「我想你是搞錯了,你要道歉的對象是被你潑了一身酒的我的夫人和被你辱罵的我的女兒。」安慕堯厭惡的看了李娜一眼,隨即就撇開了目光,好像她是細菌,多看她一眼就會弄髒他的眼楮似的。
「安然,她、她不是個孤兒嗎?怎麼會是你的女兒?」李娜以為自己的耳朵听錯了。
「你是不是要我們父女兩去做DNA檢查,開證明給你看,你才相信啊?」安慕堯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豈有此理,難道她以為他安慕堯,堂堂一軍之長吃飽了撐著沒事干喜歡半路認女兒?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五年前我就認識她了,我曾經調查過她的底細,發現她的資料上寫的是‘孤兒’,所以……所以……」李娜支支吾吾的不敢把她曾經干過的「好事」說出口。
「你調查過她,發現她配不上你的寶貝兒子,所以你就跑到學校去,用盡所能的羞辱我女兒,對不對?你說。」听到這,安慕堯真的好想一掌劈死這個女人,他的妞妞有什麼不好,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哪點配不上她那個兒子了?照他看,他兒子連卓越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安首長是看女婿,越看越滿意了。)再說,只有那種沒有本事的男人才會整天想著找個有強大後盾的女人作為配偶。
「對不起……我錯了。」李娜被安慕堯的咄咄逼人,對曾經犯下的過錯供認不諱。
「我告訴你,我女兒讀書時的一切資料都是我給她填的,目的在于讓她好好讀書,不要和同學攀比,炫耀家里的一切。想不到當初我的這一決定倒也不算太壞,雖然被你罵得難听之極,但也幸好沒和你做成親家,否則的話,有你這種親家母將是我們這輩子的噩夢。」安慕堯露出了冷冽的笑容,他說出的話差一點把李娜氣得吐血。
什麼?和她做親家將會是他們這輩子的噩夢,有沒有搞錯,她有那麼不堪嗎?「安軍長,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怎麼可以罵人不帶半個髒字就可以把人氣個半死?
「怎麼,說你兩句你就受不了了?那你加諸在安然身上的傷害,你就沒有想過她也會受不了?」
「安軍長,你听我說,當初我不知道安然就是你的女兒,若果我早知道她是你女兒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傷害她的,請你相信我!」李娜現在已經不復剛才的傲氣,她現在只希望求得安慕堯的原諒。
「我最後警告你,別以為你丈夫當個師長你就可以目空一切,無法無天了,最好收斂你的那張臭嘴,否則,禍從口出,到時候別說讓你丈夫庇護你,他受不受你的牽連都很難說呢。把你腦子裝的齷齪思想清一清,你不僅辱罵你丈夫行為不檢點,對你不忠,同時也辱罵在座的所有軍人,暗指他們是***的禽獸,什麼慰安婦?我看你是腦子進水,徹底的沒得救了。」安慕堯無情地批判李娜的所作所為,對她的行為深惡痛絕。
「老汪,別怪我今天不給你面子,你的妻子實在太可惡了,我很不喜歡她,她三度傷害我的女兒,我絕不原諒她,真的。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軍長的話,以後你就別再讓她出現在同事們的聚會上了,她實在不討人喜歡。好好管管她吧,否則,你、還有你的一家子都要毀在她身上了。我的話听不听得進去,隨你。」深深的看了汪建平一眼,安慕堯眼中的信息寫滿著警告。汪建平這個人還算可以,沒有什麼特大的毛病,作為他的老部下,他衷心地希望這個男人能夠一路走好,畢竟他從年輕的時候開始奮斗,做到今時今日的師長之職,實屬不易,希望他永遠不會因他妻子的原因而下台。
「軍長,我……」此時此刻,汪建平的心中充滿著委屈,他何其的無辜,眼看同事們眼中充滿著對他的責備和不滿,他花費幾十年的時間所建立的人脈啊,今天就這樣毀在了他老婆的手上。李娜啊李娜,她真的是他的「好老婆,好妻子」啊。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打她,罵她,跟她離婚?這于事無補啊。
抬起一只手作打住的動作,安慕堯阻止汪建平繼續說下去,事情雖然不是他的錯,但和他也有某些間接的關系,知道他想說些什麼話,無非就是想要他原諒他妻子什麼的。他說過他絕不會原諒李娜,也說過讓李娜跟溫馨和安然道歉,可是她本人並沒有道歉。當事人都不肯給受害者道歉,只一味求他這個做丈夫的,父親的原諒,一點誠意都沒有。如果說殺死了一個人之後再跟這人說對不起,那麼,這個世界上還需要警察來干什麼?
「大家繼續吃,啊,我今天實在沒興致再呆下去了,本來嘛,大年初一的,高高興興的出門來,發生這樣的事實在掃興,我要回去安慰安慰我受傷的妻子和女兒了,你們隨意哈,隨意,我們走了。」就這樣安慕堯攜著妻女一同消失在包間門口。
安慕堯一走,同時意味著這場飯局的結束,很多的軍人首長都敗興而歸,而罪魁禍首,當然就是汪建平的妻子,李娜了。
「老汪啊老汪,你娶了一個‘好妻子’啊,這飯吶,我也吃不下去了。」馬軍長搖搖頭站起來,走到汪建平的身旁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走了出去。
「汪師長,你真是的……唉,走了。」某個旅長也是哀聲嘆氣,一切盡在不言中。
「汪建平,你這老小子,有你苦頭吃的了……」
「……」
最後,整個包間只剩下汪家四口,汪建平頹敗的跌坐在椅子上,他這都是造了什麼孽啊。
「爸,人都走完了,咱也走吧。」汪濤輕輕的開口,他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去安慰父親那受傷的心,他只知道母親這次真的是闖下大禍了,父親要怎麼處置母親都好,他不會再幫她求情了。
「走吧……」汪建平有氣無力的開口,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老公……」李娜一臉蒼白的站在原地,無論她怎麼呼喚汪建平,他都始終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就像沒有听見她的聲音一樣。兒子也不理她了,只顧著攙扶著丈夫一步一步往前走。唯有兒媳莫靈菲在走到一半的時候,回過頭來輕輕地叫了一句,「媽,走吧。」雖然是簡短的一句話,可也夠她高興的了,三人當中畢竟還有一個人願意理會她的,不過很快的,她就再也高興不起來了,因為她清楚的讀懂了兒媳眼眸中的責備。
呵呵,她終于要為她的虛榮、刻薄而受到懲罰了嗎?她要被眾人遺棄了嗎?連最親的家人也不要她了嗎?這就是上天對她的報應嗎?哈哈哈,報應,真的是報應來了。李娜跌坐在地上,雙眼留下一串串悔恨的淚珠。
安然的外公溫謹陽,還有外婆歐莉芬兩人正沉迷于趙本山的新小品的時候,女兒她們三口子就回來了。眼尖的外婆看見三人的臉色臭臭的,于是開口問︰「怎麼,八點還不到你們就回來了,臉還臭哄哄的,是遇到搶劫了?」
「怎麼可能,哪個搶匪敢搶我們三,那是不要命了,看我不一掌拍死他。安慕堯火爆的說。
「哎呦,你吃**了,我耳朵還沒聾呢,那麼大聲說話,震得我的耳膜生疼。」外公受不了的說。
「爸、媽,你們別怪他,他是在外頭被氣成這樣的,火氣大得很呢,不是沖著你們來的。」
「早說嘛。」外婆嗔怪。
眼見父母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和外公外婆說話上面,安然悄悄地沿著樓梯扶手想通過樓梯逃遁回房間,希望躲過父母的「嚴刑逼供」只是手才模到樓梯扶手,就已經被眼尖的安慕堯發現。
兔崽子想跑,沒那麼容易。「你給我站住,好好坐回來給我把事情交代清楚。就沒見過像你這麼遜的人,當初被欺負了,回到家里來咋就連屁都不放一個?」安慕堯氣到連對女兒說話講粗口都不自知。
縮了縮脖子,安然無奈的走了回來,哎,她也是為了她家老頭好才想要逃跑的好不好?如果她把五年前的事情交代清楚了,依老頭的性子,這無疑是火上澆油,氣得他頭頂直冒煙吶!
帶著討好的笑容,安然踱步到父親的背後,輕輕的按摩著他肩膀緊繃著的肌肉。「爸爸,咱不說了好不好,反正都已經過去了,舊事重提也沒意思,你說是不是?」她想著借助按摩術讓父親身體放松,從而達到「催眠」的效果。可是,她簡直就是笨蛋一枚,安慕堯是誰?有那麼容易就被她混跡過關的話,當年軍中的神話難道是他雙胞胎的兄弟創造的不成?
舒服的閉上眼楮,薄唇里只吐出這麼一個字,「說!」
「好啦好啦,人家說就是了。」安然嬌嗔。哼,頑固分子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