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經年 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作者 ︰ 永恆Shmily

醒來的時候周圍是一片白色,我以為我來到了天堂,但是刺鼻的消毒藥水味道告訴我這是在醫院。

常喜端著杯子從門外進來,見了我便問︰「你醒了?」然後喂我喝水。在我喝水的過程里他告訴我,當時我們班的宣傳委員看見我拿著刀沖下樓,擔心我會出事就打電話告訴了班長。班長讓她到512寢室里找找線索,她發現了被我扔在桌子上的廣告推測我可能去了那里。當時常喜和班長正在搬家,掛掉電話就往KTV跑。在半路看見巡街的警察,就向警察說明了情況。警察和他們一起趕到那家KTV。听完這些我慶幸班長和常喜去救我,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其實我自己受多大的傷害都無所謂,只怕余婷君和綴綴會有不測。

我只要動一動就感覺到頭劇烈的疼痛。

「我睡了多長時間?」我問。

「一天一夜,你被打成輕微腦震蕩。昨天晚上王羲文在這守了你一個晚上。我讓她回去,她死活不願意。她說︰這是我妹妹啊,我是她姐姐,我要看著她。直到早晨的時候她才趕回去上課。」

我只是輕輕地「哦」了一聲。然後我發瘋似的抓住常喜的衣領問︰「余婷君呢?她怎麼樣了,她沒事吧?」

常喜掰開我的手讓我躺下來,他說︰「她被服了很多安眠藥,現在還在睡,但是醫生說已經沒事了。」

「那她……還干淨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眼淚流了出來。我是多麼害怕她被玷污。

「你和綴綴去得很及時,余婷君還是個女孩。」

「綴綴呢,我暈倒前看見她……」後面的話我不敢說下去。

「被綴綴用刀捅了的那個人,命是保住了。但是一個腎因為傷口太深不得不做切除手術,綴綴現在還在看守所里面呢」

「那麼她過幾天就會被放出來的是不是?那男的又沒死。」

「那男的是命懸一線,差點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了。醫院給出的鑒定是重傷,現在那畜生還沒醒呢。所以綴綴很有可能被判故意傷人罪。」

「當時那男的撲向我,我那也是正當防衛啊!法律上不是也說正當防衛導致對方受傷是不用負責任的嗎?」

「那些人是撲向你,可人是綴綴捅的。再說你拿的是刀,對方拿的是酒瓶子,性質不一樣。」

「那我就說那人是我捅的不行嗎?」

「那幫孫子,一到公安局,被警察兩句話嚇得全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再說綴綴手上還沾著那男的血,你手上有嗎?刀上的指紋是不會騙人的吧。還有跟去的那些警察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呢。當時你和余婷君還有那個被捅的公務員被救護車送走了以後,兩個警察對我和班長說︰別下手太狠。然後他們就到門口守著。我和班長在包房里把那三個畜生狠狠地打了一頓。還有KTV的老板也被帶走了。」

我想他們無論受到什麼樣的懲罰,也彌補不了對我們的傷害。是他們用難以啟齒的方式告訴我們這個世界是多麼的骯髒。

我此刻是多麼的自責,是我害了綴綴,如果我不叫上綴綴,她也不會把人給捅了,我多想狠狠地甩給自己兩巴掌。

此刻我多麼的想見余婷君,我身邊再也不能有誰離開了。我掙扎著想起來,常喜摁著我。我向他吼了一句「滾開」,他立馬不敢再踫我一下。我的手上還打著點滴,常喜彎下腰給我穿好鞋子,我突然想起以前在排練室里程爽也這樣彎下腰幫我穿鞋子。如果程爽在這,我會不會就不會這樣傷痕累累。可是變了,一切都變了,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我緩慢地向門口走去,常喜跟在後面幫我舉著藥水瓶。

來到余婷君的床前,她依然緊閉著雙眼,但是眼皮在動,眉頭也緊鎖著。我想她一定是在做惡夢吧,一個很可怕的夢。我輕輕地喊她的名字,她還是緊緊地閉著眼楮,眼楮周圍的皮膚在顫抖著。我在她耳邊說︰「快醒來吧,我在你身邊呢,還有邊靜和綴綴也在……」

余婷君緩緩地睜開眼楮,她疑惑地看著我,確認是我後便一下子撲到我的懷里。她哭著說︰「紀南,這個世界好像和我想象的不一樣。」

我忍住不在她面前哭出來,她此時一定拿我當姐姐,當保護傘,所以我不能哭。我說︰「你只是做了一個夢,現在夢醒了,一切都過去了。這個世界還是你想象的那樣。」

晚上我和她睡在一起,她告訴我她在KTV里遇到的一切。

「當時那個所謂的經理一看見我就說我被錄用了,我問她什麼時候可以工作,經理說現在就可以,下班之後就給我錢,如果我表現的好客人也會給我錢。然後他就把我帶到一個房間。進去之前,我問經理我要做些什麼,經理笑笑說進去就知道了。進去了之後,里面一群男的在那里喝酒,他們對我動手動腳的,我拼命反抗。我說我要走,一個胖子說讓我喝完他手中的酒才可以走。我喝下去之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在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她已經是淚流滿面,我把她的眼淚擦干說︰「忘掉這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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