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眯起貓眸,又露出了那種讓人不自覺會哆嗦一下的冰冷目光,
「小越南,廢話那麼多!記住我的話,抓緊機會溜進去!」
說著,她無視多泰驚詫的目光,一把將槍塞到腰後,伸手將自己的頭發揉成鳥窩後,又問多泰拿了把刀子,將身上的衣服和褲子割除好幾個口子丫!
多泰終于明白過來媲,
「原來你是要……」
「廢話少說,這把刀子先借給我,等擺平他們,我就盡快回來接應你!」
多泰就這樣看著這個美麗又嬌小的女人繞出灌木叢跑了出去,讓那兩個守衛看到她後,故意驚慌失措地叫著朝大門方向跑去!
兩個守衛看到她,毫不懷疑地立刻就拔腿追了過去!
「原來是女中豪杰啊!」
灌木叢後的小越南,忍不住用學到的中文贊嘆了一句。
憑著凌夏的身手,她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就擺平了那兩個越南男人,但是她卻只是將他們踢得昏死過去,而並不是用槍打死他們。
她是學武之人,受到的理念就是救死扶傷,功夫不是用來殺人的,而是用來防身的,所以在有能力綽綽應付這兩個越南人的情況下,她還是選擇了打昏他們。
她畢竟不是黑道,學不會他們那樣血腥,隨便就能開槍奪人性命!
很快,她就回到了控制所前,看到大門虛掩,她知道小越南一定已經進到了里面。
跟著走了進去,她很快就在三層樓的樓梯口,遇到了埋伏著的小越南。
「情況怎麼樣?」
「屏蔽儀應該就在前面的那間房里,外面只有一個看守,但我不確定那房間里面到底還有幾個人,所以不敢貿然動手!」
凌夏點點頭,這里畢竟是半封閉的環境,若輕易制敵,恐怕危險度會很高。
盯著門外的那個越南看守,凌夏腦中飛快地想著計策,忽然,她看向多泰,低聲問道,
「小越南,你會不會講越南話?」
從開頭到現在,他開口跟她說的都是中文。
多泰郁悶了,
「我是地地道道的越南人,當然會說越南話了。」
「那你為什麼會當池鷹的臥底?」
見他語塞,凌夏這才舉手道,
「OK,算我多問的。听著,我有個計策,一會兒你就……」
附在他耳邊說了一番後,多泰年輕的臉龐頓時亮了起來,一雙大大的眼楮里滿是對凌夏的崇拜,
「真不愧是女中豪杰,你太聰明了!」
女中豪杰?!
這小子什麼時候給她灌的頭餃?
凌夏擰擰眉頭,
「廢話,別嗦,趕緊照我說的去做!別耽誤時間!」
多泰沖她比了個OK的手勢,而後貓著腰小心翼翼下了樓,沒多大會兒,凌夏就听到外面傳來多泰驚慌失措的越南話!
房間外的那個看守奔到窗邊看了眼,立刻就急匆匆地跑下了樓。
凌夏從樓梯轉彎角處下來,卻沒有貿然過去,而是站在牆角處,又小心翼翼地觀望了會兒。
果然,那房間里傳出人聲,一個越南男人走了出來,朝樓下看了眼,才又走進房里。
凌夏根據他們說話的聲音判斷出,那房里應該有2個人。
深吸口氣,她告訴自己一定要沉著冷靜!
那該死的屏蔽儀,她一定可以破壞掉!
走了過去,她一把將原本割裂的袖子扯破,身體故意撞向那扇虛掩著的門,門被撞開,里頭兩個越南男人驚訝地轉過目光看來,當看到驚慌失措的凌夏那張美麗的臉孔,和破露在外的白女敕皮膚後,兩個越南男人眼中頓時流露出不懷好意的婬光!
凌夏恐慌地連連搖頭後退,
「別過來!不要過來!!」
「昆達,這女人自己送上門來了。」
「長得還不錯啊,不如一起玩玩?」
兩個男人說著越南話,凌夏雖然听不懂,但看他們猥瑣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的策略成功了。
一只手探到腰後,模到了槍,等著那兩個越南男人逼上前,伸手要捉住她的那一刻,凌夏猛然出手,槍托用力砸中對方的太陽穴,另一人一驚,凌夏左腿已出,直接1腳將對方踢飛。
事不宜遲,見2個越南男人都倒地昏了過去,她立刻抓緊時間沖進房間內,貓眸凌厲地掃過一圈,落定在那排電控板上!
「凌小姐!」
多泰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凌夏立刻示意他過來,
「小越南,快來看看,哪個是信號屏蔽儀?!」
「應該就是這個!」
多泰走過去,看了會兒,指住一個紅色的按鈕!
凌夏想到池鷹說的話,拔出槍對多泰說,
「小越南,你後退,我要打壞它!」
「好。」
多泰听話地後退了幾步,凌夏端起槍,眯了眯貓眸,食指扣動扳機——
「砰!」
操控台火星四濺,上面的按鈕一陣亂閃後,全部熄滅!
終于搞定了!
凌夏露出輕松的笑容,就在這時,身後的多泰突然驚叫一聲,
「小心!」
「砰!」
刺耳的槍聲響起,凌夏被人猛地推開,卻听小越南一聲悶哼,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小越南——」
凌夏不敢置信地盯著倒在血泊中的多泰,他卻是睜著一雙眼楮,沒了動靜。
「叛徒!」
那不知何時蘇醒來的越南男人,啐了一聲,再度舉起槍又對準了凌夏!
「賤女人,該輪到你了!」
男人倏然扣下扳機,凌夏閃身一躲——
「砰!」
子彈打到了控制板上!
凌夏手中的刀直飛過去,越南男人一驚下意識閃身就避,凌夏看準機會,踢起一個凳子就又飛過去,越南男人本能抬手阻擋時,她幾步上前,一腳直中對方命根,再踹走他手中的槍,發狠一般旋身踢在男人臉頰上!
男人「噗」地吐出一顆牙齒,昏死了過去。
凌夏氣息難平,轉身一眼看到血泊中的多泰,飛奔過去,扶起他,
「小越南!小越南!!」
可惜,多泰卻早已停止了心跳。
「轟轟轟轟——」
外面由遠到近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音,凌夏卻是木然地蹲在原地。
第一次,她看到活生生的人死在她的跟前,而且還是為了救她,才會失去性命。
這樣的沖擊對凌夏來說,實在太大,滿地的腥紅,多泰的尸體!
直到樓梯傳來一陣巨大的腳步聲,有人「 」地踢開大門,闖了進來,一群身穿迷彩服荷槍實彈的特種兵端著沖鋒槍,將她團團包圍在中間。
凌夏被淚水模糊著雙眼,耳中似是听不到這些動靜,只是哽咽著伸出手,將多泰的眼皮撫了下來!
「別動!把槍丟掉,抱住頭,慢慢站起來!」
凌夏麻木地按著指示去做,被人用力摁住肩膀,銬上了冰冷的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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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控制室外,仿若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前不久,這里還都是越南黑幫的天下,但現在整個草坪上已佔滿了身著迷彩的特種兵,天空上幾架直升機盤旋在上方,旋轉的巨大螺旋槳彷如開天闢地一般轟鳴著。
這個基地被搗毀了。
凌夏也被當成了黑道中的一員,被戴著頭盔的中國特種兵押解著朝囚車走去。
她並沒有反抗,此刻就算反抗也是徒勞,只要她清楚自己是清白的,總會將事情弄清楚。
來到了前方,凌夏抬頭看了眼那些軍卡、吉普,上面既有紅色的五星旗,也有越南的國旗,想來,這是一次跨國合作的剿毒軍事行動。
忽然就想到了那個霸道不可一世的男人,凌夏望著跟前高高的囚車,臉上揚起一抹釋然的笑。
只怕這一次,池鷹也是在劫難逃,被中國1軍方拿下了。
斂下眸,她正要一腳踏上囚車,目光忽然看到左前方,一抹高大的身影,站在一部軍用吉普前,邊上的士兵恭敬地為他打開車門,挺胸敬禮,
「長官,請!」
男人從容淡定地坐進駕駛室內,露出側臉,凌夏只覺得腦袋被什麼狠狠擊中,懵在原地,即使對方的臉被墨鏡遮去大半,但她還是一眼認出了那個男人。
仿佛感受到她的視線,駕駛座的男人忽然微微瞥過臉,目光像是朝凌夏看了過來,但很快,他就調開視線,對車外的士兵吩咐了幾句後,駕著吉普車,直接離開了現場!
「別磨蹭!進去!」
後面的特種兵見凌夏沒有動作,推著她就要上囚車!
「等等!」
忽然有人跑了過來,級別顯然應該比這幾個特種兵高,指著凌夏說,
「你受傷了,先去醫院做身體檢查!」
「我沒受傷。」
凌夏淡漠地拒絕,身上的血都是從小越南那沾來的,但顯然在這些當兵的眼里,她這樣的「罪犯」是沒有任何選擇權利的!
「不許多話!有話等到了該說話的地方再說!」
就這樣,凌夏一個人單獨被送上了一部囚車之中!
車子一路顛顛簸簸開了半個小時,而後上了直升機,進入國境後,在凌夏狐疑的思緒中,她又被單獨押上一部車內,而後就是沒停歇的行駛了大約2,3個小時。
車終于停了下來,凌夏听到外面傳來聲音,
「通行證!」
頓了一會兒,又听到「放行!」兩個字。
處在密閉空間內的她,不由蹙眉,出入醫院而已,還需要這麼嚴肅?
又過了五分鐘,車子真的停了下來,車後箱的大門被打開,刺目的陽光照射進來,凌夏不適應地閉了閉眼楮。
「下車!」
外頭的士兵催促她下車,凌夏走了下來,卻懷疑地看了看四周,只看見大片的操場,卻看不到象征醫院的「紅十字」。
「這是哪?」
她忍不住開口問詢,對方顯然沒有回答她的意思,
「跟著走!」
直到將她帶入一間房間內,示意她進去後,對方才又開口說了句,
「就在這里等著!」
不等她反應,對方直接就鎖了門,將她關在里面。
凌夏轉身,貓眸冷掃過坪數不大的房間,房間里簡單的家具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個擺滿軍事書籍的書櫃。
既然有心安排她來這,便定然就有目的,凌夏找了張凳子坐下來,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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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落日下山,房門外終于傳來了動靜。
一個年輕的兵蛋子,開門走了進來,瞧了眼坐在凳子上一聲不吭的凌夏,不由愣了愣,這才走過去將手中的飯缸擺到桌上,
「吃飯了!」
凌夏瞥了一眼,卻沒有站起身意思,問道,
「這是哪?」
「XX軍事基地@!」
兵蛋子報了個名字,凌夏琢磨著「軍事基地」這四個字,心底劃過一抹哂笑,果然不出所料,這地方根本就不是什麼醫院,帶她來這兒的人根本也就不是為了要給她檢查什麼身體。
「為什麼要帶我來這里?是誰下的這個命令?」
兵蛋子應該是收到什麼封口令,不耐煩道,
「問這麼多干什麼?該你知道的時候,總會知道!還不快點吃飯!」
凌夏卻只收回目光,不看那些飯菜,漠然地說,
「你都拿出去吧,我不會吃的。」
「嘿,我說你這個女同志,你是搞絕食呢還是減肥啊?這都過了一整天,你就不餓呀!」
「我不搞絕食也不搞減肥,就是不吃來歷不明的飯菜。」
兵蛋子到底年輕氣盛,被凌夏輕易一激,就中了著,
「誰說這飯菜來歷不明?!俺可是接了參謀長的命令,直接就從食堂給打出來的!你這女同志可別亂污蔑人!」
凌夏抓住他話里的重點套他,
「你們參謀長認識我?他是誰?!」
「我們參謀長……」兵蛋子猛然意識到自己差點就失了口,語氣立馬一轉,「我們參謀長不是隨便可以讓人知道的!」
「呵,那你把飯菜拿出去吧,我不會吃的,這麼熱的天,放久了,到時候拿去喂豬說不定都會被毒死。」
凌夏不冷不熱說著雙關話,年輕的兵蛋子連說三個「你」也接不上話來,最後只好氣沖沖地關門離開了,不過飯菜到底還是給凌夏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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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點,一部軍用吉普駛入了基地,停下後,士兵恭敬地開了車後門,敬禮,
「參謀長到了,請下車!」
黑色的皮鞋踏出車外,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猶如一座大山一般,墨綠色的軍服穿在身上,前邊的風紀扣敞開著,不怒而威的氣勢中又透出幾許慵懶的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