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琴音宛如九天玄曲,淡然飄逸,似是微風拂過臉頰的溫潤,綿延不絕的暖意包裹著整個的心房。琴音的旋律變化多端,似是音神的詭異操縱,時而低沉時而高昂,如泣如訴,音律浮動,一股空靈的味道油然而生,江水波濤聲漸漸消失,這悠揚的琴音佔據了整個天地。結尾之時,琴音奔馳,竟像是要沖破這牢籠去往更廣闊的的天地一般,那里正有一片日光在等候。
風祁听到了這些,腳步不由加快,是她,一定是她,他快速的朝著那琴音的起源地過去。
只見一身素衣的男子坐在地上,雙腿間放著一把琴,十指微動,雙眼微閉,這琴音便是他所奏嗎?看到這人,風祁的臉上不由露出失望之色。
碧清看到風祁,整個人臉色慘白,只是這月色下,風祁看不清罷了,也或者風祁的目光自始至終不在她的身上。
琴音戛然而止,莫雲凌慢慢睜開雙眼,看著這突然而來的人,她心中微驚,竟然是他?莫雲凌收起琴,站了起來。
「閣下的琴音甚妙。」風祁朝著前面走了幾步,夸贊道,卻難掩眼中的失落。
莫雲凌微愣,他也是懂琴之人?她臉上閃過一絲狐疑,如此暴虐的人,會跟這彈琴雅事有關?
「多謝夸獎,不過雕蟲小技。」莫雲凌謙遜說著。
而旁邊的水月卻不以為然,「公子所奏之樂還是一如既往的動听,如果說我的是小家碧玉,那公子所奏便是恢弘大氣,又不缺乏婉約,百轉千回,清靈空絕,難怪這名字叫清靈賦。
莫雲凌淡笑不語,而對面風祁的臉卻是深沉的可怕,「閣下可認識一個女子,她所奏之曲與閣下方才所奏甚是相似,若論這琴韻,你二者不相上下。」
「女子?」莫雲凌微疑,「在下並不認識這樣的女子,抱歉了,只不知這是怎樣的一女子?」她歉聲道,對風祁這樣的問題也是驚訝。
風祁臉上露出失望之色,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只識得她的琴音,若是閣下日後有她半分消息,還請到祁王府告知。」
莫雲凌不由好奇了,「她是你什麼人?」
「什麼人?也或者我在她心中什麼都算不上吧,但是她卻是賜我心間溫暖的第二人,除卻我娘外。」風祁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
莫雲凌倒是從來沒有看到也沒有想到過,風祁這種人也會笑?那是什麼樣的女子呢?
微微一笑,莫雲凌說道︰「既是如此,那便恭祝閣下早日找到心中所愛,今日天色已晚,在下先告辭了。」話音一落,莫雲凌轉身便走。水月見莫雲凌如此,微微一福身,跟上了莫雲凌。
「等等。」身後傳來風祁的聲音。莫雲凌不由轉身,疑惑問道,「何事?」
「在下以後還可以听到閣下的琴音嗎?」風祁很認真的說道。
莫雲凌微愣,她不明白風祁這是哪根筋不對了,她只得點點頭,「若是有緣,自然可以。」說完,莫雲凌帶著碧清還有水月兩人頭也不回的離開,只留下風祁以及一江春水在那里。
而在這時,風朗還有南宮昭然過來了,看著風祁凝望著遠方,風朗不由說道︰「三哥,你不是說跟我一起去紅袖樓嗎?怎麼今日又來到了這里?」
風祁沒有看他,只是低語,「你究竟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