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男人來到明月家門口,「有人嗎?」,明月走出來,看到是隔壁的男人,面無表情的望向男人「有事嗎?」
「哦,是這樣,今天店里剛好空運過來一批海鮮,挺新鮮的,和家人一起去嘗嘗吧。」男人臉上永遠掛著經典的微笑。
「我,我,再說吧。」明月似乎感覺有些突兀,畢竟是昨天才說了這事,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呢。
「別再說了,就今晚吧,改天海鮮都不鮮了,要不要我晚上過來接你們?」男人幾乎是斬釘截鐵的。倒讓明月不知如何拒絕了「那我等兒子放學回來問問他的意見。」
「好,就這麼定了,希望晚上可以見到你們全家。」說著男人轉身進了電梯。
晚飯時,明月和兒子打車來到了男人的餐廳。服務員領著他們坐到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明月問︰「你們老板在嗎,我們約好了。」
「哦,請稍等,我去叫。」服務員去叫老板了,明月連忙拉起一旁兒子的手囑咐道︰「見了叔叔要懂禮貌,吃飯時注意吃相,不要狼吞虎咽的,听到沒?」
「哎呀,听到了,你煩不,都說過幾百遍了。」兒子到了叛逆期了,最近常常頂撞明月。
男人西服筆挺的走向明月和兒子。「很高興見到你們!」男人的右手已伸到了明月的面前,明月也伸出手去和男人輕輕握了握。「還有你呢,小帥哥!」男人又將手伸向明月的兒子。明月的兒子倒是大方,伸出手和叔叔握手︰「叔叔好!」「你好,真乖!」男人示意明月母子坐下。
男人坐在了明月母子對面,男人抬頭看了一眼明月,這一看竟像發現了新大陸,原來明月在微笑,這是男人第一次見明月笑。明月嘴角兩邊明顯翹了上去,眼楮微眯,睫毛很長,頭發順順的在腦後扎了一個馬尾,很有幾分秀氣的感覺。等回過神來男人才覺出似乎缺了些什麼,他看了看明月又看了看明月兒子,忽然恍然大悟的樣子︰「怎麼,你先生怎麼沒來啊?」
「哦,我們離婚了。」明月表情自然,沒有半點的尷尬。
男人瞬間尷尬極了︰「是嘛,不好意思。」
「沒什麼,我們在孩子5歲時就離婚了,已經6年了,早都沒什麼了。」明月仍然表情自然。
「哦,那趕緊看看菜單點菜吧。」男人似乎為了緩解自己的尷尬表情,「小許,來給我們點菜。」一個斜扎著馬尾辮,高挑的女孩子拿著菜單走了過來,「老板,點些什麼菜?」說著把菜單遞給老板。
「給她吧,讓他點。」男人對著明月說。
「還是你來吧,我不會點菜的。」明月沒有接菜單。
「那好吧。」,男人說︰「咱們早晨不是新到一批海鮮嗎,那就來個燕巢鳳尾蝦、芙蓉蟹、葡萄魚、豆芽炒螺肉、羅漢齋,再來個女士和孩子都喜歡的甜品,木瓜煲紅棗蓮子。」
「你看這些可以嗎?」男人又轉臉對著明月。
「太多了吧,咱們只有三個人!」明月顯得有點難為情。「不多,每個品種都嘗嘗味道嘛!」男人說︰「小玉,安排去做吧。」
「好的,老板。」女服務員說完拿著菜單轉身去了廚房。
等餐的功夫明月才仔細打量這家餐廳︰這是一家裝修很雅致的餐廳,牆面是女乃黃色的壁紙,每個座位的上方牆面上都掛了白邊的相框,里面放上了各地風景名勝的照片。長方形的小桌子順著牆面一字擺開,上面鋪了淡綠色和灰色相間的格子粗布,地面是淺灰色帶紋路的大理石瓷磚。最特別的是吧台,是用白色的木架搭了一個花園回廊,底下放了一個個排列整齊的白色木盒,里面種滿了綠色的爬山虎。爬山虎已經爬滿了整個回廊,各種酒品是用細繩掛在回廊的欄桿上的,服務員置身其中就像置身于一個流動花園車中,看起來怡然自得。「這個男人是個怎樣的人呢,這間餐廳裝修的這樣雅致又這樣與眾不同,可見他可能會是一個追求細節和個性的人。」
明月正想著被男人的問話打斷了思路,「你兒子很有個性,是個有主見的孩子,剛才我問他對現在就讀的學校怎麼看,對班里的同學有什麼看法,孩子說出的話讓人刮目相看。」
「他那是瞎掰呢,正經讓他上課發言,他又不舉手。」一提到兒子,不管怎麼說明月都是欣慰的,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笑容。兒子是明月的驕傲也是明月唯一的精神支柱。如果不是兒子,這麼多年來明月都不知道能不能撐下來。
正說著話,菜已經陸續端上了桌,菜品的顏色搭配的恰到好處,盛菜的小碟子個個精致,有用海螺盛的,有用木桶裝的,而且餐具明亮,質地極好。「來,趁熱吃,涼了就不新鮮了。」男人說著夾了一個大蝦放到了明月孩子的菜碟里,緊接著夾了一個螃蟹放到了明月的碟子里︰「女人應該多吃螃蟹。」
「是嗎,為什麼?」明月似乎很好奇。
「對呀,因為螃蟹是橫著走的啊,吃多了你會在家庭生活中永遠處于上峰。」男人帶些詭秘的解釋。
「是嘛,還有這一說啊,第一次听說。」男人的解釋讓明月感覺很訝異。
這頓飯吃的很愉快,三人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飯後,男人開車送明月母子回家。車上,男人問︰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戌明月」明月的兒子搶先說︰「那叔叔你叫什麼名字啊。」
「莊孝天」男人如是回答。「那你叫什麼啊,小伙子?」
「李明楷」
「哦,這名字好,大家的楷模。」男人幽默的說。
李明楷舌忝著舌頭笑。
剛把明月母子送到家,餐廳打電話來說有人找男人,男人就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