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你還是看你的琴法吧,我有腳,我自己會走。」
沈惜畫最怕就是這樣繁縟的禮數。在她的心里,張若怡不是外人,不必做樣子給人看。她趕緊阻止著,隨著冬末離開了惜若軒。
在回王府的路上,沈惜畫的心情可不平靜,她想著沈府大小姐沈惜琴。
從診斷為懷孕開始孕吐到現在,她一直覺得自己是那個最辛苦的人,因為周圍的人都幫不了她吐,幫不了她難受,所有胎兒帶來的一切不適只有她自己一個人承受。
「進來。」
從最根本上保證了沈惜畫的衣食住行,讓她得以正常成長。
她看著眼前這個寵愛她至極的男子,輕輕地摟住了他壯實的腰,說︰「夜,謝謝你。」
而對比她的畫居卻冷冰冰的,窗子有兩處破了洞冷風颼颼,直灌進來。已經讓冬末去和管家說了幾次了,都沒有看到人來修。
「就是兩個相愛的人生下的孩子,這就是愛的結果。」沈惜畫吐吐舌頭說著。
她原本想著,這些東西以後再說也不遲,可是,墨青夜都開口要求了,她也只有听取意見。
「沒有啦,我吃得好睡得好,身體棒棒的。」沈惜畫看著墨青夜那個緊張樣子,好笑起來。
這時,沈惜琴來了,她是來看這個小妹妹的,也想知道她學的刺繡進步到什麼程度了。
當沈惜畫經過花園走向長壽院時,又听到了亭子那邊的聊天聲。這些個王爺的女人,還真是天天無聊得很。
後來,不知沈惜琴用了什麼辦法,總之,這些小姐們吃的用的,再也沒有少過她沈惜畫的。其他小姐有的,沈惜畫一定不會少。
「大小姐來了,大小姐來了。」冬末听到外邊的婆子的聲音,也灑奮地對自己的小姐叫了起來。
這一天,沈惜畫和.平冬末都冷得在屋子里跳來跳去,用運動讓身子不那麼冷。
模著她隆起來的肚子,聞著從她身體散發的淡淡的桃花香味,墨青夜喃喃地說道︰「唔,我的桃花仙子回來了。來,把這個喝了。」
她對沈惜琴並不了解。這也不能怪她,她和沈惜琴相差了七年,當沈惜琴出嫁時,她還是個九歲的小丫頭。
和這個沈惜畫相處時間長了,他也會用了一些以前想都想不到的詞語。
冬末手里捧著一個碗子,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進來︰「今天是燕窩粥。」
墨青夜兩人一出現,清風就對著他恭恭敬敬地叫了聲︰「主子。」
又一次跟著墨青夜來到了他的密室。
然後,墨青夜對眼前的二十個人說︰「你們听著,以後王妃就是你們的主子了。她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誰也不能抗拒。」
而且,之前那個沈惜畫的腦袋瓜子也許不大靈光,她已經好努力了,可是,想起來的還是不多。
墨青夜一臉疑惑的樣子,把手放在他放了無數次的地方,突然,沈惜畫的肚皮一動,那力量,把他的手都震動了。
這二十個人又對著沈惜畫齊聲叫道︰「主子。」
………………
沈惜畫現在出門都是坐橋子了,頂著個肚子,走路不方便。就在她回憶的時間里,橋子回到了王府。
沈惜畫一進門,就看到坐在桌邊休閑的墨青夜,沈惜畫一邊開心地叫著︰「夜,我回來了。」一邊向他走過去。
她當然不是真的需要休息,她要跟著墨青夜去另一個地方,在那里,學習一些墨青夜說是重要的東西。
「不,我感到很幸福,一點都不辛苦了,我們有了共同的生命,這是我們愛情的結晶。」沈惜畫又開始說著只有她自己才懂的話來了。
說她不應該和沈惜畫這樣的下等人呆在一起。沈惜琴並沒有理會大夫人,還是照樣我行我素的。
她知道沈惜畫雖然膽小怕事卻認真勤奮,這麼冷的天,怕她還在練習,就過來看看她。
墨青夜點點頭,對身邊的沈惜畫說︰「你看到眼前的二十個人了嗎?以後他們就是你的暗衛,在我不在你身邊的日子里保護你和王府的人。」
沈惜畫高興地走向門口,沈惜琴已經進來了,她斂衣低首向沈惜琴盈盈下拜︰「畫兒不知大小姐來,沒有到院子門口相迎,請大小姐恕罪。」
墨青夜看到沈惜畫走近,一把拉住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去。最近他總是這樣,當屋子里沒有人時,他不再掩飾自己對她的寵溺。
而分給她的碳火,不知是下人們覺得她是庶出,也不受蘇老爺待見,故意克扣還是大夫人示意。總之,整個畫居沒有一處地方是暖的。
墨青夜感到愕然,這個小女人好像有點不一樣了,他想了想,對她說︰「我知道,寶寶在你的肚子里,讓你辛苦了,可是,我相信你會堅強,對嗎?」
他身後的兩排人也異口同聲地叫︰「主子。」
而此時此刻,第一次這樣強烈感受到寶寶的胎動讓她覺得她的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這時,沈惜琴才把外衣月兌下來。不路情必。
在一個空間較大的像是廳的屋子里,她見到了好久沒有見到的清風,還有在清風身後排得整整齊齊的兩排人,看上去有兩十個左右吧。
母愛從她的心底泛濫開來,讓她整個人都顯得容光煥發起來。zVXC。
沈惜畫捂住了墨青夜的嘴,拿起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笑盈盈地看著他。
「放在桌子上面,你可以下去了,我吃了這些要休息,有什麼事我會叫你的。」沈惜畫說。
「姐姐,你別不服,這不,人家的肚子漸漸長起來,更加囂張了。」
何況,一些想對沈惜畫下手的,想到嵐側妃和盼居的主子的命運,也只能收在心里,不敢造次。
「就是嘛,我今天是第一次這樣強烈感受到寶寶的胎動。」沈惜畫興奮到臉都紅通通的。
「上一次太醫來的時候,告訴我說會有胎動,我想,這就是吧。」沈惜畫對上了墨青夜的眼。
讓沈惜畫記憶最深的是一年的冬天,天氣特別寒冷,前院的碳火充足到處一片暖烘烘的,不出門還真讓人不覺得是冬天。
其中的一個說︰「好運不會一直都跟著她的,我們走著瞧,誰笑得到最後,誰才是贏家。」
「胎動就是胎兒在娘親的肚子里活動,對吧?好神奇呵!」墨青夜想了一下又說。
沈惜畫看著他,腦子里響著一個詞︰幸福,對,就是幸福。
看著沈惜畫乖乖地喝完碗里的東西,墨青夜笑了,伸出手點了點她那嬌俏的鼻子,用帕子輕輕地拭去殘留在她嘴角的殘漬。
這時,冬末在外面敲門,叫道︰「啟稟王爺,王妃吃補品的時間到了。」
「啊!啊呀!」突然,沈惜畫驚訝地叫起來。
身邊跟著的下人們一看到三人進來,也主動地幫忙起來。不久,屋子里開始有了暖融融的感覺。
這時,她吩咐回她住處的婆子和那兩個人一起來到了,三個人手里都沒空著,吃的,用的,應有盡有,往屋子里送。
想到這里,沈惜畫的心酸酸的,鼻頭也酸酸的。
只記得沈惜琴經常往畫居送吃的用的東西,還不時地來看她。她還為此而被大夫人說過多次。
「怎麼了?怎麼了?」墨青夜看著沈惜畫怪異的臉色,大驚,急急地問著。「要不要去傳太醫?冬末,冬——」
那麼一丁點兒碳火,是為了應該付更加寒冷的晚上用的。
一進畫居,就皺起了眉頭,低聲吩咐身邊的婆子回去自己的琴軒拿東西過來,還讓身後的兩個跟隨一起去。
「想不到世界這樣不公平,我們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論起家境也是拿得出手的,卻被這個什麼也不是的富商庶女壓在了頭上。」
她的手拉著沈惜畫的手,覺得涼涼的,顯然是保暖不夠。
而且又受到其他女人的冷嘲熱諷,久而久之,也就不想拿熱臉貼冷了。
「啊!哈哈哈,他踢我,他踢我了,而且很有力量呵。」墨青夜笑得像個傻子,眯縫著眼,整個一個眉開眼笑。
看著沈惜畫向長壽院遠去的身影,其中的一個說︰
「結晶?」墨青夜疑惑地看著懷里的嬌妻。
當一切都做完,才放開沈惜畫坐下在他的旁邊,又開始每天一樣的問題︰「今天身體如何?他乖不乖?有沒有讓你難受?」
沈惜畫和墨青夜馬上行動起來,墨青夜躺到床上去,沈惜畫改坐到床邊的一個軟榻上。
那時沈惜琴十五歲,已經和大夫人張三娘的娘家那邊一門富戶訂了親了,只待年滿十六歲就擇日出嫁。
「妹妹,怎麼回事?你這邊屋里屋外一樣冷。還有,你身上的衣服,也是去年做的吧,新做的都沒有往你這邊送嗎?」沈惜琴忍不住問了出來。
「妹妹快請起。」沈惜琴扶著這個庶出的五妹妹坐到了一邊。
沈惜畫沒有理會她們,而她們也沒有上來向五妃問候。她們當中的一兩位盡管也有心想拉攏王妃,卻發覺在王妃那里討不到一丁點好處。
嘿嘿!
沈惜畫真是高興到心窩里去了,領導這樣的一群人,不就像是自己以前當堂主時領導的那些人一樣嗎?
而且那時候,她手底下的人要比這里多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