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蘇管家安排薛佳麗的住所。還給給薛佳麗分配了兩個丫鬟。
「老夫人這邊請,王妃在長壽院。」
「好了,夜,她們也是好心嘛。」
「末末,你是說,我大姐回來了?仙女姐姐回來羅,嗨,這不高興死我了。」沈惜畫一听,就歡呼雀躍起來。
沈惜畫看得出墨青夜的痛苦。除了這麼說,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沈惜畫不是那種陰險的女人,不會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唆使墨青夜休了她們。
冬末看向橋子前後的人,這十多個人中,她一個都不認識,她心里不禁也念道︰會是誰呢?還出動了老張,一定不是簡單的人物。
難道,是人傳失口實?還是,這中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墨青夜捂著鼻子,閉上眼楮,陰冷的表情,俊朗的臉龐添了幾分英氣!
神呀,救救我吧,她快要不行了。
「大小姐!」她不禁掩口驚呼。
當然,五夫人不算,因為五夫人她就算對小姐好,她的姨娘身份也得讓她偷偷模模的,不敢讓前院那些主子看到或者知道。
蘇管家想是王爺和王妃感情深厚,不願分開,這也是很好的事,只是心里給自己敲了警鐘,以後對待王妃要千萬小心,因為王妃住在藥罐子身邊呀,萬一動了胎氣怎麼辦。
她們很快就買完了主子的東西,正往回走,想著一邊逛回去。主子們大度包容,她們回去晚一點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侍妾們哪肯這麼輕易罷休,難得見上墨青夜一面,都磨磨蹭蹭不願離開。
惜若軒如今成了延州城里開得最大,生意最好的一間琴行。
冬末扶著墨青夜出去院里,滿院的桃子飄著青澀的果香,誘人。墨青夜來到大理石桌邊坐下沉思起來。
「來人呀,快請郎中!」
「現在的沈府可與往日不一樣了,囂張得不一般呢。」
「我在想,以後生意你還是別搭理了,好好安胎,我怕你累著了,也怕累著我們的孩子。」墨青夜不自覺的把手放在沈惜畫的肚子上面。
看著二人久別重逢的樣子,墨青夜心里也不是滋味。對沈惜畫那麼好,居然沒有想到她會想娘的,怪自己沒有早些接薛佳麗來府里。
但是墨青夜和沈惜畫明白,這些藥都是些有益身體的補藥,對胎兒無害,還有利。這麼多年這房間早就浸泡了滿屋的藥香,在這樣藥香的房間滋潤著,胎兒生長自是要好些,比吃了補藥還管用。
正好橋子從她眼前經過,側窗的簾子也恰好被一把精致的女性扇子撩起,雖然只有一下下,冬末也就看到了橋子的主人.
她一個沈府堂堂的大小姐,要對哪一個人好,當然是正大光明的。
侍妾們都害怕了,一個個全部奪門而出。
在她這個身子對沈府不多的記憶里,沈惜琴是鮮活的,溫暖的。她把沈惜琴稱之為仙女姐姐。
「快走開,我們惹不起,還是躲得起的。」另外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這樣紛紛地說著。
大小姐沈惜琴是整個沈府里對自己的主子沈惜畫最好的一個人了。
「冬末,誰呀?你認識的人嗎?看來,你認識的人可真不一般哪。」憐兒看到這樣大的排場,再看到冬末的反應,也不禁好奇起來。
「不見。讓她們回去。」
「姐姐,注意身子。看你高興得。」張若怡在一旁出聲。
冬末知道無論是王爺還是王妃都不想見到她們,于是就把她們攔在長壽院門外,進來先稟告了。
墨青夜不想看見那幾個女人,那身上的香氣很遠就能聞到,甚是刺鼻,對于環境優雅的長壽院來說是一種污染。
「走吧,我們回去。」冬末說著,兩個人不再逛街了,一起匆匆忙忙地轉過了兩條街,就回到了惜若軒。
「啟稟王爺,幾位夫人帶了禮物來看王妃。」zVXC。
「讓她們進來吧,她們帶著禮物,這樣被拒之門外甚是不好,大不了讓她們進來放下禮物就走唄。」
「叫她們進來吧。」
她們正在聊著,一個小廝進來告訴冬末︰「王爺說王妃回府的時間到了,讓我來傳話。」
冬末不是笨蛋,在這個多事之秋,沈府的大小姐回來,對本就煩惱的自家王妃不知是好是壞。
薛佳麗想起了,這是王府,不可無禮。
沈惜琴對沈惜畫好,自然而然也對惜畫和貼身丫頭好。
沈惜畫也睡不著,因為她今天過的是最幸福的一天,有了寶寶,馬上就升級做母親了。
而大小姐就不一樣,她是沈老爺和大夫人的嫡女,三小姐沈惜書的親姐姐。
「看哪,是沈府的人呢,看這排場,會是誰呢?」冬末听到旁邊的一個人說著。
「哇 ,憐兒,你不會也這樣八卦吧?」跟在現在這個沈惜畫的身邊日子一久,她的「特別詞語」也多了起來。
在沈府的日子,對自己好的人就算數兩次也不會超過一個巴掌。
現在沈惜畫懷了身孕,更不想她們來污染沈惜畫。何況墨青夜本來就討厭她們,看見她們只會反胃,沈惜畫也不願意自己看見她們的。所以不見最好。
蘇管家吩咐廚房,有得忙了。
「沈府」兩個字引起了冬末的注意,她仰起頭來,眯著眼看向遠處的一大隊車馬行人。
「好啦,我答應你,我少做就是了。」
雖然大小姐沈惜琴一向對已經是王妃的沈惜畫極好,可是,大夫人張三娘才是她親娘,三小姐沈惜書才是她的親妹妹。
沈惜畫勸墨青夜。
「咳咳咳,岳母不必多禮。惜兒想念你呢。」墨青夜看著床上的沈惜畫,沈惜畫見到娘來了,眼淚又流了下來。
薛佳麗進了房間就直奔沈惜畫的床。
「末末,回來了?出去挺快的呵,這一次。」正在和張若怡聊天的沈惜書一抬眼,就看到了進來的冬末和憐兒。
幾個女人七嘴八舌,從進門那一刻起眼楮就停留在墨青夜身上,沒有離開過。看見墨青夜打了噴嚏很是關心。都靠近墨青夜想去爭風獻媚。
可是,聰慧的沈惜畫看到了冬末神情的不對,她問完了話,就一動不動的盯著冬末看,小妮子遇到事情了?
不然不知會如何遭殃。以大夫人的狠毒性子,就算她曾經是她的丫頭,就算她沒有一丁點兒錯,也會像三姨娘那樣被賣到妓院去的。
「妹妹,你是不知道,在沈府,最讓我覺得我是個人,活著有自尊的,就是我這個大姐,仙女般美麗善良的大姐。」沈惜畫一臉認真地對張若怡道。
「我出去透透氣,你和岳母說說話。」
沈府的沈惜書,沈惜棋對她的老公虎視眈眈,沈惜書更是勢在必得。和她的娘張三娘使盡手段,還不惜向自己的娘親下毒。
「咳咳咳……你們是想本王都休了你們嗎?」
本來懷孕已經讓自己花了大部分的精力,可是,還有那麼多的事煩著她。
前頭的那個人,冬末認出來了,是沈府的護院師傅老張,他正騎馬在前面帶路呢,引領著身後的一大隊人馬。
墨青夜知道蘇管家心里想什麼,沈惜畫也明白蘇管家是怕這王爺的藥不利于胎兒。
「冬末去給王爺倒杯茶。」
張若怡不禁想,這個王妃就是從小在沈府里受盡欺凌長大的沈府五小姐?她的性子這樣,怎麼會受盡欺凌?
蘇管家在前面帶路領著薛佳麗去長壽院,薛佳麗很心急,想馬上見到女兒,女兒懷孕了是辛苦的,想當日自己懷著沈惜畫還在做事,那般辛苦自己深有體會。
「妹妹們來恭喜王爺,也來看看姐姐,姐姐可要好生休養別動了胎氣呀……」
李元瑤為首的侍妾們進來以後那股刺鼻的脂粉味讓墨青夜打了幾個噴嚏。
「女兒!」
一來是蘇管家去拿的貨源質量好,二來是請的主管琴行的五娘不僅是一個樂器高手還是一個特別會做生意的人。
冬末五歲入沈府,到隨沈惜畫一起進入安王府時她在沈府的日子已經有十多年。
墨青夜睡不著,因為很幸福。
冬末心里頭想著事情,她沒有在賣琴的前院多呆,直接進了後院。
「王爺身子怎麼了?」
依她和沈惜畫相處的日子看到,這個沈惜畫可不是省油的燈,只有她讓別人好過,別人才好過,不然,她才是欺負人的主兒呢。
沈惜畫一看到那個小廝,就無奈地看了一眼張若怡,說︰「我要回府去了,這不,找來了。」
「也是啊,你這麼好動。那以後叫蘇管家把賬本送府里吧。你就別那麼累了。」墨青夜還是想減輕她的負擔。
所以,雖然大小姐出嫁時,她還只有九歲,可是,她腦子里卻深深記住了大小姐沈惜琴的樣子。
「不用。」
「傳令下去,以後沒有本王的允許誰也不準進來長壽院。」墨青夜很生氣。
沈惜畫幸福的閉上了眼楮。
突然,街上的人出現了異常,許多人往旁邊避開著,也有許多人駐足在議論著什麼。
沈惜畫懷孕後不大上街了,張若怡性子淡泊,更少外出。那啥,一些貼身的物品,就由得身邊這些貼身丫頭出去置辦了。
沈惜畫撲到薛佳麗的懷里哭了起來。
延州城的熱鬧在全國都是出了名的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人來人往,全國各地的人都有。所有的物品都應有盡有。
橋子前後左右都擁著好些人。看樣子是遠道歸來或者遠道而來,除了前頭的那個人,所有的人包括車馬都顯得風塵僕僕。
沈惜畫在心里嘆息著。不過,表面看起來,她卻一點事兒也沒有。
所以,冬末就發揮了她從主子沈惜畫那里學到的本領捉弄人。
冬末和憐兒走在人潮如流的大街上,她們今天出來是要為各自的主子買東西的。此時此刻,主子們正在惜若軒吃著點心聊著天呢。
她們兩個雖然因為各自主子熟悉的關系也是很熟悉的,但還沒有到什麼話也不說的地步。
「王爺,您看如今王妃有了身孕,要不要給王妃把東苑收拾出來?」蘇管家小心的試探,這長壽院滿屋的藥味他怕對胎兒不利。帶自沈著。
「傻瓜,那是他們小題大做,我肚子癟癟的,孩子還沒有成型呢,你不讓我出去走動不讓我做點事,會憋死我的。」沈惜畫撅起小嘴。
「……」
「娘,女兒好想你呀。」
琴行在她的經營下,很快就譽響全國,就連京城的人都來惜若軒買樂器。
兩個嬌俏的小丫頭一心想著主子的東西,倒是沒有多余的心思去看街上的熱熱鬧鬧。
難道這個小妮子又從街上打听到什麼對自己不好的消息了?這個小妮子是自己來到這里後,對待自己特別好的人。
因為上一次赴宴的事情,沈惜畫明顯感到皇後對她的態度惡劣了很多,雖然沒有在眾人面前表現出來,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
冬末轉身就去給墨青夜倒茶去了。
這個什麼古代,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可以說這個橋子和前後的人,加上前頭威嚴的老張,儼然浩浩蕩蕩的氣勢。
沈惜畫和墨青夜異口同聲。
「王妃,是……是大小姐回沈府了。」冬末一副像是趕赴刑場的樣子,讓沈惜畫覺得特貼心。
「都滾下去。」
廚房得給王爺單獨做,還要給王妃有身孕的人單獨做,這王妃的娘來了,不可能讓老夫人跟王妃或者王爺吃呀,還得單獨做。
「王爺是感染風寒了嗎?」
而中毒後的娘親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讓她憂心不已。
「那奴才先下去準備晚膳。」
兩匹高大健壯的馬拉著的是豪華的馬車,馬上坐著一個拿著一條長長馬鞭的戴著帽子的馬車夫。
憐兒本就是話不多而又心思敏捷的人,看到冬末的樣子出知道她是不想說出來,也就不再出聲了。
她看到沈惜畫發自內心的高興,也跟著她高興,可是,也不用這樣夸張吧,又是「特別詞語」又是「死」啥的。
「呃,老婦給王爺請安,給王妃請安。」
夜已深
「夜,你在想什麼呢?」沈惜畫靠著墨青夜。
張若怡想著,許多女人都盼著王爺這樣對待,這個沈惜畫卻似乎是把她這里當成了避難所一樣。能夠多呆就多呆,一定不會主動回去。
她要是知道,那個墨青夜現在對沈惜畫是捧在手里書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整個一個過度緊張狀態,她也許就不會這樣想了。
張若怡笑著說︰「姐姐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也該回去了。來,妹妹送姐姐。」一邊說著一邊起身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