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平靜的過著,樂正承允雖然與子儀沒有什麼交談,除了白天參議政事或處理其他的事情不在府內,遵照承諾,無論多晚,他都會回王府過夜。
同床共枕,離得如此的近,心卻這麼遠。看著夢境中見到的那張面容,也許這就是自己的選擇。人的一生有很多路要選擇,選中一條走下去,便會踫見這條路上的人和風景。一旦選擇就不能回頭,互不相愛的兩個人也還是要一路同行。
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仿佛一瞬間心情也跟著潮濕起來。「希望我沒有選擇錯,你也沒有選擇錯。」子儀悄聲的起身,走近窗戶听著更加清晰的雨聲。
樂正承允並沒有真的睡著,子儀的話語他听的真真切切。
馥雲宮中,「子儀這孩子真是有心,不用每天都來給本宮請安,閑來無事過來看看我就算是盡孝了。」納蘭馥對子儀甚是滿意。
「王爺每天忙于政事,子儀也幫不上什麼忙,過來陪陪您是應該的,王爺最近確實公務繁忙,就讓我代為盡孝了,還望您不要見怪。這是孩兒繡的香包,繡工拙劣,但散發的薄荷味能提神醒腦,非常適合皇後和皇阿瑪佩戴。」
子儀最近閑來無事,除了練習武藝,偶爾就做做女紅,繡繡花,一來是為打發時間,二來算是為了討好皇後。
她確信納蘭馥能坐穩後宮的位置這麼多年,在皇上身邊是不容忽視的一股勢力,相信納蘭馥也為立太子的事耿耿于懷,不管是他的哪個兒子,只要能夠坐上太子的寶座她定當鼎力相助。
蔣子儀的這一舉動她看在眼里,心中已知曉她的用意。「看來,還是子儀有心,那本宮就收下你的一片心意,相信皇上也會喜歡。」
金鑾殿上,「皇上,已經很晚了,您該歇息了。」一旁的蘇德佑公公貼心的提醒道。
「都已經這個時辰了,哎,吳毅的事真讓人頭痛啊,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能將他降服。」
吳毅是附屬小國沈國的統領大將軍,打仗無數,可謂戰無不勝,是個難得的將才。遺憾的是沈國的國君沈熊是個十足的昏君,整日沉迷于酒色,不理朝政,而且狂妄自大,周邊的幾個國家都對沈國虎視眈眈,這全仰仗吳毅的誓死效忠。
要說吳毅為什麼這樣輔佐這位無能的昏君,是由于公主沈一。雖然沈熊昏庸無能,但是有個秀外慧中的女兒,她就是沈一。
吳毅和沈一兩個人互相愛戀,但沈熊從中阻攔。沈一是個貞烈的女子,本想吳毅打完與烏子國這一仗,就與他私奔,哪管去鄉野山村兩個人隱姓埋名也好。但事與願違,他與烏子國打仗的同時,樂正國已派兵攻打沈國,並一攻佔領。
成為亡國公主,她不想被他人佔有,從城樓上跳下自盡了。等到吳毅趕回來已物是人非,得知沈一已亡,悲痛不已。他帶領殘余軍隊藏匿在沈國附近,並招兵買馬,現在軍隊人數不下十萬,是一股強有力的敵對勢力,而且他分兵進攻駐扎沈國的樂正軍隊,兩軍僵持將近半年,樂正國士兵損傷無數。無論是對其勸降還是攻打,都無濟于事,著實是件頭痛的事。
「臣妾參見皇上!」來者正是納蘭馥。
「請起,皇後這麼晚來金鑾殿,所為何事呀?」樂正鴻走過來扶納蘭馥起身。
「臣妾能有何事,只是听聞皇上最近頭痛病又犯了,有個小玩意兒想獻給皇上。」納蘭馥把蔣子儀給她的香包拿了一個遞給皇上。
樂正鴻聞了聞道,「嗯,是個好東西,這是用什麼做的,聞來清新怡然,頭腦瞬時清涼不少,頭痛似乎也稍有減輕,皇後有心了。」
「臣妾可不敢邀功,這是允兒的福晉子儀繡的。這孩子算是懂禮又孝順,每天都來臣妾的宮中請安,今早兒拿這個給臣妾,還不忘給皇上也繡了一個。從允兒那听聞皇上整日操勞國事,憂國憂民的,雖不是什麼好東西,算是盡一點孝心,也不能直接見皇上,就借臣妾的手交予皇上了。」一樣的話說在納蘭馥的口中就是悅耳動听,她的言語可謂一石三鳥。嘉獎了子儀和樂正承允的同時,又暗示皇上好些時日未去馥雲宮了。
「還未見過允兒的福晉呢,朕忙過這一陣就去馥雲宮見識見識。」樂正鴻總算舒展了愁容。
「皇上最近都忙什麼呢,有什麼難以解決的事嗎?」
「還不是沈國的事。」
「樂正軍隊不是已經佔領城樓了嘛。」
「還有一股敵對勢力,吳毅帶領十萬大軍與我軍抗衡。要說硬打不是不可以,但勢必造成兩敗俱傷,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勸降,但目前來看不是那麼容易的,承弼已于他周璇兩個月了,今天回來稟告還是行不通。」一提起這件事樂正鴻又眉頭緊鎖。
「皇上也不用太擔心,雖說可能是場硬仗,但我軍還是佔優勢的。要說勸降這件事皇上不如考慮讓允兒試試,他打仗布局也些有時日了,樂正軍的勇士都听他調令,一致認可他的能力,萬一吳毅就被他勸降了呢。」納蘭馥正好順勢推舟,這再怎麼說也是個機會。
允王府,子儀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正懶洋洋的看著書,「小姐,我打听到了,確信王爺要前去沈國勸降,這一兩天就出發。您真是神了,怎麼就知道的呢?」依玉風風火火的跑進院子。
「瞧你慌慌張張的,小姐是什麼人吶,我就說小姐不能無緣無故繡荷包,原來是給王爺爭取機會呢。」問兒自豪的說。
「要說這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王爺這一去,咱們王府肯定就熱鬧了,不會像咱們現在這麼冷清,到時候想清靜都難了。」問兒和依玉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不知所雲。但蔣子儀心中已略知一二,再怎麼想也是不可避免的事,還是無需多慮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