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喬禾依才舒適愜意地醒了過來。她覺得全身上下無論身心似乎都輕松了不少。她有些疑惑有些不解地從被窩里爬起,冷不防一個隨意轉頭。正坐在床沿的一個修秀背影就那麼蹦入了她的視線——
鳳熙晨!
此刻,鳳熙晨就坐在床沿。他很專注很溫柔地望著喬禾依。那種表情讓後者本能地就產生了一種極度想發飆的沖動。她無法承受這種表情。她對它深惡痛絕。所以,絲毫不留余地的,喬禾依直接就在已經夠冷心冷面的臉上布起了一層寒霜丫。
「你怎麼會在這里?」她朝床的另一側爬了下去。在這一過程中,喬禾依發現了一件更加讓她想殺人的事——她居然穿著睡衣!是誰換的?等一下,她記得昨晚她在公司遇到了鳳熙晨,然後她就失去了所有意識。想著,喬禾依不禁微微眯起了眼,她看向鳳熙晨,滿眼危險審視媲。
鳳熙晨從喬禾依臉上看出那些疑惑了。他站起身,面對了床對面的喬禾依。「我來向禾依解釋一下。」他笑著說道,「門是我破鎖進來的。衣服是我替禾依換的。而昨晚,禾依貌似在公司里睡了過去,所以我很好心地將禾依帶了回來。不過,禾依不用客氣,我不需要禾依的道謝。」
卑.鄙!無.恥!下.流!無.良!喬禾依直接伸手指向了房門,她情緒不佳地怒喝道︰「你給我出去!」
鳳熙晨只是站在原地。微微笑著。笑容暖和得猶如芳菲三月的溫柔春風。「禾依,從現在開始,你可以向我撒嬌,或者,也可以朝我發飆。如果不覺得累的話,禾依也可以朝我動手。我保證不還手。」外帶還會周全她的安全不讓她受傷。
這鳳熙晨是吃錯藥了?喬禾依睇著對方,滿眼冷色決絕,「我沒興趣。你給我滾出去!」前些天不是對她不理不睬了嗎?不是在公司玩得風生水起了嗎?不是打算讓她死在文件堆里了嗎?現在怎麼那麼好心地將她從公司接回住處,還那麼溫柔地對她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有陰謀!絕對有陰謀!她喬禾依不是傻子!而且,她即使再累睡得再沉,也絕對不可能毫無知覺地就被別人帶回了家。鳳熙晨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他又打算對她玩什麼把戲?
鳳熙晨繞過床,邊走邊道︰「經過這幾天相處,我發現自己依然還愛著你。所以,我打算再次追求你。」鳳熙晨不緊不慢地含笑說著,那優雅的樣子,帶著從骨子里透出的風.流。
果然有陰謀!喬禾依冷嗤,「鳳熙晨,這次你打算玩什麼把戲?直接和我說明白,我一次和你玩個夠!」
鳳熙晨沒有絲毫不悅的表情,從現在開始,他要無條件全面縱容他的禾依。于是,鳳熙晨笑得愈發溫柔多情了起來。是真心的溫柔與多情。「不是把戲,是解六年的相思之苦而已。」他帶著調侃調調表達道。
相思之苦?真是諷刺。喬禾依冷笑著警惕後退好幾步。「你認為我信的過你的話?」
鳳熙晨心下輕笑。就是因為他現在空口無憑說出的話做出的解釋她不會選擇相信,所以他才要隱瞞。等到他查明那個已死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活著的時候,那麼到時,他有憑有據做出的解釋信服度估計就會高很多。她已經是驚弓之鳥,禁不起任何的刺激了。
「禾依可以選擇不相信我的話。」鳳熙晨春風一笑,「但是你沒有權力阻止我追求一個人。」
果然是個卑鄙無恥的混蛋,連死纏爛打都可以說得那麼理直氣壯!喬禾依直接恨恨轉身。他既然不走,那她離開總行了吧?
喬禾依才邁開沒幾步,她的手腕處突然一緊,還沒來的及掙扎,就被身後一股力道毫不拖泥帶水地直接拽了過去。緊接著,她情理之中地就被攬進了一個懷抱。她不自覺面色更凜,眯眼直視了鳳熙晨的眼。「你的惡劣本性還是沒改!」她說得咬牙切齒。
鳳熙晨細細一笑,「禾依看來還記得原來的我。」果然是念念不忘,思念得刻骨。
面對跟前這個曾經是殺手界頂級殺手的男人,喬禾依想掙開是完全不可能的。她只能用怒意盛滿的眼神瞪住鳳熙晨,「你是想自尋其辱嗎?或者,你是想自討沒趣?我明明確確和你說過,我的世界里只有林默笙和當當。所以,我請你別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鳳熙晨笑得益發清澈了起來。以前听到這樣的話,或許他鳳熙晨會怒意橫生,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知道當當是他的孩子,是他和禾依的孩子。他還真想月兌口而出將事實端出來與自欺欺人的禾依一道分享。但是現在他不敢冒這樣的險。如果讓她知道他使用了探取他人秘密的催眠,後果估計不堪設想。
「不用擔心,喬禾依是喬禾依,鳳熙晨是鳳熙晨,喬辰羽是喬辰羽,而林默笙呢——」鳳熙晨欲蓋彌彰地睨喬禾依一眼,說得頗有深意,「林默笙也只是林默笙而已。」
喬禾依突然間就對鳳熙晨的厚臉皮與死纏爛打表示了極度的鄙夷和無奈。
鳳熙晨低垂著眼,一錯不錯地看著喬禾依。
凌晨時候,心疼愧疚難當的他其實很想好好抱抱她。但是,一看到當時對方睡得那麼安適恬靜,體貼如他,直接就坐在床邊悶悶抽煙抽到了日上三竿。
現在,他錯過了整整六年的女人就在他的懷里。她怒意橫生,他好整以暇。
然後,逐漸地,他那雙盛著蠱惑的鳳眼就那麼慢慢迷離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