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抱緊她,可能會有一點痛。」
即便是風清揚,也花了一些時間才將箭頭取出,期間,飛瀾痛醒過幾次,不停的呼喊著,「師兄,好痛!」
君洌寒的心都要被她喊碎了。
而飛瀾的情況剛剛穩定下來,徐福海便匆忙趕來,躬身道,「回稟皇上,寧王爺入宮,已經將王妃接回王府了。」
「嗯。」君洌寒只淡應了聲。
徐福海遲疑了片刻,又道,「皇上,劉將軍在養心殿外已經侯了三個時辰,看樣子是有急事稟報。」
君洌寒劍眉冷挑,沉思片刻後,說了兩個字,「回宮。」
推門而出之時,無憂與永河都侯在門外,小家伙臉色蒼白,手上的鮮血還沒有洗淨。君洌寒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最後蹲在無憂身前,手掌沉重的落在無憂肩頭。「無憂,你是男子漢,替皇舅舅好好照顧她。」
「嗯。」無憂抹了把淚,重重的點頭。
君洌寒起身,冷聲對徐福海吩咐道,「將府中所有玄色的衣服都給朕翻出來燒掉,吩咐制衣局趕制些白色、青色和碧色的錦袍給飛瀾。」
玄色的錦袍極好的擋住了鮮血的顏色,她不讓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很好,她成功了,她騙過了所有人,也包括他。
飛瀾整整昏迷了七日七夜,期間,君洌寒沒有再來探望過她,听說寧王妃自幼體弱多病,雖是小傷,卻一直高燒不退,寧王無奈,只得將她再送入宮中醫治,帝王幾乎衣不解帶的照顧著,竟絲毫不避諱。
第八日清晨,飛瀾終于醒了過來,一雙明眸茫然的看著天花板,腦海中有片刻的空白。她稍微動了體,肩頭處傳來歇厲的疼痛。而她一動,守在身邊的無憂便醒了,那張俊美的臉蛋上寫滿了疲憊,而一雙褐眸卻異常的晶亮。
「娘,你終于醒了?」
「我睡了多久?」飛瀾問,聲音帶著絲絲沙啞。
「七天。」
「那你呢?」飛瀾又問。
「我怎麼?」無憂不解。
「你七天未合眼?」飛瀾眉心緊鎖,一抹疼惜浮上心頭。
無憂訕訕的笑,揉了揉干澀的雙眼,「沒,剛不是還睡著了嗎。」
此時,房門嘎吱一聲輕響,逸雲端著藥碗進入,見飛瀾醒來,亦是大喜。「主子,您終于醒了,讓奴婢很是擔心。」
「我無礙。」飛瀾淡聲回了句,又看向身側無憂,「這里有逸雲伺候就行,你回房休息吧。」
無憂嘟著嘴,有些不甘不願的離開。
逸雲將溫熱的湯藥遞上來,飛瀾仰頭一飲而盡,沒有絲毫矯情。她將藥碗遞回給逸雲,又問,「公主呢?」
「清晨剛回臥房休息,這幾日公主與小公子一直不眠不休的守著您。」逸雲溫聲回道。
「嗯。」飛瀾淡笑,心口極暖,似乎想起什麼,又問,「可有听說寧王妃的傷勢如何?」
逸雲手中動作一頓,冷嘲熱諷的回了句,「主子不必惦記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有皇上日夜衣不解帶的伺候著,哪里還能不好呢。」
飛瀾沒在言語,唇角微揚了笑,三分苦澀,七分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