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空出一大片空地,識音猜那應該是留來歌舞表演的。她剛這麼想,皇上已然出聲︰「今日宴席歌舞不可缺。朕早聞,京都女眷多才藝。無論身份貴賤皆可登台表演。出眾者,朕重重有賞。」
皇帝話說完沒多久,太子妃便出席請舞。太子妃乃孟相之女孟長伶,京都唯一才貌不輸「一笑嫣然」的美人。
管弦聲起,妙舞呈,羅衣翩飛,紅袖輕甩,裊裊腰身搖擺欲折,旋轉似風回雪,跳躍如輕燕點地,雙眸似春,顧盼生情,一顰一笑均嫵媚妖嬈至極。最後,曲聲漸急,她雙足點地旋轉更快好似下一刻便要飛至九重天外,舞終,雙袖向兩側一展,雪白下巴微昂,宛似紅梅初綻般絢爛。
「好,舞的好。不愧‘舞動京都’之名。賞南山碧浪翡翠發簪一枚」皇帝向來緊繃的臉難得的裂開絲笑意,不吝稱贊。
孟長伶自信一笑,柔柔施一禮,「謝皇上賞賜。」
接下來有才華的人都上去各顯所長,像她這樣沒才華的就坐在下面鼓掌叫好。識音有些納悶地瞄了眼李嫣,她怎麼還不上去呢,李嫣的琴藝不是穩居京都第一嗎?她可不是什麼謙虛的人,她是想壓軸?
還真給她猜中了,等所有人都表演過了,她才移步生蓮,腰肢款擺向皇上顯曲。
初時,琴聲清揚,婉轉低吟似悅耳鳥啼,似清風拂面,舒爽快慰。既而,曲風突變,十指飛彈,咆哮聲起黃河怒吼長江決堤,琴音中夾電裹雷,聲聲驚魂。曲聲再變,似猿猴哀啼,嫠婦獨泣,淒涼幽怨,煽人淚下。琴音止,眾人仍沉浸于最後的淒哀中無法自拔。
皇上也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賞了李嫣一件錦繡霓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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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靈村聖女才藝非凡。兒臣仰慕已久。父皇,不如請她亦略展才藝。」太子不懷好意地掃她一眼,向皇上諫言道。
「準。」皇帝的炯炯目光射向她。
混賬!據說,據誰說的?他分明是推斷她琴棋書畫樣樣不精,這才故意為難她的,好借著她讓秦惜風丟臉。現在這個時候真想帥氣地展現驚人的才華,可那些風雅文藝她全都一竅不通。怎麼辦,皇上下令她又不能推拒。
略展才藝?只要求展示才藝的話那麼….
「太子令識音展示才藝。才藝應該不僅限于琴棋書畫才是。」她一出聲,眾人的目光都向她而來,有不屑、有探究、有看戲、還有意味不明,敵善難辨的。
太子的眸光動了動,「哦?聖女還有其他的才藝?」
「是。曾經在靈村,識音就喜歡出謎讓旁人猜,今日試音亦出一謎如何?」如果能把飽讀詩書、博學多才的朝臣皇子難住,那也算她才藝非凡吧。
「如此亦可,聖女請出題。」太子眼中滿是胸有成竹的自信。自小隱于深林的聖女出的謎還能把心機深沉、老謀深算的他們給問住。
「假如登豐有一島,島上聚居一百名殺手,每一殺手有一屬下。在這一百名屬下中有人叛變。每位殺手可以觀察其他殺手的屬下有無叛變,無法觀察自己的屬下有無叛變,每天只能觀察一次。觀察的結果不能與其他任何殺手交流。殺手一旦推斷出自己的屬下叛變就會殺了他,並且殺手只能處決自己的屬下,沒有資格處決其他殺手的屬下。第一日,第二日都風平浪靜,到了第三日開始有殺手殺人。我的問題是這一百名屬下中有幾人叛變?」
識音的問題一說完,討論辯駁聲立刻四起,她則悠哉悠哉地坐下一副看戲的表情。諦鹽曾將這道題懸于上界神殿五千年都無人能解,最後還是她不依不饒地纏了他三天,他才告訴她。她篤定此題在座無人能答,再聰敏能勝過上界的神人?而秦惜風又早已不是曾經的他。
「這、這可如何下手?」當朝國師撫須深思,這個謎題根本就無從破解之處啊。
在座的朝臣各自發表自己的看法,又問問旁人的意見,皆是無解的表情。太子看著她,臉色變了變。秦惜風的眼神飄過來,意味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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