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罪寵 如鯁在喉(陰影)

作者 ︰ 雲箋曲

「我們之間,結束了。」老師淡然說道,就好像傾听者不是個未成年的女孩,而是閱人無數的成年女性。

「就這點?夠嗎?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難道你認為跟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子發生性.關系就只需要付出這麼一丁點的代價嗎?」她舉著那沓錢,輕蔑地問道。事後,連她自己都驚詫于當時會說出那麼有力量的言辭。

他吃驚地望著她,根本沒想到這個女孩會如此難以甩月兌。

「你想怎麼樣?」他開始談條件,總不能等著她把他送進去吧丫!

「我想怎麼樣?你覺得我會想怎麼樣?」她露出了與年齡不符的笑容,陰險中透著曖.昧。

老師一怔,「你想要多少錢?只要我給得起,一定會滿足你。」

他有錢,這是她早就知曉的,否則一個小學老師怎麼可能開著轎車上下班。然,她現在需要的不只是錢,還有身體上的滿足。

「以後每個月接我六次,每次給我兩百塊錢。」她冷冷地說道媲。

這個要求令他十分吃驚,「你……喜歡上我了嗎?」

她嗤笑一聲,「喜歡你?嘁!我喜歡的是你的下.體!行還是不行,給我個答復。」

終于,他露出了無恥的本來面目,浪.笑著,「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有魄力,將來一定是歡場上的高手。」

「少廢話,行還是不行?」她伸出涂了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撿起角落里一根卷曲的毛發,捏在手中,細細觀看著。

「你倒是會算計,身體舒服了,還賺到了錢……」他的臉上堆著曖.昧的笑,瞄了瞄自己的身體,成就感油然而生。

「還不是拜你所賜!行還是不行,給個痛快話吧!」嘟起嘴巴,將毛發吹走。

「當然行!我對你的身體還是蠻留戀的……」他恬不知恥地挑著眉毛,擠眉弄眼地說道。

「今天我來事兒了,不能做。三天之後,我放了學在這里等你。記得,把藥準備好。」她打斷了他的放浪,說完,下了車,用力把車門甩關上,就像一個成年的歡場女子那般灑月兌。

從那之後,她便開始了第一次被包養的生活。然而,初.夜的痛苦卻一直如鯁在喉,時不時地令她回憶起來。甚至在睡夢中,她都會被那種無以復加的疼痛給弄醒,夢里,還有無良老師那張猙獰的面孔。

而此刻,烏彌竟然說她對初.夜一點印象都沒有,這實在是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難道你竟沒有感覺到疼痛嗎?」她再次問道。

「說實話,沒有……」烏彌的口吻雖然很羞澀,臉色卻甜得仿佛剛剛涂抹了花蜜。

她只記得昨晚做了一個夢。在夢里,一個男人撕碎了她的衣衫,然後伏在她身上,進入之後,奮力要著她。她竟然不記得自己有過疼痛的感覺,只記得身體很舒暢,在他的重壓下,如波浪一般涌動著。

舒暢過後,她便結束了夢境,深度睡眠起來。直到早上醒來,發覺身上未著片縷,再看到被子上的污痕以及狼藉的床榻,她便可以肯定,那場歡愛不是夢境,是真實發生過的。

她曾經擔心六王爺不喜歡她,事實卻向她證明,他是喜歡她的,若不喜歡,又怎麼能夠在她喝醉的時候要了她呢!

這麼想著,她的身體和心里都填滿了甜蜜,即便被蘇婉雅責問,也不覺得怎樣。

「別忘了你來代國的目的!」蘇婉雅見她如此陶醉,便惡狠狠地潑了一盆冷水。

經她一提醒,烏彌的心情便黯淡了起來。

蘇婉雅見效果達到,又加了幾句,「細作是不配擁有愛情的!但是你可以享受肉.體上的放.縱,你可以跟他上.床,可以享受他的身體,但就是不能把心交出去!」

「我知道了。」烏彌無助地躺在榻上,眼楮里蒙上了水霧。

蘇婉雅輕蔑地看了看榻上撕碎的衣衫,「想不到溫文爾雅的六王爺在榻上竟然如此瘋狂,倒是令人刮目相看了!」

見烏彌心情不佳,便不再提及六王爺,轉變了話題,「別沉迷了!起來梳洗上妝,該去拜見太後了。」

烏彌听了,怏怏坐起,光滑的身子便一覽無余。

「嘖嘖,雖然要了你,竟然沒有大肆留痕。按常理,男人見到了你這麼白璧無瑕的身子,都該瘋狂到想要吞下去呢!即便沒有別的痕跡,至少該有些許的吻痕吧……」沒來由地說了這麼一通,便去為烏彌找衣裳。

初為人婦的女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微微酸痛的感覺令她的心里又升起了甜蜜感。

——————

慈賢宮,正殿。

馮太後漫不經心地接過烏彌呈遞上來的問安茶,送到唇邊輕輕抿了一口,「起來吧!賜座。」

「謝母後!」烏彌被蘇婉雅攙扶起,坐在了宮人送上來的椅子上。

「岳楨怎麼沒有來啊?」嚴厲的眼神瞄向新妃。

「回稟太後,六王爺一早就撇下王妃,不見蹤影。」蘇婉雅微扯著嘴角,代替烏彌回稟道。

「哦?」太後瞥了一眼蘇婉雅,「照和親使所說,岳楨一定是對正妃不甚滿意了。如此看來,成親第一天就發生這樣的事,做妃子的是該好好反省一下才是。」

馮太後不僅沒有為遠道而來的新婦說話,竟然還一味地為自己的兒子幫腔,足見並未將和親的新婦放在眼里。

蘇婉雅雖然心中不快,卻也懂得迂回應對,竟話鋒一轉,附和起來。

「是啊,像六王爺這麼儒雅、睿智的男子,對各方面的要求自然是極高的。說真的,王爺乃帝王之才,卻因了年紀稍小幾個月而屈尊為侯爺,真是時運弄人呢!」

「哼哼,好一個時運弄人!」馮太後冷笑兩聲,「時運是個玄妙的東西,不會一直走高,更不會一直走低。人在低谷,蓄勢待發,總能在高處逢源得勢。」

這話無疑是在暗喻自己的兒子總有一天能夠得勢。

轉而盯著烏彌,「你要好生伺候岳楨。雖然你嫁過來之前貴為公主,但既嫁從夫,凡事都要以他為主。記住了,不管你從什麼地方來的,這里都將是你永遠的家。夫家興盛,你才得福。」

言辭夾槍帶棒,卻並未打擊到烏彌。

「母後說的是,以後烏彌一定會好好伺候王爺的!」她的心里裝滿了那個已經要了她的男人,再加上她的母親早早亡故,便把他的母親也當作了自己的親人。

「這才乖!余福——」馮太後側過臉喊了一聲,老太監便呈著檀木托盤上前來,但見托盤上有一塊淡黃色的緞布蓋住了什麼東西。

「烏彌,這是哀家送你的見面禮,希望你能夠為哀家早生、多生幾個俊俏的孫兒……」漠然揮揮手。

余福便把緞布掀開來,但見一尊栩栩如生、晶瑩剔透的紫紅色水晶葡萄串展現在了眾人面前。

「好美啊……」烏彌贊嘆完,趕忙下跪謝恩,命隨行的宮人收下重禮。

「葡萄寓意多子,哀家就等著你們的好消息了!」也不管兒媳是否還有話說,徑自揮了揮手中的帕子,「跪安回宮去吧,好好伺候岳楨。」

烏彌便同蘇婉雅一起叩別,相攜著出了慈賢宮。

轎子路過御花園大牆外的時候,遠遠地就見到皇上的轎輦停在了御花園的門口。

回玉章宮的路線即將轉彎,蘇婉雅便打發了隨行宮人們伺候王妃回宮,自己則仔細整理了妝容之後,由不遠處的御花園角門進了園子。

因了被宮婢拒絕封妃,龍岳梟的心情有些糟糕,看到再美的景色也不覺得多麼怡然自得。

大約逛了半個園子的時候,李韋顛顛兒地從外面跑進來,叩首之後,躬身立在一側。

龍岳梟張了張嘴巴,想說點什麼,但看到李韋一臉喪氣的樣子,便決定不說了。

「皇上……」李韋支吾著開口。到底是跟了多年的奴才,主子的心思還是能猜到幾分的,既然皇上不想先開口,他便豁出去挨踢,先行出聲。

「什麼事?」龍岳梟不耐煩地問道。

「經過神醫的及時醫治,姑娘的容貌算是保住了……」大太監一邊偷看皇上的臉色,一邊細聲細語地稟報。

「朕對那些不識抬舉的人不感興趣!」龍岳梟的臉色似乎晴朗了一些,「倒是你的手,傷到筋脈沒有?」

李韋一听,頓時感激涕零,又「撲通」一聲跪下,「謝皇上掛念!奴才皮糙肉厚,這點傷算不得什麼。」

雖然口里這麼說,還是把纏著紗布的手舉了起來,再次彰示自己是多麼的忠心不二。

「好了好了,去內務司再找個乖巧的宮人過來給你打下手。朕習慣了由你伺候,你做不了的活兒,就教旁人依樣來做。」吩咐完,顧自邁著方步,閑散地看著園中盛放的百花。

甫一踏進牡丹園,便看見了一朵怒放的大紅色牡丹,正搖曳在花叢中,媚眼四射,風情萬種。

「皇上萬福——」紅色倩影弱風扶柳一般走了過來,屈身行了個萬福禮。

「起來吧!」龍岳梟的聲音相對溫和了許多。畢竟人家是堂堂的和親使,雖說也算是長公主的婢女,卻是地位極高的婢女,否則又怎麼會在長公主大婚當日同樣衣著紅色衣衫呢!

「謝皇上!」女人巧笑倩兮,杏目瞟著英明神武的一國之君,「皇上今天怎麼有雅興來此賞花啊?」

龍岳梟扯了扯嘴角,「這正是朕要問蘇姑娘的。今日是長公主大婚之後的首日,緣何蘇姑娘會有時間來此賞花……」

女人遲疑了一瞬,隨即莞爾一笑,「長公主的房間擺設太過奢華,所以我想著來折幾枝花朵,帶回去放在瓶中供養,定會為居室增添些許生機。」

「可是蘇姑娘,」李韋躬身插嘴,「御花園中的花朵是不可以隨意采摘的。」

女人的臉上頓時現出幾分尷尬,旋即竟轉變成了眼含熱淚,「這……請皇上恕罪,婉雅確實不知這個宮規。」

「無礙的。」龍岳梟大手一劃,「這園子里的花兒,隨便你采摘。」

女人馬上歡欣雀躍地謝恩。而在場的一眾宮人則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皇上為何這般豁達,竟然破了多年的規矩,任由這個外域來的沒有任何地位的女人肆意采摘花朵。

然,當他們看到女人含笑的媚態、婀娜的身姿、魅人的風情,便都對皇上這麼做的緣由了然于心。

「皇上,您聞聞這朵花兒香不香……」女人采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搖著身子來至龍岳梟面前,將花兒送到他的鼻尖下,嗲嗲地說道。

「很香。」雖然並未聞嗅,卻還是首肯了花朵的香氣。

「那,皇上幫婉雅把花兒別到鬢間好不好?」女人舉著花朵,撒嬌的樣子並不可愛,更多的是性.感。

皇上吁了口氣,接過花朵,隨手別在了女人的發髻上。

「好看嗎?」嬌羞的紅暈很合時宜地爬上了美麗的臉龐,與頭上的牡丹花竟相呼應。

「嗯,不錯。」男子說罷,扭頭看向眾宮人,「擺駕回宮。」

「皇上不多留一會嗎?」女人楚楚可憐地問道。

「姑娘自己賞花、摘花吧,朕還有政事要處理。」語畢,在眾人的簇擁下,頭也不回地離開。

望著漸漸蕭瑟的園門口,女人臉上的羞色和嬌媚一掃而光,陰雲襲了上來。

良久,她怏怏地將頭上的花朵拔了下來,「竟然對老娘的風采置若罔聞!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能冷酷到什麼時候!」

氣哄哄地隨便拔了兩棵花枝,拎著奔向來時所經過的角門,朝玉章宮而去。

在通往御乾宮的長街上,坐在轎輦內的龍岳梟臉色幾乎結冰。他沒料到,那個女人會猖狂到這個地步,不僅肆意在宮中行走,竟然還想勾.引他。

他承認,在女子當中,她算是個佼佼者。雖說樣貌不是最美的,風情卻是最濃郁的。即便他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都會感受到來自于她的龐大的誘.惑力。

然,她高估了自己的殺傷力,也低估了所有男人的抵抗力。或許別的男人會沉迷其中無法自拔,可于他而言,世上的女人都是一樣的。這跟他曾經有過的那段經歷有關系。

十四歲的一天早上,他忽然察覺到褻褲上沾染了什麼東西。當天,專門負責照管他的一個老太監便將男女之事悉數講給了他听,有圖、有文字,從構造到動作到感受,沒有一處不詳盡解釋。盡管老太監從未嘗過魚水之歡,卻把男歡女愛之事形容得淋灕盡致,就仿佛其親身經歷過一樣。

而就在他了解到男女情.事之後沒多久,卻發生了一件令他無法接受的事情。

那一晚,他讀書累了,便到池塘邊去散步。就在途經一處宮人房的時候,他竟然听到里面傳來痛苦的呻.吟聲。那聲音實在是奇怪,竟然與老太監形容的有幾分相似之處。可宮中除了皇上和皇子之外,剩下的男人都是殘破的身子,緣何會有男女交.合的聲音呢?

好奇之下,他便湊近了房門,用手指頭蘸著唾液點開了窗紙,看向屋內。這一看不打緊,竟然看到素日為他端茶遞水的一個小宮婢幾乎一絲不掛地仰面躺在床榻上,一個男人的熟悉背影蹲跪在她的腿.間,重復著來來往往的動作。聲音便是從被壓著的小宮婢口中傳出來的。

霎那間,他渾身的血液都沖到了頭上,腦子頓時眩暈起來。旋即,身子不受控制地貼在了門板上。當他意識到自己應該快些離開的時候,身子已然將房門靠開,慣力作用下,他踉踉蹌蹌地沖進了屋子。

正在榻上忙活的男人剛要怒斥膽敢打擾他的不怕死的短命鬼,不期然轉身,卻看見了驚惶失措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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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個張競嬈實在是被無良老師給坑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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