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瑤听到來聲,不由回頭,卻是見到對方後頓了幾秒,「紫瑤!」男子聲音微響,再听來聲,女子恍若驚醒,喜出望外地朝門邊奔去,挽著男子的臂膀,親昵地叫道︰「鳶哥哥……」
君莫問眼眸微頓,可臉上卻泛出了笑意,引著慕雲軒到了跟前,「雲軒,這是……」口中停滯,似是發現什麼不妥,不知如何開口,卻听男子突兀的開口,「在下紫鳶,莫紫鳶……」
慕雲軒心下微怔,「紫朝又現傾慕雨,鳶翼兩繡花先開「,好名字啊可這名兒怎麼那麼熟悉,仿佛哪里听過,卻又不甚記得,可面上還是笑意相迎。很快四人又回到了座位,慕雲軒細細打量臨面而坐的莫紫鳶,那側臉,那眼眸,怎麼看怎麼熟悉,卻又生生堵著,不敢確認。最終化作支支吾吾的輕喚︰「那個……莫兄,我們是不是哪里見過?」
莫紫鳶瀲眼一笑,玩味的回道,「誰說不是呢?你我……確實見過…落雲初…」雲軒身形大震,其余二人皆是訝異,什麼情況……
「你……你說什麼?」慕雲軒嘴下頓時結巴……
莫紫鳶低頭輕笑,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一雙桃花眼卻精光乍現……「呵呵,我是在叫一個舊友,她叫落雲初,跟慕兄的名字一樣,都帶個雲字呢……」
慕雲軒手下微緊,雖不知來人究竟是誰,但看來不是善類,不過他既不直接道明,必還是安全的,不由松眉「莫兄說笑了,這天下之人同名的人多了去,更何況這帶雲字的呢……?
「哦?可身形樣貌也相似的卻不多呢……」
慕雲軒啞口,不禁咬緊了唇瓣,但見紫瑤搖晃著莫紫鳶的袖口「鳶哥哥,怎麼回事,雲初是誰?怎麼雲軒哥哥又叫雲初了呢?」
「紫瑤乖,不過是哥哥的舊友,神似罷了……」
君莫問坐在一旁沉眉觀望,輕嘆了口氣,卻還是開了口,「紫鳶兄,多日不見,你近來是到哪里去了?」
哦?他們認得?慕雲軒心有疑問,但听不語。
「嗯,近來有多處生意需要處理,游走于各地,今日歸來,也是查看這邊的賬目的。」雖是說著,但眼眸還是如鷹,不離慕雲軒……
雲軒似有察覺,舉起手中的酒杯細細品酌,口中卻道︰「哦~~原來你們都認得,倒顯得我是多余了……」
「呵呵,看看,雲軒,我和紫鳶是舊友,多日不見,肯定要寒暄一番,有機會再細細跟你說明。來,今日難得我們幾個相聚,好好喝幾杯吧?」
說完,舉起了手中的酒杯,幾人笑著回應,一飲而盡……
「不收,你怎麼不進去啊?」
「誒喲,你別推我,干嘛非讓我進去啊?去去,你自個進。」
「公子說了讓你進去伺候的,你別為難小的了!還有這個,是剛才那位客官點的菜……」說完,把餐點放在不收手上,往門內推去……
「誒呀……」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不收不由瞪了後面一眼,無奈往里走去……
「雲軒少爺,菜來了……」瞅著滿屋子的人,不收不覺緊張,扔下東西就欲走開。卻覺辮子被人一拉,一陣吃痛……
「你急什麼,過來一起吃,也不是什麼外人。」
「納……納尼?」不收回望,滿面驚恐,有沒有搞錯,都是客人,她坐什麼?
「來來來,過來,給大家介紹下,這是我義弟‘龜二不收’……」奸笑一聲,拖著不收就往邊上擠去。兩人擠擠推推,又是一陣糾纏。
紫瑤頓覺危機,瞧著不收的眼神滿是敵意,眼前雖是個男子,但看雲軒哥哥跟他如此親昵,不爽得很……莫問和紫鳶對望一眼,笑著觀望,並不言語。
一頓飯眾人吃的各懷鬼胎,但菜色鮮美,口感獨特,特別是那鴛鴦火鍋不曾見過,吃得倒比別家菜色有味。再看樓下歌舞升平,賓客玩得很是開心,而這幾人安分的吃完,之後再沒了奇奇怪怪的話題……
今日一切的事宜都很圓滿,慕雲軒看著滿堂賓客暢快的笑臉,還有這精美絕倫的花滿樓,姑娘公子們表演的很是出色,一陣欣慰,終于在這真真切切的扎上根了……可是再瞥眼,對面那個狐狸眼,總覺心神不寧……
酒足飯飽,幾人踱步走到花樓門口,天色已晚,準備離開。
「大哥,今日謝謝你來捧場,改日小弟一定會登門道謝。」
「說什麼呢?自家兄弟不說這些,正好這幾日靈兒天天在家念叨著你,你可記得過來看她。」
「不要不要,莫問哥哥,靈兒妹妹怎麼可以跟我搶雲軒哥哥……」說著眼楮紅了一圈。
雲軒扶額,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正是听說這靈兒和紫鳶天天為著他沒少掐架,他才不敢過去……話說這靈兒妹妹溫柔嫻淑,跟他家馨兒一樣,怎麼還……哎,亂急了。
「好了,紫瑤,跟你莫問哥哥先回府中,我與慕兄有話要說。」
「什麼嘛……那個,你也走……」說完,指著邊上無辜的不收,滿臉不善……
雲軒搖頭,在不收耳邊嘀咕了幾句,後者跺了跺腳,紅著一張俏臉,快步離去……逗得雲軒一陣大笑。
莫問帶著紫瑤坐上馬車,與二人一一惜別。等馬車遠去,紫鳶望著慕雲軒的眼神越發的高深莫測起來……
雲軒後背一陣冷氣,二人漫步在這鹿鼎城的夜市中,兩個頎長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分外唯美……
「莫兄,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何必那麼生分,你可以跟莫問一樣,叫我紫……鳶……」
雲軒瞧著莫紫鳶那張勾魂的桃花眼,心間不由一跳,腦中又浮現出姚狐狸那張帶著玉制面具的傾世容顏,盡管那只有半張看得見……還有那邪魅的笑容……畢生難忘……
不覺凝眉注視,莫紫鳶唇畔微挑,縴細的手指往額間一撩,前額的青絲扶繞,一片風情……
「姚狐狸……」雲軒不由輕喚,對面莫紫鳶的身影變得一片模糊……好像又回到了那個血夜,眼前無數的人影重重疊疊,他是誰?這麼長時間都快忘記了,可現在……他是慕雲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