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您真打算不拆除那間江南九號?」穿黑色皮衣的男人問道,他站在離辦公桌大概五米的位置,低頭畢恭畢敬著。
安亦笙側靠軟椅一邊,手支下頜看著落地窗前的夜晚風景,眼底一線思量,一會兒後,他微掀薄唇,兀自下了命令,「直接拆除江南九號北側的套房。」
黑衣下屬一驚,「少主,那一帶可是谷碎葉的房產,萬一……」
「那個地產大王啊!」安亦笙不屑地嗤笑,「那些套房都是他肆機買斷用來炒房的,你去和他周旋看看,就說軒竹幫少主願意花1000萬買斷他的其中一套房。」
「……那他要是不願意?」
安亦笙眼神一厲,陰狠無物,「不用和他多廢話,直接用暴力拆除。」
黑衣下屬一身冷汗地從辦公室內退了出去,整個房間一下就只剩了安亦笙一人。
距離上次去醫院已經有一個禮拜,這幾天,安亦笙一直忙于幫內事務,倒是將病房內的黎步遙徹底拋到了腦後。就在剛剛提起江南九號的時候,他才又再度想起了那個被他撞傷的女人。
居然可以將命置之度外到那種程度,說實話,他確實是第一次見到,還真是讓他覺得又新鮮又期待啊!要是哪天將她重視的人全部毀掉,她不知道會發狂到什麼程度呢?屆時,那個可怖的女孩應該會直接扛上炸藥包選擇和他同歸于盡吧?
一想到這里,全身肌理底部的血液微微地熱,有股扭曲的奇異刺激感靈蛇般在皮膚深處騷動了起來。安亦笙眨眼,眼底一簇低溫火焰。火焰下移,一分一毫慢慢灼燒,他的心底于是就那麼慢慢產生了想見她的沖動。
強烈到火燒火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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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後半夜,安亦笙依舊還是驅車來到了黎步遙所在的醫院。
肩帶夜露踏進醫院大廳,走到櫃台前一問,才知道黎步遙今天下午時已經出了院。
「那麼重的傷,居然執意要出院,還真是不當身體當回事。」櫃台前,護士不無感慨地碎碎念。
安亦笙有些不悅地問道︰「她自己出院的?」
護士的眼里欽佩與埋怨共生,她點頭,「嗯,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執意要出院,她的肋骨和膝蓋骨還沒完全愈合,卻倔強地攔也攔不住。後來一問,才說是要去找一個何詠芳的人。後來我們幫忙聯系了一下,卻怎麼都聯系不上她口中的那位芳姨。」
還沒听完,耐性本來就不足的安亦笙直接轉身就走。大廳強烈的白熾燈下,他一言不發,精致五官神色凝重,帶著令人生駭的恐怖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