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昨晚睡得不是很好,今晨起得自然比別人晚了幾分,危瞳也沒在旁邊守著,她不急著出去,反而觀察起整個燕子塢的格局來了。
走到一處類似于祠堂的地方,里面並未供奉任何的牌位,反倒是里面掛著一副畫。畫中同樣是一個穿紅衣的女子,樣貌和紅夫人有幾分相似。女子站在一處牡丹花叢中,牡丹花並未使她失色,還增添了她艷麗之感。紅衣女子手中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她低頭看著懷里的孩子,那種母性的慈愛,更是讓她整個人都渡上了一層光芒。我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撫模紅衣女子,整個人像是不受控制一樣,被奪去了思想,只是我感覺到了一股力量,有水位同宗的力量在這個地方。
「不能踫。」
突然有人打下了我的手,吃痛後神智才一點點的恢復,皺眉看著眼前的畫,那股力量消失了,不過剛才那一瞬間,我是真的有感覺到那股力量的存在,不可能出錯的,肯定是有人進來了那股力量才消失了。水的力量不是所有人都能擁有的,父母雙方中的一人擁有異能,和那一方有血緣關系的才會擁有異能。雖說我的異能是通過緣道大師而得到,但若沒那個天賦,強行賦予是極有風險的,所以能感知到的力量是怎麼回事?
「這個人是誰?那個孩子又是誰?」我顯得有些激動,我是誰家的孩子,我的父母是誰,一切或許就可以清楚了。
「這個是我姐姐叫紅珊,你所中之毒便出至她的手中,只是她早已過世多年,紅珊也隨她過世而風塵了。那個孩子是姐姐的女兒,不過在剛出生不久就不知所蹤了,好象是十七年前的事了。」紅夫人一點都不介意別人問起這些事,對于夜墨的激動也沒多想,一般人見到紅珊都會不鎮定的,而且畫中的紅珊如天仙一般。「這副畫踫不得,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被人做了手腳,就再也不能踫了。」
「不對,不應該有孩子的存在,不應該感應不到。」雖然我是離體的未成形胚胎,如果眼前這個人是我的母親,那麼就不應該有這個孩子的出生,因為感應不到力量,母體擁有水之力,只要是她的孩子,出生多少都會繼承她的力量。我不是母體孕育的所以沒有繼承到力量,按理說,她的孩子應該會繼承力量的,沒有力量不可能是她的孩子。還有,如果當時她體內有兩個孩子,被奪取的胚胎不可能是一個,而我被抽離母體,她哪來的孩子?紅夫人說她十七年前不知所蹤,不應該是十七年,就是她找了個人來冒充,那也該是十九年前的事了。我一出胚胎就已經十歲了,我想那時按我原來世界的時間長的,我在那邊活到了十八歲,在這邊也已經一年半有余了,怎麼說也應該是十九而不是十七。「不對,時間也不對。」
「怎麼不對了,我記得很清楚,你一個小女娃那時都沒出生,能比我清楚?」紅夫人听夜墨否定,完全是肯定的語氣,一點都不像是在裝的樣子,但她的年紀才多大點,那時候她都還沒出現在她娘的肚子里。
「孩子的父親是誰,告訴我。」夜墨的語氣第一次出現了一絲的懇求,,那雙眼楮里有著急切與渴望。
「我不知道,當年姐姐回來就是懷著孕回來的,至于她丈夫,她只字未提,江湖傳言孩子是灣海域的,具體不清楚。」紅夫人不忍看見她如此,而且她身上中毒,最忌諱情緒起伏太大,所以面對現在的夜墨,她倒顯得沒辦法了。
夜墨突然一手貼于心髒,一手對著掛著的畫,閉上雙眼,感知著什麼。周圍的人都看著她,不懂她為何會突然如此。夜墨平時在別人眼中太過淡定了,此刻倒顯得她有些瘋狂了。紅夫人似懂非懂的看著夜墨,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就這樣了,而且對于紅珊的事還如此的執著,就算她是當年紅珊那不知所蹤的女兒,也不是這樣的表現呀。
我感覺到了,確實是正宗的水之力,畫中的人確實有著五行之力,而畫也是被五行之力保護著。保護畫的力量不是畫中人的力量,是緣道大師的力量,但畫中的人卻還是凝聚了部分力量在里面。緣道大師為什麼要那麼做?他一個活了百年的人,和紅珊會有什麼特殊的關系,父女不可能,因為我在緣道大師身邊時,听到過他說一個女子的名字,雖然听不清,但我可以肯定絕對不是紅珊二字。夫妻那就更加不可能了,他們兩的歲數相差的也太大了,那麼為何緣道大師要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和目的?
「紅夫人可否將這副畫送給我?」我張開眼楮就問,雖然這個問題有點唐突了,但這關系到我的身世,我不想就這麼算了。我的家人一定不認識我,但我還是想看一下他們,之前總認為無關緊要,經歷了老王爺的事後,心境改變了不少。他們不可能認我,但見一面也好,我也可以滿足了,我不想等我想見的時候,他們都不在了。等下次回到京城,拿畫與緣道大師當面對證,就一定會有個結果,我到底是不是紅珊的女兒,又是紅珊跟誰的女兒,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這個…不是我不答應,我實在沒辦法將畫取下來。」紅夫人不好意思的說,說來慚愧她武功在江湖上也是少逢敵手,但這到力量她就是破不開。
「我可以取得了這畫。」同宗力量不會相互排斥,而且還是緣道大師的力量,就更加不會排斥我。
我走上前去,慢慢的將畫取了下來,我的手剛把畫取下,就感覺原本畫中的力量傳遞過來,明明我沒發力量,卻徑直催動護身水珠出現。一道道水色的光圈將我包圍,緊困,渾身動彈不了。光圈越縮越小,勒得皮膚有些生疼,就連靈魂都像被鎖住了一樣。身體里的力量在不斷的增大,迫使整個人想爆發出來。
「啊。」隨著一聲大叫,原本禁錮身體的力量,一下被爆發,周身的光圈如線被震斷一樣,向四周飛速的散開。不明狀況的眾人在感受到斷裂的光圈帶著力量時,紛紛運起內力抵擋,幾股力量撞在一起,一時之間整個燕子塢都承受不住了,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祠堂更是在撞到一起時被震壞,一下子,屋子失去了支撐,變得搖搖欲墜。
「快離開。」剛好幾股力量都毀滅,紅夫人當機立斷的說,再待下去就是被木屋壓在里面。
夜墨在力量爆發後,突然軟軟的倒下,無痕眼疾手快的上前接住她的身子,跟著大家一起離開。
眾人才剛到外面,整個木屋就轟然倒塌,還好他們快一步,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現下沒了危險,紅夫人才有了心思了解什麼情況,尤其是夜墨那身奇怪的力量。
「說說吧,怎麼回事?」紅夫人對于她的燕子塢被毀掉一事相當坦然,這倒讓夜墨等人不好隱瞞了,而且夜墨和紅夫人的姐姐或許還有著什麼關系。
「你的力量?」危瞳擁有一些火的力量,所以對于力量爆發可以感知得到,那是和夜墨的力量相同。
「恩。這件事還未弄清楚,屆時夜墨自會給紅夫人一個交代。」現在夜墨已經恢復了以往的神情,不再是剛才的激動了。
「不說你和我姐姐的事,可以說說關于你力量的事吧?」總得讓我知道一些秘密呀,否則我不是白吃虧了,姐姐的畫送人了,連住的地方也一同被毀了。其實紅夫人相當明白,就是夜墨不說她也看得出一些,所有人都踫不了的畫,惟獨她能拿下來,為何?而且她還說那個孩子不對,時間也不對,或許她就是姐姐的孩子也說不定,所以在沒弄清楚之前她也不追問,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紅夫人不知道令姐有什麼特別之處?」這樣問完夜墨又覺得不對了,紅珊和紅夫人是兩姐妹,那為什麼紅夫人不知道水的力量這件事,除非……。「紅夫人和令姐不是親姐妹?」
「是,但只是同父異母,你那個力量是遺傳,那……」紅夫人的話並未問出,她剛才吸了畫里的力量,而力量來源于姐姐,那她真的是姐姐的女兒。
這話問出,無痕等人就有事可思考了。夜墨是千尋家的小姐,如果紅珊是她的母親,那麼千尋宗政豈不就是紅珊的丈夫了。傳言說是彎海域的孩子,那到底是否屬實,還是千尋宗政就是江湖上的彎海域?事情變得越來越復雜了。
「我們這種力量確實是與力量那方的血緣才擁有,但我是例外,我的力量是通過其他原因,繼承了其他人的力量。不是你姐姐的。」就算不是卻還是和你姐姐月兌不了干系,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說出我和她的關系的。緣道和她的關系沒搞清楚之前,事情都還會有變數,現在我也不能肯定她是否就是我的生母,所以說了也是白歡喜一場。或者也是私心作祟,一旦我說出了那個關系,我不是千尋夜墨一事就會暴光,那後果有多大,我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