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80後 原小野的生日派對

作者 ︰ 花魂舞姬

五中的入學通知下來了,要提前去學校交學費,報名費及個人資料。爸爸媽媽都忙沒能陪我去,媽媽只是把錢交給了我,讓我自己去報名。

五中在姑姑家住著的一個鎮上,去過幾次,但是不是很熟。路痴這個外號也不是白來的,我真的不知道要怎樣過去。于是我打電話給我姑姑,我姑姑說,中間還要換一趟車。于是我坐著車到了市里的一個轉盤,從那兒下了車,正好有一輛車過來,于是我沒有來得及看去哪里的,就上了車。

走著走著感覺方向不對勁,于是我問售票員︰「阿姨,這是去西溝的車嗎?」

「這是去濟雲市的!」我一听,一下子懵了。「阿姨,我坐錯車了,我要下車!」

從車下走下來,才發現這是一座公路橋,我只能憑著感覺往回走。天知道這一刻我多希望劉鴻佳能在我的身邊。走著哭著,那種迷路的感覺總是在之後的夢里困擾著我,之後的好多次都在迷路的惡夢中醒來。都說屋漏偏縫連夜雨,我一不小心腳也崴了,這時候一輛三輪車從我面前過去,我想追過去讓騎車的大叔幫忙帶我一段,誰知道天生靦腆,硬是開不了口,只是追著車跑了幾步,那位大叔看見有人追他跑得更快了,我真是欲哭無淚了,我像是壞人嗎?

終于,為了在日落之前可以到學校報道,我鼓起勇氣開口了,又一個騎三輪車的爺爺路過的時候,我攔住了他。

「爺爺,我腳崴了,也迷路了,您能不能捎我一段,我到前面那個路口就下車!」

「姑娘,上來吧!」老爺爺二話沒說讓我上了車。

我坐在三輪車上,看著老爺爺用力蹬車的背影,心里一陣的發酸,于是在下車前偷偷的留了兩塊錢在車上。都是窮人,都不容易!

在路口終于等到了去西溝的車。我忐忑不安的上了車,對于未知的地方,我心里總是存在著那麼一點點的排斥和恐慌!

到了車站,問了路,來到了未來將要生活學習三年的地方—五中。這里跟市一中肯定沒法兒比,但是英雄不問出身,我相信,我如果努力的話,在哪個學校都是一樣,會發光的。

五中,我來了!

我自信滿滿的走進了學校的大門,這所學校不大,甚至沒有我們的鎮中大。但是房子還算新,進入大門是一條水泥路,一眼就能看到對面的教學樓,有兩層。大門的北邊是辦公樓,學校的南邊有一個院子,院子里面有兩幢東西向對立的樓,東邊是女生宿舍,西邊是男生宿舍。宿舍中間有兩個食堂,住校的學生方便就餐。

隨意的在校園里轉了轉,我來到了大門旁邊的公告欄邊上。

在帖著大紅紙的公告欄上,我找到了用黑色毛筆寫著的我的名字和我的班級,一(一)班。我和一班真是有緣呢,忽然的就想起來三年前去鎮中報道的時候,也是在一班,那時候還有個小男孩呆呆的等著看古語瞳是誰?呵呵,想到高攀,心里還是有些淡淡的難過。不由的看了看天空,阻止不听話的淚水。

「同學,你也是來報道的吧,哪個班的呀!」回過神來,看到旁邊站著一個男生,個子不高,大大的眼晴忽閃著,像極了我的初中同學張濤。

「哦,你好,我叫古語瞳,我是一班的。」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這個陌生的男孩子一點防備也沒有,很坦然的像他介紹著自己。

「你就是古語瞳啊,年級第一名呢?還是個這麼漂亮的女生!」男孩子驚訝的看著我。

我也算得上是鳳尾雞頭了,不由的苦笑了!

「我報名去了,再見!」不再理會那個男孩子的驚訝。

問了路,我就徑直的去了新生報道處報道,填好資料,交了學費。我就打道回府了。原來我一個人也可以做得很好!

我都快要上高中了,妹妹卻因為身體的原因輟學了。弟弟也念到小學三年級了。最近村里開始流行裝電話了。我們家雖然不是很寬裕,但是媽媽卻也是一個喜歡攀比的人,于是我們家也裝了一部電話機。媽媽寶貝一樣整天都把電話機擦的干干淨淨的。還不允許我們隨便用。剛開始的時候打電話要用電話卡,媽媽就總是把卡藏起來。不過,我們還是整天搶著接電話,並且樂此不疲。

7月的天氣熱得實在是不行,我四仰八叉的躺在我們家的竹椅子上,拿著一把蒲扇搖啊搖的打發著時間。

「古語瞳,在家嗎?」外面好像有人在叫我,稍微有點兒睡意的我一個激靈被拉了回來。

接著听到簾子的聲音,有人進來了。

「古語瞳,你在嗎?」原來是我的鄰居冬子。

「在呢,別喊了!剛剛想睡著來著~~」我一肚子的不樂意。

「別睡了,起來唄,到我家玩會兒去。」冬子試圖拉我起來。

「別踫我哦,你家有什麼好玩兒的呀,不去!」我擋開了冬子的手,繼續賴在我那張躺椅上。

「好吧,那晚上記得去原小野家哦,今天是原小野生日,大家都會去,艷子,慧君都在。艷子特別交待讓我通知你的,你一定要來哦!」冬子說了一堆,看到我毫無反應的躺在那里,于是他嘆了口氣。

「算了,等等還是我過來喊你一塊兒走吧~~我走了啊,我一會兒來找你,別再睡了!」冬子氣呼呼的走了。

好了,耳根子總算是清淨了!

原小野過生日?我總算是听清楚了冬子說話的重點。大家都會去,那麼劉鴻佳肯定也在了。我是去還是不去呢?去的話見面難免尷尬,不去的話,艷子,慧君那邊我怎麼說。

算了,到時候再說吧,我樂觀的信仰著《飄》中思佳麗的一句話︰明天,又會是新的一天了!不管什麼事情,睡一覺都可以解決得掉,都能面對。于是我笑著沉沉睡去。

「古語瞳~~走啦!」

再次被冬子的大嗓門吵醒,我知道該來的躲也躲不掉。打了個呵欠的時間,冬子已經風風火火的站在我的面前了。

「古語瞳,你怎麼還躺在那里,快點,天都要黑了!」冬子皺著眉看著我,想拉我,又怕我生氣,于是只能僵僵的站在那里。

「好了,起來了。」我終于離開了那張竹椅。來到鏡子前面,里面是一張我看了十五年,談不上難看,但也不算驚艷的臉。不知不覺,長發已及腰了,我隨便用橡皮圈束了一下,拿了件外套,便和冬子一塊兒出門了。

「冬子,你能不能等等我,走那麼快干嘛!」一路上,冬子都是急匆匆的走在前面,我小跑著跟在後面。已然微微出汗了。

「大家都到了,就等我們了呢,快點吧1」冬子頭也沒回,依然健步如飛。

「我看,你是怕艷子等急了吧!」我沒好聲的在後面小聲嘟嚷著,索性停了下來。

「你先去吧,我隨後慢慢過來。」我是真的累了。

「走吧,古語瞳,我要是沒帶你過去,艷子非撕了我不可。」冬子終于轉了回來,準備拉我。

「好啦好啦,你別拉我,我自己走。」沒好氣的白了冬子一眼,我又跟著小跑起來。心里恨恨的想,沒你腿長,你就這麼欺負人呢。

終于到了原小野家,原小野家是磚頭蓋的一層的平房。大大的院子,有水泥砌的樓梯可以直達房頂。

剛到原小野家門口,我就快要笑岔氣了。

他們家門口貼了一副對聯︰

上聯︰豬朋狗友來相會

下聯︰不拿禮物你請回

橫批︰得罪得罪

「這誰寫的啊?」我一手後著肚子,一手指著對聯,問身邊的冬子。

「我哪兒知道啊,我也是剛過來!」冬子也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走吧,先進去吧!」

「嗯~~」我剛答應一聲,冬子就不見了,不是吧,跑這麼多。我笑了笑正要進去,一抬頭便看見了門口站著的劉鴻佳。

好多天不見,劉鴻佳似乎瘦了,但是那張國字臉卻更加稜角分明。他總是那樣,似乎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笑盈盈的站在那兒看著我。

「來了~`」面對我的打量,劉鴻佳很坦然的開口了。

「來了!」我也笑了,忽然間覺得我跟他之間似乎永遠有些東西牽扯著,分割不斷。

禮貌性的打了招呼,雖然這種招呼過于生疏,但是我們還是心照不宣的再也沒有開口,轉身走了進去。

原小野家真是熱鬧,幾棵樹上還掛了彩燈,拉了彩帶。院子里並著兩張木頭桌子,放了幾捆的啤酒。擺了幾盤小菜,中間還有熱氣騰騰的銅火鍋。

「瞳瞳,你來啦!」艷子花蝴蝶一樣飛了過來,慧君也走了過來。這也算是好久沒見了,我拉著她們坐了下來,在那邊有一搭沒一拾的聊著,眼楮的余光也始終在打量著劉鴻佳。劉鴻佳和冬子,周園,原小野他們坐在一邊喝酒,不時的還劃著酒令。

我有感覺,劉鴻佳也在觀注著我。

「瞳瞳,我們一起去敬壽星一杯吧!」艷子替了杯啤酒給我,慧君也站了起來。

「可是,我不會喝酒啊,換飲料吧,好不好?」我看著艷子,沒有接。

「唉呀,就一杯啦,瞳瞳,別掃興了,走啦!」艷子堅持的往我手上遞酒。算了,喝就喝吧,反正以後聚會的時間也不會多了。想到和朋友們將各奔東西,心里又是一陣難過,或許喝點酒能驅走這種難過。

我們三個一塊兒站了起來,走向了原小野。

「小野,祝你生日快樂,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艷子永遠是活躍分子。

「小野,生日快樂!」慧君也淡淡的開了口。

「小野,有我們的日子願你天天快樂!干杯~~」我率先一口喝盡了杯中的酒。

「呀,咱們班的三大美女來給我過生日,我太開心了,這酒必須得喝!」原小野也一口氣喝了下去。

艷子和慧君相對看了一眼,也干了!

這酒入腸的滋味還真是不好過。一杯酒進去,我居然有些暈暈的感覺。

「瞳,不能喝就別喝了!」劉鴻佳的聲音在耳朵邊響起來。

我回頭看了看他,笑了笑說︰「沒事兒,我酒量好著呢!」然後不爭氣的一坐了下來,劉鴻佳眼疾手快的扶了我一把,于是我沒有太過難堪。

「瞳瞳,為我們三姐妹的友誼干一杯吧!」我剛坐下來,艷子又倒滿了我的酒杯。看著興致高昂的艷子,我不忍掃她的興,于是,我又站了起來,「好,為了我們永遠是姐妹,干了!」我正要喝,劉鴻佳擋住了我的杯,他擔心的看著我,「瞳,別喝了!」

「劉鴻佳,我跟我姐姐喝酒,有你什麼事兒呀?」艷子調侃著。

看著艷子戲謔的眼神,我推開了劉鴻佳的手,一口氣又喝了下去。

「姐,還是你痛快!」艷子和慧君也跟著我喝完了杯中的酒。

不得不說,艷子的酒量真是好。兩杯酒下去,她還是興高采烈的在那兒跟大家玩,說笑。我已經暈得站不起來了。

劉鴻佳一直站在我身邊,有人過來跟我喝酒,只要是遞到我手上的,我都喝了,也不知道喝了幾杯,但是我知道有些酒是劉鴻佳幫我擋了,替我喝了。

忽然胃里一陣的惡心,原諒我,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喝酒,于是我就吐了,全部吐在了劉鴻佳的身上。

「瞳瞳,你沒事兒吧!」耳朵邊是劉鴻佳關心的聲音。

「沒事兒,不好意思哦,把你衣服弄髒了。」雖然暈,但是我的意識是清醒的,我清醒的知道我自己都干了些什麼。

「來,喝杯水!清醒一下,呆會兒要切蛋糕了,你這樣可不行!」劉鴻佳速度很快的把衣服上的髒物處理了一下,又拿了杯水給我。

喝完水,似乎好過了很多。

「瞳,我帶你去房頂吹吹風,就沒事兒了!」劉鴻佳提議,這次我沒有拒絕。劉鴻佳扶著我,我們通過樓梯來到了原小野家的屋頂上。

初秋的傍晚,有一陣陣小風吹來,很舒服的感覺。

我站在屋頂的圍欄邊,迎著風,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微微的醉意,一切仿佛是在做夢一樣。

劉鴻佳從我身後環住了我的腰,我的雙手握著他的手,我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微微側著磨蹭著他的下巴,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這一刻,我只知道,我很享受他的擁抱,我很享受他的心跳。可能是因為喝酒的緣固。

「瞳,你知道嗎,為了去五中陪你,我和我爸都吵僵了,但是我爸還是堅絕不同意我去五中。瞳,我多想去陪你!」鴻在我耳邊輕輕的說著。

「嗯,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很好很好,鴻,但是我覺得我自己很對不起你,我覺得我自己都配不上擁有你的愛!」借著酒勁,我夢囈一樣的訴說著心里的話。

「你不配,那誰配呢?瞳,答應我,不要再說離開我之類的話了,不要再考驗我了,失去你,我的生活都變得毫無意義了。我每天都想見你,但是又害怕看見你冷漠的樣子。我告訴自己說,你只是暫時迷路了,你會回來!瞳,這麼久了,該回來了!」

听著鴻在我耳邊低低的傾訴,此刻的我完全被他的溫柔包圍著。我的人,我的心,全部都不听大腦的使喚了,于是我回了頭,輕輕的吻了上去。

「鴻,我回來了!」這一刻,我決定了,要完全忘記高攀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盡快全身心的接受另外一個人。而劉鴻佳是我最好的選擇。我終于發現我是一個不能沒有人愛的女人,就像魚一樣,愛就是我的水,沒有水,我不知道該如何生存。

劉鴻佳緊緊的抱著我,不停的想要索取更多,意亂情迷

中,我听到有人在喊我,「古語瞳,劉鴻佳,你們去哪兒啦,過來切蛋糕了~~」

萬分不舍的分開,劉鴻佳用手捧著我的臉,戀戀不舍的在我的唇上又吻了一下。

「走吧,給壽星切蛋糕去!」相視一笑,我們拉著手從樓上走了下來。

點了蠟燭,許了願。大家一起吹滅了蠟燭,然後壽星開始分蛋糕。蛋糕拿到手里沒吃幾口呢,我就被襲擊了,臉上全是女乃油。

接著女乃油大戰開始了,每個人都變成了戲子。劉鴻佳拉著我躲在角落里幫我擦著臉上的女乃油,忽然的,他們不懷好意的看著我。我感覺一陣的不安,接著他就俯身在我的臉上舌忝了一口,還萬分享受的閉上了眼楮,「好甜啊!」。我全身都僵住了,不知所措的轉了頭。回頭看著鬧著的朋友們,想著就要分離的我們,想著不知道這種歡樂還能隨著長大的改變持續多久,心里總是有著淡淡的難過。我就是這種容易在繁華中看到落寂的女人。似乎感覺到了我的難過,劉鴻佳緊緊的握住了我的手,一種力量傳遞過來,回頭看看旁邊的劉鴻佳,心里有著無比的滿足,我知道,我不孤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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