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與武澤達成協議,在安排行程的三天里有專業的人給她訓練,巧的是這人就是一路同行北上的冊將軍,而武澤則是這位冊將軍唯一的徒弟,大理國的六公主,听說很得皇帝賞識
居然與這樣的大人物扯上了關系,海月暗暗覺得自己的人生軌跡慢慢偏離了自己所期望的模樣
冬去春來如今是年末時期,糧食都比較緊張,海月跟武澤要了許多米面交給二伯,三伯他們,說自己要去好吉祥後便離開了藍夢莊,她住進冊將軍臨時住的院子,那里是原知府遺留下的一個別院,小橋流水,雕廊玉柱很有大理建築的風韻
海月拎著自己的包裹跟在武澤後面正往正廳走,遠遠的看到一位溫潤美貌的男子牽著一個六七歲的女孩從左側的小門出來,後面還跟了兩個小侍,男子看到她們微微驚訝,正想避退待看清武澤,才往她們這兒走來
「冊年見過六公主」男子聲音略微低沉
「呵呵,真是巧,休息了這幾日身體都好了吧?」武澤把人扶起,在小女兒頭上模了模,小女孩有些霸道的瞪了眼武澤,然後眼珠子就在海月身上打轉
「筆兒被慣壞了,公主還勿怪罪」男子笑得很淺,看著小女孩的眼神寵溺的很「公主是找母親有事的吧,我就不打擾了」
「嗯,也好,過會我再去看你」
男子領著孩子離開,海月一直假裝無視那個小丫頭打量的眼神,到最後得了個鬼臉,正巧被武澤瞧見「你倒是挺討小孩子喜歡」
「我覺得她不怎麼喜歡我,不過也不喜歡你」
「哈哈,跟你說話我覺得自己不是位公主」武澤搖搖頭向正廳走去,冊錦正坐在正位等他們,見到武澤進來起身要行禮被攔了下來「這是在外頭師父不必這樣多禮」
冊錦默認,看向海月眼神略微驚訝「這就是公主推薦的人?」
「正是」
海月也覺得巧得很,拱手笑道「看來海月是有機會報答前輩的救命之恩了」
「無須」
見兩人相識這回輪到武澤驚訝「你們認識?」
「我從大理趕回來的時候正巧與前輩同行,路上還遇到一撥劫匪差點丟了性命多虧前輩搭救」
武澤仰頭大笑「我就說了巧,果真是巧,來來來我們坐下說話」
海月原先以為武澤會給她喂毒藥什麼的讓她听話,沒想到卻是以德服人,用利誘人,加上武澤性情豪爽海月覺得這互利互惠的合作沒什麼不好,之前的世界不還有間諜、私家偵探這種職業嗎?就當自己轉行也不錯
可是混在這個時代權利中心的人物,身邊都有幾個能人異士,海月手無縛雞之力很容易遭遇不測,武澤拜托她師父冊錦給海月模了下骨,看看是否還能練些技巧防身
「氣血倒是暢通,筋骨也是上佳,可惜你的腰力不足」冊錦從海月頭頂一路順著後背模下來說了第一句話,惹得旁邊的武澤憋笑,說女人腰力不足豈不是說床上不行?海月也紅了臉,覺得這老將軍也是個陰險的人呀!
「蹲馬給我看看」
海月老老實實蹲下,可還沒蹲穩就被一腳掃到了地上,摔得生疼,抬頭只見冊錦搖搖頭道「練武非一日之功,我讓十香教你些殺人防身的技巧吧」
看冊錦無意教海月些真本事,武澤有些猶豫「這…師父,是否傳些心法讓她也好自行練習,說不定有朝一日能保得一條性命」
听了這話,冊錦覺得自己徒兒應該是看中海月這人,想了想門內心法不外傳,但是祖上這麼多代也有棄用心法,雖然不能大成但是日日勤練也能小有所成,便點點頭「也好,我傳她心法」
海月是個明白人,听了這話立馬單膝下跪拜謝,武澤就是喜歡海月這明事理靈活勁,再加上海月重情重義,言行磊落,兩人的緣分也不淺,她才有心讓海月日後保得一條性命
拿來紙筆,冊錦把自己年幼時當樂趣記下的一則心經,記得听太女乃女乃說過,此心經亦正亦邪,好就好在速成。而且…此心經有無法逾越的瓶頸,到了那個坎也就過不去了,臨時用用也未嘗不可
「陰陽心經,也作太陰心經」
心法只有短短十六句,海月把拗口的句子背上後便一個人坐到自己住的院子里開始打坐練習,陰陽心經,主要是氣血流通帶動整個身體的元氣運轉,使得身體提高到最佳狀態,如果練得到了層次,飛檐走壁也不是不可能
自從見過山蒼子那過人本領後就對這個世界的武學起了濃厚的興趣,只是求學無門,這次好不容易得到高手指點自然是用了一百個心在學,不知不覺運轉一百周全身氣血後,腦門里現出一絲白光,這光像旬日東升的地平線慢慢擴大,只是速度慢得厲害
冊錦沒有說起過這個,海月猶猶豫豫要不要繼續,可身體上並沒有什麼不適,反而腦袋變得清明了些
又練了會,雖然沒什麼進展,可心搏明顯變得有力了些
正在這時一個濕噠噠的東西突然砸在海月身上,海月心頭一跳猛的睜開眼,眼前卻是一片白茫茫的,鎮靜了一會才恢復視野,腦袋里卻針刺般的疼
「喂,你在做什麼」只見一個衣著光鮮的小女孩,雙眼楮滴溜溜的瞪著海月
海月正要開口,心中氣血上涌立刻就吐了口血出來,暈,這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海月趕緊抹掉嘴角的血,顯然拿東西砸她的小家伙也嚇了一跳,轉身就要跑
「喂,你給我站住!」
見海月追上來,小家伙大叫一聲提著小斷腿就不要命的跑,一邊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這就叫上救命了,海月覺得好笑,大喊「你差點害死我,還敢叫救命!站住,看我不打你」她自然認出這小家伙就是剛進門時那個男子牽著的,可她被小家伙害得頭疼心口疼,不打兩下出口氣,她非得郁悶死
小家伙跑得再快奈何腿短,剛要跨出院子就被海月逮著,攔腰抱起來對著小就拍了幾下,免得等會有人來了打不成,沒想到的是這小家伙跟離殤一個性子,沒被打多疼,嚎得跟別人刮她肉似的,眨眼間就引來了在不遠處院子里散步的武澤和冊年
「你做什麼,放開我的筆兒」冊年隔著小石橋便看到自己女兒被欺負,急得提裙跑起來,哪想到剛跑到橋中,被那兒的一片薄冰滑了腳,一個沒穩住就摔到了河里去,驚得周圍一群人都低呼一聲
海月抱著小女孩一時無語,幸虧水淺只到膝蓋,只是溫文爾雅的男子一時看起來頗為狼狽,更何況現在是冬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