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愛百年(琵琶行) 第四十六章 琵琶泣

作者 ︰ 琵琶行2012

高珊說︰「軍陽你過來。」軍陽說︰「我在洗水果。」高珊說︰「不著急洗水果,你給我過來。」軍陽只好走過來。高珊說︰「你對你媽說,你和子辰的婚事等我們來再說,告訴你,我們倆都百分之百的同意,你們的婚事就定下來吧。」軍陽說︰「媽,不著急。」「你不著急,我們著急,你媽和子辰著急。」「子辰不著急,不信您問他。」「問什麼問,子辰再著急,也不願意給你施加一點壓力,這一點你心中比誰都清楚。他心疼你,你也得為他著想。現在定婚,國慶節結婚。」

軍陽說︰「有位著名的琵琶演奏家說︰‘真實的瑕疵遠勝過虛偽的完美,’我和子辰相識時間不長,他還不完全了解我,看到的我是虛偽的完美,當相處時間長了,他發現我真實的瑕疵在定婚吧。」「你胡攪蠻纏,強詞奪理,子辰對你如何你真的沒數嗎?他處處為你著想,為你可以付出一切,我看你是被你媽,被子辰慣懷了,婚姻事就這樣定了,我可不慣著你。

子辰家門口有人敲門,打開門。詩智買了好多水果來了。對金霽峰和高珊說︰「爸、媽我來看望您們了。」高珊很有禮貌地說︰「謝謝,請坐,以後你就稱呼我們伯父伯母吧,你和軍陽已經離婚了。軍陽很快就和子辰結婚的。」軍陽說︰「媽,人家詩智特地那麼遠專程來看望你們的。您怎麼這麼說話呀。」高珊大眼楮一瞪說︰「我應該怎麼說話?還輪不到你教訓我,告訴你!你爸都不敢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高珊明則教訓女兒,暗則給詩智一個下馬威。軍陽的意思是請媽媽說話要留情,別給詩智難堪,但又不好直接指責母親。金霽峰看到詩智不知所措的窘態就對軍陽說︰「軍陽,給詩智洗水果。」軍陽去廚房洗水果去了。

詩智坐下來很誠懇地說︰「爸媽我向您們道歉,是我不好,對不起。」高珊說︰「詩智,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是我的軍陽不好,以後你走你的陽光大道,我們走我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高珊表面上說話一點都不留情面,其實她內心如刀絞,她還是喜歡詩智的,他見到詩智倍感親切,卻裝著冷若冰霜。詩智是個仁義的女婿。高珊心中很明白,多年來詩智對軍陽好,對她和霽峰也很孝順。高珊重感冒時,詩智夜里起好幾次床為岳母喂米湯。有一次他去北京出差,工作很緊張,他跑了一身的汗,拿著一束花,去看望岳父岳母,原來那天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自己都忘了。女婿還在百忙之中來為他們慶賀,有一次……。女婿曾給我們帶來不少歡樂。

詩智呀,詩智別怪媽心恨,媽只能這樣做。媽不能給你留有絲毫的余地,否則即害了你,又害了子辰。既然和軍陽離婚已成為現實,就不該拖泥帶水藕斷絲連的了。或許現在把軍陽還給子辰是天意吧,當她幾個月時就認定是王子辰的媳婦了。詩智如果你現在沒有和軍陽離婚,我就是再顧及金劉兩家根深蒂固的感情,也不會勸你們離婚的。如果你們草率離婚後,面對的不是王子辰,而是其他人,媽也會為你們勸和的,可是這兩者你都不具備。詩智認命吧!你和軍陽復婚,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詩智強忍著眼淚說︰「媽,當初是誤會才離婚的,我們倆的感情沒有破裂,請媽給我個機會好嗎?」高珊說︰「誤會是怎麼造成的?是由于你嫉妒、心胸狹窄。不寬容不大度。遇事不冷靜不溝通所致。今後軍陽不能因為你的猜疑不和子辰打交道,相反而是交往越來越密切,如果你們復婚,還會發生許多不愉快的事情。」詩智說︰「媽,請相信我,我一定改正,我絕不干涉軍陽和子辰的交往。」

高珊回答︰「如果你能把軍陽那把琵琶恢復原樣,我就讓軍陽和你復婚。你也知道這把琵琶的價值,它是全國獨一無二的,也可以說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它是用小葉紫檀古家俱做的。北京民族樂器廠廠長何叔叔托全國最有名的制造琵琶專家之一付叔叔制作的。琵琶頭是軍陽父親設計的,因為軍陽是女孩長得又漂亮,她爸爸給她特地設計了前所未有的鳳凰頭,鳳凰的眼楮是我家祖傳的夜明珠瓖上的,是全國著名雕刻大師苗叔叔給雕刻的。六十年代初青年琵琶家王某用這把琵琶彈了曲《送我一枝玫瑰花》,這麼貴重的琵琶花多少錢都買不到的,卻讓你毀于一旦,你這不僅是摔軍陽,同時也是摔父輩的心血。」

詩智再也忍不住眼淚了,哭得泣不成聲說︰「媽,我後悔莫及,我對不起軍陽,對不起父母。媽我離不開軍陽,這些日子我朝思幕想,沒有軍陽的日子,我覺得我生命失去了意義。」高珊有些心疼地說︰「過一段時間你遇見和你要好的,心情就會好的,時間能撫平一切。」詩智仍不放棄說︰「媽,如果你們不原諒我,我的心情就如我摔得那把琵琶一樣永遠不會好的。我再也不會對別的女孩動心的。我心中只有軍陽和我的寶貝女兒美稚,爸媽請看在美稚的份上原諒我吧!」

美稚對姥姥說︰「姥姥原諒我爸吧,我媽有兩個媽,我有兩個爸多好啊,他們倆都疼愛我。」高珊撫模著美稚說︰「你這傻孩子。」軍陽覺得詩智對母親說得再多,不會有什麼效的。對詩智說︰「要不你先回家,今天爸媽剛來,路途上也累了,讓他們休息休息。」詩智只好告辭,軍陽把他送到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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