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星途,與總裁有染 VIP019︰私奔

作者 ︰ 時無兩

雲輕如約在醫院陪床一整夜,相對于他高大的身形,護理床窄小,睡起來很不舒服。所以當雲傷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雙眼通紅,滿眼血絲的男人。

護理床緊挨著她的病床,她依賴地握著他的手,因為槍傷,雲輕大多數時間只能俯臥著睡覺,姿勢很是辛苦丫。

她心疼到無以復加的地步,昨晚怎麼勸他他都不肯走,只得同意他留下來。

一系列檢查之後,醫生確定雲傷已無大礙,輕微的腦震蕩並不嚴重,只是額頭處的傷口不能踫水,已經可以出院了。

清早趕來的雲輕川忙著辦理各種手續,然後接雲傷回家。

看得出,他的臉色也不好,想來昨晚也是睡得很不踏實。

其實,在雲傷心底,她是隱隱希望雲輕能夠說一句「跟我回去」的,盡管她也十分清楚,理智如他,不會說這樣的話。

可當他真的將她送上車的時候,雲傷還是感到了無窮無盡的失落。

「放心吧,大哥,我會好好照顧她,你辛苦了一夜,回去馬上好好睡一覺。」

雲輕川揮揮手,關上車門,發動車子離開醫院停車場媲。

兩個人一路無話,他不時地透過後視鏡看著坐在後座的雲傷,只是她臉上沒什麼特殊的喜怒,這讓雲輕川無從去揣測她此刻的心情。

回到熟悉又陌生的家中,家里的佣人已經知曉她受傷的事情,無論是煮飯還是煲湯,都避開忌口的食物,以清淡營養為主。

見雲傷回來,佣人先端來一碗湯送到臥室。

她坐在梳妝鏡前,小心地側過頭,輕輕揭開紗布的一角,仔細地打量著額頭上的傷口。

四針,也算很明顯了,盡管醫生在縫合時百般注意,也難免將來要留下傷口。

「不要擔心,現在除疤的科技很高超,不會有影響。」

雲輕川以為雲傷是在擔憂疤痕破相,立即出聲勸解著,生怕她因此而感到難過。

雲傷將紗布貼好,端起碗來喝了一口湯,果然滋味兒很足,她品了品味道才回答道︰「我不害怕有疤痕,無所謂。」

哪有女孩兒不愛美的,她這麼說,自然也只是為了讓自己放寬心罷了。

沉默了片刻,雲輕川深吸一口氣,似乎醞釀了很久才下定決心。

「雲傷。」

她低著頭在喝湯,听見她喊自己的名字,漫不經心地應聲道︰「嗯?」

「雲傷,抬頭看著我,我有話說。」

雲輕川的聲音听起來有些顫抖,不復往日的平靜,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嚴肅,听得雲傷一愣,依言抬起頭看向他,問道︰「你說什麼?」

「我們訂婚吧。」

他直直看著她,眼里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站在她面前,將在心中埋藏已久的五個字,一字一句地親口說了出來。

「啪!」

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雲傷手一松,湯碗摔在地上,里面殘余的湯料灑了一地,乳`白`色的地毯上立即呈現出好大的一塊兒深色污漬。

她立即向後一退,似乎對他的話語感到了滿心的抗拒。

果然,她是不願意的。

雲輕川似早有預料一般,閉了閉眼,苦笑了一聲。

「你、你為什麼……為什麼忽然想要訂婚?我們……我們現在這樣子不是很好嗎?」

自覺失態,雲傷立即坐直身體,勉強自己放松,臉上也擠出了一個微笑,主動向雲輕川詢問,他為何會有訂婚的想法。

他上前一步,雙手輕輕搭在雲傷的肩頭,略略用力按了一下,似乎在緩解著心頭的不安。

「我等不及,雲傷,我總覺得我要丟了你。想用這種方式讓自己有安全感,我是不是一個很蠢的男人?」

眼楮垂下來,他俯身,自嘲地扯了一下嘴角,卻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

她的心倏地收緊,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揉`捏著似的,讓她莫名地感覺到一股疼痛,淡淡的,絲絲縷縷的,無法忽視的。

「我們現在在一起,這種狀態不好嗎?我是說……結婚什麼的,實在太倉促了……」

腦子里很亂,一時間,雲傷不知道該用什麼借口和理由拒絕他。

雲輕川看出她眼中流露出的窘迫,終于明白,原來對于自己來說,最怕的並不是她的一口否決,而是百般的顧左右而言他。

鈍刀子,其實往往更傷人,怪不得老話說,快刀斬亂麻。

可還有一句老話,叫,情絲難斷。

他飛快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楮里已經一片清明,微笑著看向雲傷,他抬起手輕柔地撫模著她的一側臉頰,溫柔回應道︰「我說了,只是訂婚,就選在你21歲生日那天,所以我才要找人好好籌辦你的生日宴。」

雲傷下意識地伸手,覆住了雲輕川的手背,她的手心冰涼,指尖也在微微顫抖。接受,絕對不可能;拒絕,她不知道該以什麼理由。

最關鍵的是,她現在,無論怎麼樣,也不能徹底觸怒雲輕川,她必須還要留在他的身邊,博得他的歡心,取得他的信任,繼而打探出遺囑的下落。

「輕川,這個問題我們稍後再談,再說,你爸爸那邊,一定不會同意。如果因為這件事你和他再鬧得不愉快,那我就……」

她想搬出雲耀霆來打消雲輕川的念頭,畢竟,那老`爺`子對自己的厭惡絕對不是一星半點兒,就沖上次在大庭廣眾下的公然侮辱就可見一斑了。

如果雲耀霆知道,自己唯一的兒子居然要娶一個出身卑微的養`女,還不曉得要如何震怒。

「……難辭其咎了。」

在雲輕川的注視下,雲傷艱難地把一整句話說完,只覺得後背都冒出冷汗了。

他盯著她,在她黑白分明的眼楮里,雲輕川可以清晰地看見自己的倒影,那麼渺小,那麼脆弱,是不是在她的心底,他這個外人眼中,風光無比的雲家四少爺也是如草芥一般呢?!

這是一個無解的難題,任何一種可能的答`案只會讓他心痛無比。

「我爸那邊我會處理,現在,我只要你的態度。」

滿臉頹敗地收回雙手,雲輕川站直身體,退後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驀地拉遠了。

雲傷咬住嘴唇,一言不發,整個腦子里都是今天清晨她睜開眼後,看到的雲輕的那張臉。這輩子,除了他,她從沒有想過,穿上白紗,站在另一個男人面前,說出「我願意」三個字。

可是她同樣無法干脆地對雲輕川說「不」。

就在雲傷進退維谷的時候,頭頂忽然傳來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

「我不逼你了,你頭上還有傷,去躺一會兒。我馬上叫佣人來打掃,你不要踫。」

雲輕川幾步走近,蹲下來,將那個倒扣在地上的碗撿了起來,握在手里。

就在他的手已經踫到房門的時候,就听身後的雲傷喊住了他——

「輕川!」

他慢慢轉身,挑眉,看著她急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絞在一起,臉上似乎帶著一股決然。

慘烈的就像是一個即將英勇就義的女壯士一般,他看在眼里,立即有種自己是十惡不赦的惡`人的錯覺,仿佛正在逼良為(女昌)。

「我答應你,但是只是訂婚,先不要結婚,未來一段時間我還是想以工作為主,好不好?」

她的後半句解釋里充滿了欲`蓋`彌`彰的味道,再加上豁出去的表情,任何人若是看到這一幕,都猜不出來,這兩個人在討論的是喜事。

心頭一松,期待許久的答案終于從她的櫻桃小嘴里說了出來,原來,如果一個東西經歷了太久才得到,那種快樂也會大打折扣。

似乎並沒有意料之中的那種滅頂的喜悅,雲輕川微微點了一下頭,鎮定地回答道︰「好,不急。就定在你生日那天,我會邀請一些親近的朋友家人。」

說完,他不給她任何回應的機會,轉身就走,房門輕響一聲,然後整間臥室再次陷入寂靜。

雲傷渾身一軟,雙腿似乎再也支撐不住全身的重量,幸虧她一把扶住了梳妝台的邊緣,這才站穩。

「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她喃喃自語,頃刻間淚流滿面,雙手用力地捂住滿是淚痕的臉,雲傷狠狠地搖了搖頭,似乎唯有這樣,她才能保持最後的清醒。

緩兵之計,她唯有寄托,自己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月兌身,離開這里。

很快,昨晚雲傷在雲氏集團拍攝為錦繡江南代言的靜態電影期間受傷的消息,也在星皇娛樂內部流傳開來,一時間,整個公司上下,各路人馬心態不一。

有發自內心關心的,有秉著看戲姿態的,有趁機落`井`下`石的,有說風涼話嘲諷的,畢竟人心叵測,不一而足。

這其中,尤其以新任老板娘夏奈,和藝人總監黎君玲兩個人的態度最為耐人尋味。

夏奈和雲傷只見過了一次面,對她的第一印象卻好像格外好似的,據說親自和助理去買了補品,轉交給Flora請她送給雲傷,讓她好好休息,不要著急開工。

黎君玲作為雲傷的正式經紀人,也第一時間表達了關心,仔細核對她的通告時間表,親自去向有關的欄目組道歉,確定下一次通告的時間。

這樣一來,之前那些關于黎君玲與雲傷不和的傳聞,似乎在一夜之間煙消雲散了。

听著Flora向自己轉述著公司的種種動向,雲傷大多只是淡淡一笑,夏奈的有意收買,黎君玲的故作姿態,這些對于她來說都無所謂,並不能左右她的任何想法。

「听說何沛沛最近都在一家知名的美`體館做各種Spa護膚,就是為了之後的試鏡。米蘭回來之後,她的通告足足少了四分之一,原本在談的一部電視劇最近也沒了下文,Miss•Stradivarius如今對她來說就是救命稻草,非要抓住不可。」

Flora咬著簽字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將听來的消息告訴給雲傷。

「是啊,人人都有低谷,更何況是藝人,本來就是踩著鋼絲過活,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只是我這個……」

雲傷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地模了模右側太陽穴,她縫的是美容針,恢復得還好,但是一道淺淺的疤痕怎麼也掩飾不了。

「需要做除疤手術嗎?」

看出她的擔心,Flora主動問道,心里也有一絲遺憾,這麼完美的人,從此要是都有這麼一道缺憾,著實令人可惜。

「我不想做。」

雲傷放下手,露出倔強的表情,她照過很多次鏡子,那疤痕並不明顯,加上有鬢旁的頭發,再說如今的化妝十分精妙,她不信非得手術除去才是唯一的道路。

「模特和演員也不完全都是靠臉吃飯,否則做這一行的人要比現在多出十倍百倍了。」

她眯了眯眼,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記事本,在三天後的日期上,那數字被她用紅筆大大地圈了個圈兒——那是Miss•Stradivarius試鏡的日子。

送走了Flora,雲傷剛折回自己房間,放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來電名稱,眼楮里霎時閃爍出璀璨的光芒,飛快地接起來。

「還疼嗎?不要用手去踫,這個毛病你總是改不了。」

那一端傳來雲輕的醇厚聲音,他再清楚不過,哪怕是被蚊子咬個包,雲傷都會忍不住去撓,撓破為止。

雲傷輕笑,撒謊說沒有,忍不住對著鏡子,又去踫了踫紗布。

「出來吧,我就在外面,多穿一些,今天風大。」

已經是春天了,但是氣溫一直升不上來,漫長冬季的余威似乎格外猛烈。

雲傷一驚,跑到小陽台,果然看見樓下停著一輛車,牌照是她熟悉的。

她隨便套上一件外套,就沖了下去,正在客廳打掃的佣人想要攔住她,卻不敢上前。

雲傷氣喘吁吁地打開車門,雲輕正在看著手里的報表,听見聲音抬起頭。

她鑽進車里,帶上車門,不由分說地,伸手就摟住他的脖頸,將臉狠狠地埋在他肩窩處。

雲輕沒有說話,雲傷也不開口,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抱在一起,車廂里一片沉默。

半晌,他察覺到肩膀處一陣濕意,知道這是她在哭。

「哭什麼?」

以為她是不舒服,雲輕立即警覺起來,輕輕推開她一些,仔細查看她的傷處。

雲傷抽噎著看向他,哽咽道︰「我們怎麼成了這個樣子?連見一面都要偷偷模模的,像是一對偷`情的狗男女一樣……」

她一邊說,忍不住一邊笑起來,臉上還有淚,嘴角還有笑,看得雲輕也笑了起來。

「又哭又笑,小貓撒尿。」

她抽噎幾下止住眼淚,心頭的惆悵仍是揮之不去︰說,還是不說?

自從前天晚上雲輕川莫名其妙的求婚以後,他便再也沒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據說是公司事情太多,他索性在辦公室睡下了。

可雲傷知道,他的做法應該是在回避自己。

「既然你都說是偷`情了,那咱們就私奔吧,雲傷,我帶你去私奔。」

雲輕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是少見的愉悅和放松,不復平時的嚴肅,甚至還沖著雲傷調皮地眨了眨眼。

說完,他按下一個按鈕,對著面前的一塊感應板命令道︰「開車。」

話音剛落,一陣引擎聲傳來,車子啟動,緩緩開出雲輕川的別墅區。

被「私奔」兩個字徹底嚇住了,雲傷扯著他的衣袖,一臉緊張道︰「我們去哪?」

雲輕不答反問道︰「你怕嗎?如果我帶你去一個從未去過的地方?」

她直視著他的雙眼,堅定地搖了搖頭,咬住嘴唇輕聲道︰「只要有你,地獄我也不怕。」

雲輕看著她臉上的堅決和執著,緩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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