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嘴里答應了,臉上卻擺出副老大不願的樣子。
安然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放棄了抵抗,大喜過望,卻見他泰然自若地攤開雙手,似乎在等她為自己更衣。真是被人伺候慣了!她只有硬著頭皮上了。唉,這里的衣服真麻煩!安然這半年來一直在與之抗爭,天氣轉涼後這種斗爭漸趨白熱化。左一樣右一樣、林林總總十多樣也就罷了,不同日子不同場合不同著裝不同搭配也可以理解,但為什麼要有那麼多繁復的裝飾?領袖襟衽、盤扣紐扣滾邊瓖嵌、加上綬帶、冠、履、珠玉雜佩,出門少說也要半個小時,生生耽誤了多少寶貴的睡眠,害她沒哪一天不在進宮的路上打盹。眼下就更不用說了,長這麼大她是頭一回替別人——還是一男人——更衣,那衣服也是存了心要戲耍她,一點都不配合,單第一粒扣子就不知解了多久。她既羞且躁,不一會兒臉就紅了,跟熟透的隻果無異。
「有勞顏卿了!」吹拂在耳邊的男性氣息更是令她心如鹿撞。
「哪里哪里。」可憐安然下巴都快貼到胸脯了,哪還看得到龔至昊嘴邊的壞笑。
上衣終于全部解開了。哇塞,標準的八塊月復肌耶!眼前的軀體充滿陽剛之氣,瘦削卻不失精壯。她不禁莞爾,自己怎麼像個竊玉偷香的登徒子?于是趕緊收斂心思,查看傷處。還好大部分都是擦傷,只有一處寸把長的口子比較深,還在滲血。她趕忙取下自己腰間那條寬大的布帶,打算給他包扎傷口,可剛挨到他的身體就跟觸電了一般。
「好燙啊!皇上,您是不是發燒了?」安然伸手去模他前額,莫非傷口感染了?
龔至昊有些狼狽地把臉別開。「不打緊,這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熱毒。」
「熱毒?」安然音調都提高了八度,「有性命之憂嗎?」
她緊張兮兮的表情讓他很受用。「放心,沒事的,就快好全了。」
「當真?」
「當真!」
安然這才將心放回肚子里,開始低頭處理傷口。她哪里知道熱毒只是部分原因,更主要的是因為她——她那紅紅的臉蛋、修長的粉頸、在他肌膚上摩挲的玉指、還有那含嬌帶怯的神情,弄得龔至昊氣血翻涌,滿以為眼前這把火已躥入體內,燒得他只差噴出一口血來,只好用內力死扛著。早曉得有如此大的內耗,真不該讓她侍弄那點皮肉傷!他惟有苦笑,卻听到一聲歡呼——「好了,大功告成!」
不愧是「紅十字協會」的會員,這手法,太專業了!安然陶醉于自己的杰作中,不知何時竟叫人握住了下巴;隨著頭被慢慢抬起,她全然暴露于那雙她一直試圖逃避的眼眸前,無可遁形。她看出眼底的波瀾起伏,雨亂雲狂;看著那瞳孔在一點點收縮,顏色由淺變深;她甚至還在其中看到了自己,不知因為期待還是害怕,竟在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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