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嬪半跪在君洌寒腳下,雙眸剪水,姿態楚楚,瑩潤雙手托著一盞青花茶杯。「皇上請用茶。」
君洌寒並沒有去接她遞來的茶杯,修長的指掐住她尖小的下巴,俊顏溫潤含笑,卻帶著莫名的凜冽。「柔兒沒有什麼話要對朕說嗎?」
「沒,沒有。」柔嬪心髒狂跳的厲害,出口的話有些吞吐。
俊美無韜的臉龐笑意不變,卻莫名讓人膽顫。他手下力道加重,突然傳出骨骼斷裂的 嚓聲。「啊!」柔嬪吃痛,發出一聲驚呼,手中茶杯傾倒,碎裂于地。迸濺了一身滾燙茶水。
「愛妃既然沒有話要說,那便由朕來說吧。」君洌寒鳳眸冷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皇祖母教出來的人,果然好手段。一石二鳥,既拔掉了蝶妃這個眼中釘,又除去了肚子里的孽種。」
「皇,皇上,臣妾不明白您的意思。」柔嬪頓時面色煞白,眸光飄忽不定,害怕的不停顫抖。不,她分明做的天衣無縫,皇上怎麼會知道!
君洌寒冷然一笑,踱步至窗前,指尖隨意托起一片綻放的金黃.菊瓣,「柔兒,朕登基五載,你知道為什麼沒有妃嬪懷上過朕的子嗣嗎?」
「因,因為徐公公送來的藥。」柔嬪雙手緊抓身下裙衫,聲音顫抖。
君洌寒笑,褐眸忽閃陰霾寒光。指尖輕一彎曲,菊花連根而斷。「君無戲言,朕對你說那是補藥,它便只是普通的補藥而已。真正的秘密在這盆花中。」
「臣,臣妾不明白。」柔嬪不可窒息的瞪了明眸。
「這盆花叫做絕息,表面看去與菊花十分相似,但它卻有一個特殊的功效。一但與龍涎香相遇,便可使女子不孕。」君洌寒語調淡然,好似說著今日的天氣。
而柔嬪卻瞬間如置冰雪,她爬到男子腳下,扯住明黃一角,淚珠如雨。「不,一定是哪里弄錯了。皇上,臣妾有孕了啊。」
「是啊。」君洌寒笑靨冷魅絕美,卻夾雜著來自地獄的陰寒。「柔兒,那個男人身上一定沒有龍涎香的味道吧。」
「皇上!」柔嬪嘶喊一聲,瞬間癱軟在地。妝容精致的臉蛋早已狼狽不堪。她開始放肆的,瘋狂的大笑。是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君洌寒。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卻一直冷眼旁觀的看著她們爭斗。
「宮妃私通,禍亂宮闈,柔兒可知該當何罪?」君洌寒居高臨下的看她,她的垂死掙扎在他眼中一定很可笑吧。
柔嬪雙手緊抓住領口,臉上早已失了血色。入宮五載,她豈會不知禍亂宮闈是滅門之罪。「皇上,臣妾甘願一死,但請您看在臣妾服侍您五年的份上,饒恕臣妾母家吧。」
短暫的靜默後,他丟下一封書信給她,溫聲道,「朕可以給你留份顏面,但怎麼做,就要看你的選擇。柔兒,希望這一次你不會讓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