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幾個撒潑的彪悍婦人看了看晉賢賢,又看了看晉賢賢身邊的易清遠,知道今天是討不得好去了,便悄悄地往後退了兩步,想溜,但不成想卻听一句森冷的低喝。
易清遠上前一步攔住幾人,「想走,當街鬧事,走,上警局。」
但是那幾個婦人听到他的這句話,臉色卻明顯的輕松起來,那個領頭的胖女人更是一邊揉著眼楮,一邊低聲嚷嚷,「去就去,誰怕誰……」
這一點自然被晉賢賢看到了眼中,她當然明白,這幾個婦人就是被關進了警局,也是某些人一句暗示就會放出來的,自然不怕。
「算了,易經理,這幾個人也沒做什麼,只要是道歉就行了。」她想了想道。
易清遠不解的看了她一眼,但是想到她一向極有主見和謀略,還是點了點頭,對那幾個婦人道,「那好,你們幾個道歉吧。」
听說不將她們送警局,只是讓她們道歉,那幾個婦人立刻更加有恃無恐了,那個胖女人更是努力睜大那雙被殺蟲劑噴到的眼楮,笑起來,「道什麼歉,我們根本就說的是真的,怎麼……你們怕去警局,是怕警察治那些小三的罪吧?」
「呵呵……」其他幾個听了更是掃了那見到女兒過來、更是羞愧的縮到牆角哭的趙慶雲一眼,擠眉弄眼的笑了起來。
晉賢賢早就料她們會有此表現,但是看見母親的眼淚,還有這幫女人的囂張,還是憤怒的握緊了拳。
但是片刻後,她卻又笑了笑,走近了那胖女人兩步,逼視著她,「當時不是怕這個,馬蘭花大媽。」
「什麼馬蘭花?你別瞎叫,我根本就不叫馬蘭花。」那胖女人立刻反駁道。
「呵呵……」晉賢賢卻又笑,「我不只知道你叫馬蘭花,還知道在你的家庭里根本就不會有小三的存在,因為你丈夫早就死了,說我媽是寡婦,你更是寡婦中的寡婦,你一共有三任丈夫,但是都死了,而且還都是橫死,你就是民間傳說中的那種三夫三寡的克夫女人,你不知克夫,還克子,你的大兒子去年死于禽流感,未結婚的小兒子如今也因為車禍坐在輪椅上,連媳婦都討不上,所以說你兒子的生活里也不會出現小三。」
這個胖女人當然不叫馬蘭花,這名字連同剛才的那番話都是她編的,別人既然能編話欺負她母親,她為什麼不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呢。
和她那極品舅母斗了這麼多年,這些亂七八糟的惡心人的話,她自然能信口拈來。
實際證明,她這番話的確夠強大,有來有趣的一番後不僅讓周圍的人都瞪大了眼,驚異的看向那個胖女人,連那個胖女人自己,還有她身邊的幾個同伴,都一是未反應過來。
「馬蘭花大媽,你要節哀呀,要保持正常的心態呀,千萬不要因為命運的多桀就產生偏激的心態,像只瘋狗一樣到處亂咬亂鬧。」偏偏晉賢賢還故意嘴角一翹,惡意調侃她。
「你……你、」胖女人被氣得臉色一陣青黑,連臉上的肥肉都禁不住抖動起來,「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娘的老伴三年前就死了,是壽終正寢,老娘根本就不是什麼三夫三寡,老娘的兒子也好好的,早娶了媳婦……」
「呃……」但她的話未說完,四周就想起了一陣抽氣聲。
「她剛才不是還說她的丈夫和別人在床上滾嗎?怎麼又成了壽終正寢了?」
「是啊是啊……」
「不是說了嗎,是為了錢……可為了錢也不能埋汰自己死了的丈夫呀,這人人還真是不要臉……」周圍看熱鬧的人開始議論紛紛了,紛紛指責那胖女人。
「你……你敢咒老娘,咒老娘的兒子,老娘……老娘打死你……」那胖女人不由得一陣惱羞成怒,上前兩步,掄起巴掌就摑向晉賢賢。
「還敢打人?」但很快她的手掌就被一邊的易清遠攥住了。
「啪啪——」但是兩聲巴掌聲還是響了起來,只不過挨打的不是晉賢賢,而是那胖婦人,打人的則是晉賢賢。
她利用胖婦人被易清遠制住的空檔,跳起來,對著那胖婦人滑膩的臉上就狠狠甩了兩個耳光。
看著她那靈敏的動作,易清遠不由勾唇一笑,桃花眼中閃過一抹贊賞。
「你……你敢打我,我……我跟你拼了……」但那個被打的臉都腫了起來的胖婦人則立刻干嚎著,撲了上來。
「住手,敢打我外甥女,你活夠了。」但這是卻听身後又時有力的一聲。
眾人回過頭,然後就看見一個中年男子拿著一個拖把沖了上來,正是趙慶賀。他後面還跟著一個中年女人,雖然女人的神態並沒有他緊張積極,但手上卻也握著一件武器,那就是掃把,自然正是晉賢賢的極品舅媽向蘭蘭了。
「舅舅,舅媽,幫我好好教訓這個欺負我媽的人,你家那壁掛太陽能我包了。」晉賢賢明眸狡黠的一閃,對兩人道。
無疑,金錢的推動力是相當有效地,一句話過後,那向蘭蘭也不等趙慶賀了,一馬當先的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就沖向那三個婦人。
趙慶賀看妻子都動了,立刻不甘落後,手中的拖把也掄圓了,和妻子里外呼應,對著那三個就是一陣無頭無腦的掃蕩。
幾人奪路想逃,圍觀的眾人卻故意堵住去路,無路可退的三人邊在那掃把和拖把的輪番出擊下被打的嗷嗷慘叫。
「這幫蠢貨,真是沒用!」
不遠處的車子上,一雙滿是凌厲和傲慢的美目通過瞭望鏡的兩孔將不遠處的這幕盡收眼底,隨後眯了起來,一張保養得宜的美麗臉孔也是一片扭曲。
「媽,那個是姐夫啊。」另一個聲音還偏偏插了一句。
「我不瞎,看得見。」肖美珠立刻斥責兒子。
「呵呵……」看著滿臉怒容的母親,何山威笑了起來,「媽,別生氣,不能怪那些人沒有,而是你這種方法太小兒科了。」
「那什麼方法才不小兒科呢?」听兒子這麼說,肖美珠立刻問道。
「這個……」何山威陰陰的一笑,「我還沒想好,不過一定會有更好的辦法的。」
「哼,廢話。」
「媽,對付這樣幾個人何愁沒好辦法。」那何山威又勸母親道。
「這倒也是,」肖美珠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兒子,「不過……最好還是做的干淨點,不要讓你父親知道。」
「好了好了……知道,你要在父親面前扮演賢良淑德的形象嗎。」那何山威又道。
「那我們回去吧,一會功夫大了,引人注目了就不好了。」肖美珠說完便對著司機打個手勢,兩輛車子立刻徐徐的開動起來。
但是還沒駛出五米遠,前面開路的那輛車子就停了下來,車上的那個助理急匆匆的下車,向肖美珠他們坐的這輛車子跑步過來。
「怎麼了?」肖美珠立刻蹙眉問。
「夫人,不知前面怎麼突然來了很多記者。」
听了助理的話,肖美珠舉目前望,果然看見有幾輛媒體報社的車開了過來。
「往回走!」她的一雙柳眉禁不住蹙得更緊了,然後對司機道。
司機聞言立刻想掉頭,但是卻不防一輛新聞車已經開了過來,停下,一個戴著眼鏡的平頭小記者已經扛著一個大大的攝影機直沖了過來。
司機看了看肖美珠,肖美珠臉色鐵青對他做了一個停的手勢。
「媽,我讓李虎將他們趕走。」何山威道。
「不行……」肖美珠立刻制止他,「別惹事,現在得罪這些人,你不想好了。」
母子對話間,那個戴眼鏡的小記者平頭小記者已經到了近前,看著肖美珠,鏡片後面的小眼楮笑成了一朵花,「夫人,請問你一下,您過來這地方是要準備給安康養老院進行捐贈嗎?如果要捐贈的話您準備了多少錢?」
「捐贈?」一听這話,肖美珠禁不住有些內傷,盡力維持的笑臉也禁不住僵了僵,但隨即她又笑開了,「呃……那個當然是,捐贈嗎……數目自然……不少……」
……
「媽,這是不是你一定要搬家的原因?可是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呀?」臥室里,看著床上那哭的淚水漣漣的母親,晉賢賢禁不住既心疼又懊悔。
趙慶雲並不回答女兒的話,只是一個勁的哭,瘦弱的身體可憐的顫著。
「好了好了,媽,我不問了,你休息會吧,放心,我是不會允許別人再傷害你的。」晉賢賢趕緊道,然後安撫的抱了抱母親,為她將被子蓋好,隨後出了臥室。
事情處理完後,趙慶賀夫婦一個去送豆豆上學,一個去看那壁掛太陽能,早就走了,但是易清遠卻沒回去,在客廳里正陪著小洛洛玩。
畢竟是小孩子,剛才的驚嚇已經過去了,此刻正和易清遠玩一個超人的拼圖,笑聲不斷的在客廳里回蕩。
「洛洛,去洗洗手,午睡吧,別纏著叔叔了。」晉賢賢走過去,對小人兒道。
小人兒很乖巧,听話的去了。
「謝謝你,易經理!」晉賢賢便坐下來,向易清遠道謝。
「沒事……」易清遠那雙細長而晶亮的桃花眼落在晉賢賢的臉上,愣住。
「易經理,可以請你有問題保留嗎?」晉賢賢卻很快的道。
易清遠一怔,笑了,「當然,不過……這也許並不是最後一次。」
「我知道。」晉賢賢無聲的輕嘆一聲,臉上籠上一抹愁緒。
「用我幫忙嗎?」易清遠又問。
「沒事,我會處理的。」晉賢賢搖了搖頭。
「這個……大哥知道嗎?」愣了愣,易清遠又問。
晉賢賢立刻搖了搖頭,易清遠又要再問,晉賢賢卻已經快速的站起來,走到廚房的冰箱前,偏頭問他,「喝什麼?」
易清遠一怔,笑了,「有冰糕嗎,來一根!」
「呃……」晉賢賢不由驚異的瞪大明眸,看向這個像孩子一樣要冰糕的男人。
「沒有,算了……」
「有!」晉賢賢笑笑,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是我自己做的,賣相有些不好。」
「那更要嘗嘗了。」易清遠一听立刻來了興致。
晉賢賢便把自己做給洛洛吃的冰激凌拿出來,每個都盛放在一個酸女乃殼子里,用保鮮膜蓋著,上面點綴著一些芝麻粒或櫻桃。
易清遠看了晉賢賢一眼,毫不客氣來的拿過一個來,撕開保鮮膜,用小勺子挖了一勺放進嘴里,細細的品味著,然後笑著,贊道,「好吃!」
晉賢賢也笑了,「謝謝夸獎!」
易清遠將那冰激凌一勺勺的放進嘴里,感覺味道確實不錯,雖然沒有那些冷飲超市里出售的冰糕的精致香醇,但是卻有一股干淨清甜的味道,吃在嘴里回味悠長。
「原先我媽也愛做這個!」吃到最後,那易清遠忽然幽幽的來了一句。
「呃……」晉賢賢一怔,看向他。
他卻已經站起來,將那些包裝殼子放進了垃圾桶。
「還要嗎?」晉賢賢又問他。
「不了……」易清遠搖搖頭,忽然又問道「晉賢賢,你怎麼和別的女人一點也不一樣呢?」
「怎麼不一樣?」晉賢賢愣了愣問。
「你……很強悍!」易清遠笑起來,細長的桃花眼里半認真半玩味。
「強悍?呵呵……」晉賢賢垂了眸子,微微笑了,低聲道,「不強悍行嗎?還要生活呀。」
易清遠一怔,看著那雙明眸里那抹無奈感傷的笑,只覺得心里涌起淡淡的痛,他忽然很有一股上前擁抱她的沖動。
「回去上班吧,已經到時間了。」但是最後他卻只是握緊了拳,看了牆上的掛鐘道。
「嗯,好,那就請易經理再載我一程吧。」兩人便一起出了門,下樓去了。
那天晚上,晉賢賢就打電話給孫助理,請他安排搬家的事。
沒辦法,為了保護母親和兒子不受侵害,她的自尊也只能暫且放一放。一是離開了原先那個地方,麻煩不會再輕易的找上門了;二是這個高級的住宅區,守衛治安比他們原先住的那里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孫助理的辦事效率相當的高,很快就將一切安排好了,晚上八點的時候,他們已經告別了舊房子,而坐在新房子里吃晚餐了。
看母親依然情緒不高,晉賢賢又主動將舅舅一家都請了過來,然後從飯店里要了一桌子菜,熱鬧了一下。
舅舅一家的極品舉動,多少沖淡了母親的郁卒,特別是那趙甜甜不知從哪里听說後天晚上江氏公司的慶典會邀一些櫃台的的代表參加,伊便認定了一定會有自己這個總裁的小姨子,弄了一塊布料,一定要趙慶雲和晉賢賢給她趕一件旗袍出來,好在那天晚上月兌穎而出釣個金龜婿。
時間這麼趕,晉賢賢自然不願意,趙甜甜便噘著嘴去找趙慶雲,「姑姑,表姐太自私了,自己找了個好男人,就不管別人了。」
「是啊是啊,慶雲,你快說說賢賢,讓她幫幫甜甜,不然要是去買,錢就多了。」向蘭蘭也在一邊幫腔。
趙慶雲不敢去和女兒說,只好自己應下來,先給佷女量尺寸,然後裁布料,勾邊縫,坐一些準備工作。
當晉賢賢收拾好一切,準備回走廊最邊上自己給自己安排的那間客房里休息的時候,路過客廳,見母親依然在客廳里忙著,當看見母親手上攤著的布料的時候不由得搖了搖頭,走上前去,「媽,給我吧,你眼楮不好!」
看著女兒,趙慶雲老人鏡下的那雙美目不由帶上了笑,「我們一起趕吧,可以快一點。」
「嗯……」晉賢賢點點頭。
晉賢賢覺得真的應該感謝自己這個極品的舅媽和表妹了,精神有所依托,好像母親真的沒那麼沉悶了,一邊和自己討論著做什麼樣的邊角,瓖什麼樣的扣子,一邊認真地弄著手上的活計,好像回到了多年前母女倆一起奮斗的時光,緊張、繁忙,卻有一種別樣的樂趣,母女倆不由相視一笑。
「賢賢,那天的慶典你不參加嗎?」趙慶雲忽然問女兒。
「呃……」晉賢賢一怔,然後調皮的笑笑,「這個……還沒人邀請我呢。」
這公司慶典的事,她在美國那天听莫青軒說過,好像這兩天公司也有人在議論,不過……確實沒人邀請她,她可沒有她那極品表妹那般自以為是,以為別人就一定會選派她去。
「青軒肯定會去,又怎麼會少的了你呢。」母親笑了。
似乎……確實是這樣的,她雖然還沒嫁給莫青軒,但現在卻是準總裁夫人,那慶典又怎麼會少得了她呢?不過……想起莫青軒在美國那天那若即若離的態度,她對這個慶典的事真的不抱希望。
當然不是她很想去,這種場合她一向排斥,只是要是真的不去的話,又該怎麼面對這悠悠眾口呢,尤其是母親的眼中的那擔憂,她忽然想起一個成語,那就是……騎虎難下,哎……
「怎麼了,嗯?」母親看她愣神,禁不住異樣的看她一眼。
「沒什麼,」在母親雪亮的注視下,她趕緊搪塞,「我在想……我這個總給別人做衣服的好像也缺一件衣服,呵呵。」
說完,她又低頭繼續忙活,卻沒注意到母親眼中有一抹光耀一閃而過。
第二天,晉賢賢上午忙碌了半天,但是下午的時候,卻請了假,打車直奔市政府。
「晉賢賢,真的……是你?」司徒曄看著那站在走廊里的女人,眉梢眼角不由得都染上了笑意。
「怎麼,司徒秘書,不認識了?」她故意打趣他。
「不認識?怎麼會?是驚喜……驚喜好不好?」司徒曄立刻道。
司徒曄將晉賢賢讓進辦公室,然後又是沏茶又是拿飲料。
看著男人忙碌的身影,晉賢賢真覺得有些愧疚,但坐了一下,還是輕聲道,「司徒曄,拜托你一件事好不好?我想……想見見何市長。」
司徒曄聞言一怔,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但還是點點頭,「好吧,我來安排!」
首席秘書的功能就是不容忽視,二十分鐘後,晉賢賢就被領進了市政府大樓最安靜最豪華的一間辦公室門口。
「晉賢賢,你就十分鐘的時間。」進去的時候,司徒曄對她低聲囑咐道。
晉賢賢笑著點點頭,十分鐘嗎?其實五分鐘她就夠了。
推門進去,就看見那埋首在寬大的辦公桌前的男人,深色的西裝,挺拔的身型,英俊的面容,還有那微微染白的兩鬢,典型的成熟成功男士,風度翩翩,器宇不凡。
這是晉賢賢第三次見到這個男人,每次感受都不同,第一次在那座北方城市,初見時,只覺得神秘而遙遠,心中不由得就生出一絲莫名的向往;第二次在那金碧輝煌的酒會上,高不可攀的男人帶著一抹平凡男人緬懷前塵的憂傷,也曾經觸動她的心房,讓她生出一次莫名的親近感;但這次卻不同,她眼里心里看到的就是一個偽善而自私的男人,讓她打心眼里鄙夷,更傷心。
「晉……晉小姐?」何英華並沒想到司徒曄安排見得竟然是她,只道是一個普通的要和他攀上關系的人,走的是司徒曄的門路,他不好拒絕,便決定給對方十分鐘的時間。
「何市長,你好,冒昧打擾了。」相對于何英華的激動,晉賢賢的表情則是過于平靜淡然。
「來,快坐……坐!」何英華的一雙眼楮停在晉賢賢的臉上,帶著幾分熱切的笑意。
「不了,何市長,我知道你時間寶貴,今天過來只想有一句話說,那就是我和我母親在這座城市生活了好多年了,有一定的基礎了,真的不想離開,不想再去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我們只是如草芥如微塵的小人物,要的也只是平常的一頓三餐的生活,還請何市長以及那些關心何市長的人不要掛心,給我們一條生路。」低沉凝重的將一番話說完,晉賢賢一刻也不想逗留,轉身就走。
「賢賢……」何英華卻又叫住了她。
她回過頭,看著他,看著那個可能和自己有著最親密的血緣關系的男人,忽然就很想哭,為了母親一生的淒苦,也為了自己一路跌跌撞撞的成長,但她卻只是仰高了臉,看著他,輕吐出幾個字,「我們不想做伯仁!」然後轉身義無返顧的走了出去,只剩下何英華愣在當場。
出了辦公室,晉賢賢連司徒曄也沒理一聲,就一路直接下樓,直到站在大街上,站到陽光下,她臉上的淚才肆無忌憚的落下。
抹了一把,她又笑了,哭什麼,難道你真將這個高高在上的市長當成你的父親了,你的父親只是個小小的市民,他早就死了,死了……
沒人保護你,你只有自己保護自己,你只有自己,凡事也只有靠自己,好好的努力,好好的生活,堅韌而不屈的活著,好好地照顧母親,好好地養大兒子……
她沒坐車,沿著路邊走著,看著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只覺得孤獨而茫然,她沒有再走下去,便坐在路邊的椅子上,無意中一抬頭,卻發現一個身影就站在眼前。
「司徒曄……」看來他是跟了她一路,她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走得真快,晉賢賢,上學時也沒見你練過競走呀。」司徒曄笑笑,然後坐在她身邊。
她防備的看他一眼,就想要站起來。
「晉賢賢,」他卻一把拉住她,「我什麼都不想知道,我只想……只想陪陪你。」
她一怔,感激他的體貼,就又坐下了。
「給你講一個我昨天听到的笑話吧……」司徒曄看了她忽然道。
「哦……」
「有個鄉政府派幾個人帶一些甲魚去縣城進貢,走時,鄉長叮囑,在送禮時應該把大的甲魚送大官,依此類推,最小的甲魚就送官職最小的。為了避免出錯,這幾人便事先將官號寫好,貼于甲魚背上,但是到了縣城,竹簍倒了,甲魚們便趁著暮色爭相逃命。這幾人便一片驚呼——鄒局長跑了,那個塊頭最大的;快抓吳主任,小心被它咬到手;那牆角黑乎乎的,莫非是鄭科長;王秘書個頭小,跑的最快,怕是找不到了……」
「呵呵……」晉賢賢被他的故事逗笑了,笑了一陣,卻忽然狡黠的問,「那司徒秘書呢,抓到了沒有?」
「你……」司徒曄佯裝生氣,瞪著她。
晉賢賢便是一陣大笑,最後司徒曄也笑了起來。
傍晚的陽光,將兩人的笑臉,鍍上了一層金色,格外溫馨耀眼。
遠處路上一輛黑色的車子駛過,這份溫馨耀眼就落在了車子上的那雙幽深眸子中,成了一片刺眼的光。
那天晉賢賢和司徒曄吃完晚飯才回去,回到家里母親和小洛洛都睡了,她便也拿了衣服去洗澡。
看著那寬大的浴室,享受著那浴缸的按摩功能,她一身疲勞禁不住全消失了,心頭的郁煩也散了不少,所以她也沒馬上睡覺,將趙甜甜那件旗袍的幾處掃尾工作做完,又熨平整掛好,才去睡。
躺在床上,輾轉了好久,才有了睡意,但是朦朦朧朧,就听見一陣腳步聲傳來,她不由一驚坐起身來,然後就看見房間的門被人推開了,莫青軒走了進來,滿身的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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