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飄滿屋 相談甚歡

作者 ︰ 忽如一夜東風來

每天下午,莊孝天出門時仍會聞到明月拷焙糕點時散發出的香味,但與從前不同的是,每每出門,莊孝天都會到明月門前打聲招呼,「在干嘛呢?」「今天又烤什麼了?」「好香啊,什麼時候能吃到你烤的糕點啊!」

說者無意,听者有心。一天下午,明月精心的烤制了蔓越莓松餅和輕芝士蛋糕,莊孝天像往常一樣過來打招呼。「今晚可以到家里吃頓飯嗎,我烤了兩樣糕點,再做幾樣菜,沒你們餐廳的好吃,你可別嫌棄!」明月難為情的說。

「好啊,等這一天我可等了很久了,我先去餐廳處理點小事情,晚飯時一定過來!」莊孝天顯得有些激動。

莊孝天回來時,明月的兒子已經到家了,躺在沙發上玩魔方呢。「李明楷,回來了,媽媽呢?」莊孝天和明月的兒子打了聲招呼。

「廚房呢。」李明楷這陣的心全在魔方上,無心理會莊孝天。

莊孝天看到餐桌上已經擺上了四盤菜和兩樣糕點,他走到廚屋門口,輕輕敲了敲廚房的門,然後推門進去。明月帶著圍裙,頭發有些凌亂,有幾綹頭發已經從盤著的發髻里散了出來隨意的搭在肩上,不過看起來很美,帶上圍裙的時候是明月一天里最美的時候。明月已經35歲了,但身材保持的依然很好,雖然算不得瘦,但身材勻稱。眼楮不大但瓖在明月的臉上讓人看起來是那樣舒服,皮膚白皙,唇紅齒白,看得出依然風韻猶存。

「怎麼,還在忙啊,差不多就好了,別忙活了!」莊孝天已經站在了明月面前。

「就好了,香草烤番茄湯馬上做好了,你先出去等吧,再過5分鐘就可以開飯了!」

「好,簡單一點!」說著莊孝天走出廚房,「會拼幾個面兒了,小家伙。」莊孝天已經坐到了李明楷的身邊。

「四個面,今天剛跟我同桌學會的。」李明楷自豪的說。

莊孝天模模李明楷的頭「小家伙挺厲害嘛。」

兩人正說著,明月端著湯碗走了出來︰「開飯了,洗手吃飯!」莊孝天也走過來幫忙拿碗碟。

明月今天做了姜汁煎帶子、鐵扒金槍魚、香蒜蝦,還有一道爽口的意大利炒蘑菇,主食是辣味意大利面。這幾道菜可謂顏色、葷素搭配的恰到好處,可見明月的用心。就只這新鮮的大扇貝和金槍魚明月跑了幾個超市才買到可心的。這四樣菜一道主食用了明月兩天的時間。前一天晚上構思做哪些菜,用哪些料,第二天一早就出去采購,下午開始烤點心、洗菜、做菜。

三人入了座,「有紅酒嗎?」莊孝天先發言了︰「這樣好的菜,再配些紅酒,吃起來會更有味道!」

「有,我去拿。」明月有喝紅酒的習慣,每晚睡覺前總要喝一兩杯。

「1982年的武當王!」莊孝天顯得驚異又興奮,「你怎麼會收藏有這種酒?太難得了,1982年是武當王酒中一個很好的年份!」

「沒什麼,這是他爸爸從前買的,一直沒喝,我只管喝酒,不懂品牌。」明月反倒顯得若無其事。莊孝天正要說什麼,李明楷顯得不耐煩了︰「媽媽,什麼時候可以吃啊,我都快餓死了。」

莊孝天撫模李明楷的頭安慰道︰趕快吃吧小伙子,別餓壞了!

「來,把酒打開吧。」明月將開瓶器遞給了莊孝天,莊孝天卻遲疑了︰「我覺得,這酒應該好好收藏,打開它真的有些可惜!」

「來,我來吧,什麼樣的酒不是用來給人喝的,有什麼可惜的。」明月態度堅定並已伸手去拿莊孝天手里的開瓶器。

「那還是我來吧!」看明月堅持,莊孝天開始動手開啟酒瓶上的木塞了。酒瓶啟開後,莊孝天立即湊到瓶口輕輕聞了一下,一股濃烈的紅酒味已竄到莊孝天的鼻腔里,莊孝天給明月和自己分別倒上了酒,又給李明楷到上了飲料。「來,咱們三人先踫一杯吧!」

「為什麼呢,總得說點祝酒辭吧!」明月說。

「那就為咱們三人的緣分吧,是嗎,小伙子?」莊孝天拿起酒杯對著李明楷。「隨便,反正我已經很餓了。」李明楷看著桌上的鐵扒金槍魚,似乎已經望眼欲穿了。

莊孝天又拿著酒杯輕輕踫了踫明月的酒杯,眼楮盯著明月,兩人四目相對︰「為緣分,Cheers!」

「干杯!」

李明楷已經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塊金槍魚到自己的飯碗里。

「嘗嘗這道姜汁煎帶子,大扇貝可是我跑了好幾個超市才買到的呢!」明月向莊孝天推薦道。

「好,我嘗嘗!」莊孝天夾了一個扇貝送到嘴里︰「嗯,不錯,扇貝很新鮮,帶些淡淡的姜汁味和一點點白蘭地的味道,真是無與倫比!」莊孝天對明月的這道菜可謂贊賞有加。

「你的味覺還真是靈敏,竟然還聞到了白蘭地的味道!」明月打趣道。「那是啊,你知道我這靈敏的鼻子是怎麼練就的嗎?」「怎麼練就的?」明月顯得很好奇。「品酒啊,你知道嗎,我也收藏紅酒,有喝紅酒的習慣。」說著,莊孝天拿著酒杯又輕輕踫了踫明月的酒杯,然後拿回酒杯,鼻子湊到酒杯前輕輕聞了聞,又輕輕啜了一小口︰「還是武當王酒一貫的濃烈。」莊孝天若有所思地說「你知道嗎,武當王莊其實比拉菲更具有傳奇色彩︰武當王莊園位于拉菲莊園旁,1855年ChateauMoutonRothschild只位列頂級二等莊園,但是,自從1922年,爭強好勝的PhilippeRothschild男爵接管此莊園後,便向一等莊園的稱號不懈努力。他提出了‘我非第一,不甘第二,我是武當王’的口號。」莊孝天滔滔不絕的說著,明月右手輕拄下巴,兩眼望著莊孝天很認真地樣子,只有李明楷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著菜,看來是真的餓了。莊孝天接著說︰「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50年來的奮斗與較量,1973年,當時的農業部部長終于授予了武當王莊園一級莊的地位。新的標語,也隨即出現在酒標上,‘Premierjesuis,tonnechange’也就是‘今我第一,昔我居次,武當王不變’。二戰中,Philippe男爵因猶太血統被捕入獄,然後逃離了法國,到倫敦參加了自由法軍。戰後,他重新回到莊園,繼續為莊園晉級而努力。為了紀念二戰的勝利,他提出了一個與眾不同的方案,就是在酒標的上半部,使用畫家的畫作為標簽。而他給畫家們的報酬也相當有意思,竟然是5箱共60瓶不同年份的,至少藏釀了10年的武當王酒,而且,在該年份的酒出廠後,還會給畫家該年份的酒5箱。」說到這里,莊孝天忍不住笑了︰「你說有意思吧?」他又拿著酒杯輕輕觸踫明月的酒杯︰「Cheers!」

「Cheers!」明月也拿起酒杯,放下酒杯明月催促莊孝天︰「趕快吃點吧,菜都要涼了!」

「好。」說著莊孝天夾起一筷頭意大利炒蘑菇放到嘴里輕輕嚼了嚼︰「嗯,正宗,這里面有百里香和迷迭香兩味調料吧!」

「你真神了。」明月今天顯然心情很好,她拿著酒杯主動踫了踫莊孝明的酒杯然後大大的喝了一口。

「慢點喝,這酒烈。」莊孝天關心的提醒明月。

「沒關系,今天喝的高興!」

「好了,我吃飽了,你們吃吧。」李明楷已經做不住了,離開桌子去玩他的魔方了。

「吃飽了嗎,小伙子?」莊孝天問。

「飽了。」李明楷打著飽嗝已經坐到了沙發上。

「別管他了,讓他玩去!」明月說完又開始品酒︰「經你這麼一說,我覺得這酒的味道確實與眾不同!」

莊孝天又踫了踫明月的酒杯,輕輕啜了一口︰「你知道嗎?重賞之下,大多數畫家都慨然應允。唯獨不為重賞所動的,是畢加索。畢加索在1959年完成了一副名叫「巴卡那」的作品,也被稱作‘酒神祭’,武當王莊園曾一直想將此畫,作為酒標使用,但是畢加索死活就是不答應。事情一直僵持到1973年,畢加索謝世後才有了轉機。1975年,畢加索的女兒同意將此畫贈與武當王莊園作為酒標。而1975年,正好趕上1973年的葡萄酒經過2年窖藏開始裝瓶的時間,而且1973年既是武當王莊園晉升為一等園的年份,也是畢加索去世的年份,所以,1973年的武當王酒標上這幅‘酒神祭’顯得特別具有意義,成了人們爭相收藏的對象。雖然這一年的酒並不理想,著名的品酒家RobertParker才給了65分,但是在拍賣會上往往能拍出天價。」說完這些莊孝天好像松了口氣似的。

「快吃點吧,來,我給你夾些意大利面。」明月說。

「我自己來吧,還真有些餓了。」說著莊孝天去夾了一筷子意大利面︰「今天說的太多了,你都听煩了吧!」

「哪的話,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了解這麼多知識,平時我只顧喝酒,從不去了解酒背後的故事。」

「呵呵,我也是瞎掰呢!」說完莊孝天大口大口的吃起來。明月已將香草烤蕃茄湯舀到湯碗里端到了莊孝天面前,「這個香草烤蕃茄湯可費了我些功夫呢,番茄需要先烤制30分鐘,再煮10來分鐘,最後放到攪拌機中攪打。」

莊孝天嘗了一口,「味道真是極好,番茄的味道萃取的很徹底,再加上各種調料的香味混合在一起真是恰到好處」莊孝天顯得有些興奮,「我得請你到我餐廳里給廚師教教,以後我們餐廳就準備推出這道湯了!」。「哪敢啊,我這業余水平怎麼敢在專家面前炫耀,你快饒了我吧。」明月顯得有些難為情了。

「我看你這水平一點都不業余,每道菜都作的色香味俱全,趕明兒一定得請你去我店里,你可不能拒絕阿」看得出莊孝天是真心的贊賞。明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低下了頭。

三人今天都吃得很開心,李明楷早已進屋寫作業了,明月和莊孝天又聊了一會兒。

「太晚了,我先回去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說著莊孝天起身準備離開。

「好,回去好好休息,今天你可喝了不少的酒呢!」明月有些不放心。

「你也一樣,好好休息。」說完莊孝天離開了明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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