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出去半響也沒听到回應,海月對著高大的背影翻了個白眼,隨即又想到自己的生意,靈光一閃聯想到一種商路「听說花露多數帶有暗香,制得精華液可久久存留香氣,不知道二公子是不是對制香感興趣」
「公子取露制藥」
「…這樣」海月郁悶,沒想到這麼個大塊頭竟然是個悶貨,名字也怪得很,山蒼子?海月月復誹這不該也是一味草藥吧?
好在沒一會就到了廚房,被挽留下來用了早飯才跟管家正式道別離開華府直奔鋪子,一路小跑到地方的時候已經一身熱汗,海月沒急著開門鎖,仔細細的打量著這雙間鋪面,鋪子的高大寬敞很得她的心,一時心喜一時又覺得壓力無限
海月並沒有急著找人來幫裝修鋪子,再說鋪子的地板都是石板鋪的,挺合她心意,大概丈量了下鋪子的大小又在鋪子前擺了個收美觀的石頭和木塊的告示,便搭了馬車回了鹿角村,這幾日三個伯父得了資助都在籌備著建房子的事情,整個村也被這事弄得熱鬧異常
海月對這些事不在行,吉爹就請了原先幫他們翻修房子的老師傅來幫忙,吉祥心里憋著事,見海月回來也笑得有些膽怯,海月看著吉祥忙著泡茶的背影琢磨著這樣不行,吉祥是個敏感膽小的男子,這會又懷孕,心思重恐怕要對身子不好
起身把人拉進懷里,吉祥掙了下睜不開也就低下頭不說話,海月心里一陣生氣,可還是憋著性子好聲問「怎麼了?這幾日都不開心」
「沒有」
「還說沒有,當初家里突然冒出那麼多親戚我是嚇了一跳,可現在事情都往好的地方發展,我都不生氣了,你還氣個什麼」
吉祥抬頭露出一雙紅腫的眼楮,看著就是哭了一夜沒睡的臉,海月心里一氣,真想給這男人幾拳,手上也用了力道揪吉祥的臉蛋「怎麼弄成這樣,孩子還想不想要了」
「嗚嗚,想要」說著又哭了出來
「這孕夫哭多了可是傷眼楮的,再哭我可就不喜歡你了」海月無奈的給吉祥擦了眼淚,又在他微凸的小月復上揉模了一會,吉祥也止了眼淚,平靜了情緒靠在海月懷里
「我是不吉祥的男子」吉祥突然道
「…怎麼這麼說自己」
「你還不明白嗎,董家女子都…我也…」吉祥說著又激動起來「我太自私了,休了我吧,我不想妻主遇到不好的事」
海月一想就明白了,先前也不是沒听到村里人議論過,可她只單純的認為董家女人倒霉「你不是吉家的兒子嗎,跟董家什麼關系,再說,你就因為這小事冷落了我一個新年,我心里有多不痛快,知道嗎」說著又在吉祥養出肉的臉上猛捏
吉祥本還傷感,這會臉頰疼得驚呼「妻主好妻主,別生氣,是吉祥不對,疼…疼…」
海月把吉祥溫柔的收拾了一通,下午去找村里有名的木匠去訂貨架,把要求說了個通透後就打算去村長家看看,路過林子口時看到一個男孩正蹲在那兒挖什麼,仔細一看那不是第一次見面就主動到廚房幫忙的自家親戚的孩子嘛,出于好奇海月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男孩挖的認真,壓根沒注意身後人
海月低聲一笑「做什麼呢」
男孩也沒被嚇著,反而很有氣勢的丟給海月一個白眼「你前幾日不是跟祥伯伯說要收好看的石頭和木頭嗎,我們家欠你銀子,我就來這邊挖挖看有沒有」
海月這次是真笑了「石頭怎麼長土里?」
「你懂什麼」說著手上的鏟鍬里已經挖出一個被泥抱著的硬塊,剝干淨上面的泥露出一塊色澤美觀的石頭來,男孩頗為得意的眯著丹鳳眼把石頭在海月面前晃了晃,見海月一臉‘你運氣好而已’更是得意的指了指旁邊一棵樹皮泛紫的樹「知道這叫什麼叔嗎」
「…不知道」海月老實的搖頭
「哼!這樹讀書人叫紫葉樹,種田的叫生石樹,一般有這種樹的地方,都能挖出一塊這種石頭,你不知道嗎?」
海月覺得自己被鄙視了,掃了眼石頭「那大家都知道就不值錢咯,你準備多少銀子抵給我」
小家伙一豎指頭,海月笑猜「五文?」
「五兩」
「哈哈,真是…」海月毫不客氣的拍了拍小家伙的腦袋「額…小棗是吧?我鋪子新開張,正準備收個學徒,如果你有興趣就求了你爹爹過來,到時候你的月錢倒是可以用來抵債」
巫棗兒的腦袋被拍得一點一點的,惱紅了臉,一把拍掉海月的爪子「你別不識貨」
「好好,就算識貨我也沒準備收這麼貴的石頭,我還有事,你找小朋友去玩吧,別把林子口挖的坑坑窪窪的,到時有人摔了找你要醫藥費,哈哈」海月說完又是一陣笑,才轉身離開
巫棗恨恨的跺了跺腳,惡狠狠的瞪著海月的背影,隨即又像想起什麼,轉身把剛剛挖的洞埋起來,往才建了個地基的家里跑去
巫棗今年十一歲,是董大伯的大兒子生的,在巫棗出生那年就去了,親娘一直在礦里做事沒空管他,一直跟著董大生活到今天,十一歲算是個早懂事的孩子
海月越琢磨越覺得可行,反正這一大家子男人都不能出去做什麼活,還不如在自己小鋪子里幫忙,還有幾個年輕的,如果可以也招到鋪子里,做做活給自己孩子存存嫁妝一點都不委屈他們
正想著迎面就看到村長黃豐收,旁邊還走了一個衣著樸實的中年女子,經過介紹海月才知道這女子原先是村子里的夫子名字叫青文,去年因為遠在他國的女兒娶夫才離開了大半年,因為村子里一直沒來新夫子,她也有意回來繼續教書,這才回來
三人聊了一會,海月談吐文雅用詞也得當,青文很快就和她談到一處
「今天我給青夫子接風,你一起來喝杯酒吧」黃豐收看到海月如今過的不錯,心里也高興,畢竟這孩子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從無到有,婚姻大事她也算半個媒人,關系自然親近起來
「晚輩實在也喜歡听夫子說些見聞,那就不客氣了,正好地窖里還藏了壇好酒,等會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