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羽終于回神,有些不敢置信,「你是女孩子?」
這人到底是誰?
男裝打扮,半夜來此,似是刺客,又像主子,她極度想知道這一切的一切丫。
這時,床上之人微睜開眼,迷蒙地望向夏羽,費力地道︰「你,最好,給我守,守口如瓶。」聲音縴細柔軟微弱,已無先前的低沉,倒是顯出了女子的味道媲。
這算什麼?威脅?夏羽暗道,她可是她的救命恩人誒!
但既然對方這麼赤.果.果地威脅了,那麼想必她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才會女扮男裝。
或許,她救了她之後,就會被滅口了去。
一想到這,夏羽陡然寒了一寒,她還沒去找閔宇軒算過帳,絕對不可以就這麼被人給謀殺了去的。
「放心,」季希辰突然發話,吐氣懨懨,「我不會殺你。」
夏羽的心頃刻就平靜了下來,「你可得說話算話,不然我立馬再給你幾刀。」
季希辰閉了閉眼,決計不理會夏羽的莫名其妙。
夏羽見對方不搭理自己,也便碎碎念著為其處理起傷口來。
折騰了許久,才終于將那有些觸目驚心地劍傷給處理好。
期間,她發現,這女孩的身上竟有好些傷疤,有老的,也有些是新的。
夏羽越看越是惋惜,如此白皙漂亮的皮膚,生了疤痕,總是會有些難看的。
更何況,她還是姑娘。
一個姑娘,最見不得的就是傷疤了。
「好了?」季希辰緩緩問道。
「恩!」夏羽點頭。下一秒,卻見對方幾欲起身,急忙道,「你這是做什麼?」
「回去。」季希辰簡單答話。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是先躺躺吧!」夏羽將她按住,「不然傷口會惡化的。」
季希辰無力地靠在床上,緩緩喘著氣。
夏羽此時才開始細細瞅起她來。
剛剛光顧著處理傷口,倒是沒注意到,原來,換了一身女裝的她,倒是有了一番新景象了。
跟前之人不自覺流露的,是一種很干淨很純然的美,有著嬰兒般的柔軟與細膩,會不自覺教人產生呵護之意來。
「我希望,你能將此事忘掉。」季希辰兀自別開頭,避開了夏羽有些驚艷的視線。
「我知道。」夏羽很有自知自明地回答,隨即又不放心地囑咐,「我也只是用金創藥隨便處理了一下,你到時還得叫大夫專門看一下的。」
季希辰點點頭,「我知道。」那本是很冷清的模樣,不知為何,在夏羽看來,倒是乖順可愛的緊。
待一切處理好時,已是大半夜,夏羽打著呵欠,不自覺地就爬上了床。
「……你?」季希辰欲言又止。
夏羽擺擺手,迷迷糊糊地道︰「放心,我不會踢到你傷口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季希辰低低道,她只是不習慣而已。
夏羽和被躺下,「不是就好,睡吧!我都快困死了。」
「恩!」那女孩似乎是輕輕應了一聲。
一大早,當夏羽醒來時,季希辰就已離開,帶血的衣物、擦血的白布都被她清理走,連帶那藥瓶也被其放回了梳妝台。
整個空間里,好似她從未出現過一般。
季希辰裹著那件披風,若無其事地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間。
她的傷很重。一夜之後,那藥早已失去療效。季希辰隨手找了瓶藥便忍痛著自己換起藥來。
又多一處傷了,處理完畢時,季希辰不禁默默嘆了口氣。一個看似養在深宮不諳世事的可愛純然小娃,似乎並不適合這種蹙眉嘆氣的無奈。
季希辰坐在桌旁,細細思量著。
昨晚,她夜探將軍府。未料竟會被發現,受了這麼重的傷。雖然如此,她還是得到了一些信息。
很顯然,外頭紛傳的謠言,並不是空穴來風。那單烈煬確實是有企圖。但是,她即便去找城主,城主也不可能一下子采取什麼措施來。她相信,她的父親一定是已經知曉了些事情,所以才會如此安然而待著。
他們需要的是證據,而不是信口開河。
而且,這一段時間,季希辰著實不敢去見季柏枟。因為上一次的談話,她父親的字里行間,似乎已知曉她是女子的事實。所以,他才會沒收了她原本屬于她的權力,才會將她手頭的事務交給了他的其他心月復。所以,他才說他會給她時間。
或許,他要的便是她季希辰能自己去到他跟前坦白一切。
但是,她不想坦白,她做不到。
除非城主將她逼到絕處,否則,她季希辰決計不將那辛苦守了將近二十年的秘密說出。
她是不會甘心情願地就那麼就範了的。
季希辰靜靜考慮了很久。到最後,她便想到了夏羽,那個救了她,知曉她的秘密的王妃。
這個秘密居然就這麼誤打誤撞地被那個姑娘發現了。如果,她將這個秘密泄露了出去,那麼,給青城之內造成的影響將是不可估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