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秀激動萬分，臉都憋紅了。他听到這些，深埋在心中三十多年的秘密，忍不住了，終于暴發出來了。他舉一下手說︰「大姐，你听我講，我埋藏在心靈深處三十多年的秘密再也忍不住了，我必須向大姐表白。大姐在火車上我第一次見到你，我認為我看到了當代的趙五娘，我臉紅，我心跳，有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那時我就深深地愛上你了。」
高珊說︰「今天怎麼了，都拿我老太婆開玩笑，你那時是十九歲的小毛孩，我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羅秀說︰「大姐我沒和你開無笑，我是認真的。我明明白白的清楚我和你一點可能性都沒有，我是飛鳥，您是水中的魚，鳥和魚的距離是世界上最遠的距離，在易經上是否卦，我竭力控制對你的愛，但是揮之不去，越陷越深。就連你的舉手投足、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我都欣賞得五體投地。」
金霽峰說︰「怪不得在火車上初次見面你在夜幕降臨時把自己的座位讓給高珊，讓她躺著休息，自己卻站著像衛兵一樣守護在高珊的身旁，還把軍大衣月兌下來給她蓋上，高珊不小心把大衣掉在地上，你怕影響高珊睡覺，把大衣拾起來輕輕地蓋在高珊的身上。你在火車上不怕累，不怕冷，處處關心我們、照顧我們。你當時高大英俊、風度翩翩，是頗有氣質頗有風度的軍官，找什麼樣聰明美麗的姑娘都容易。太可笑了，哈哈，你怎麼會看上兩個孩的孩媽呀，你太會開玩笑了，那是不可能的。」
劉水說︰「你們還別不相信，羅秀可能真得愛上他大姐了，他下了火車剛進將軍府就死纏亂打地逼我把真真交給高珊，他明明知道真真是我們倆的掌上明珠，還是窮追不舍，我不把真真交出來勢不罷休，把我氣得真想斃了他。」王儀說︰「咱們都得感謝羅老弟，若不是羅老弟咱們那可能有今日。」
羅秀說︰「你們听我把話說完，今天再也不想把話憋在心里了。那年大姐要離開我們去撫寧，夜深人靜時，我獨自走到和大姐一起翻譯文件的辦公室，覺得從來未有過的冷清孤獨寂寞。幾個月來天天和大姐見面，我還嫌聚少離多，和大姐在一起時，覺得時間過得太快，見不上面時又覺得時間過得太慢。我每天盼著吃飯，因為吃飯時可以看見大姐，盼晚上和她一起翻譯文件。」
羅秀說︰「大姐快去撫寧了，我要盼到什麼時候才能和她再見一面，我徹底地崩潰了絕望了，我伏在辦公桌上大哭，爾後抬起頭來在紙上寫道︰問世間，何為貴？山以青為貴，水以秀為貴，月以明為貴，物以稀為貴，人以正為貴，友以摯為貴，情以真為貴，我以你為貴，大姐，我愛你！我寫完了以後，看了又看把它撕為粉碎，我不願離別時，給大姐留下任何思想負擔。」
高珊說︰「恕姐遲鈍，姐忽視了你的感情，沒有給你任何安慰與幫助。」「姐，您听我把話講完，分別後，我想把你忘掉，但我做不到，睜開眼是你，閉上眼還是你，心中不能平靜，心中總有你，我把對你的愛深深埋在心中。愛情的種子在心中是埋不住的，她在我心中生根發芽開花結果，在這三十多年里我沒有一天不想你。我把和你馬背上的合影翻版放大。在臥室里掛一張在辦公室里掛一張。還洗了好多小張的，隨時放在衣服口袋里。我經常看著照片發楞，為什麼照片上的咱倆永遠在一起，永不分離？為什麼人卻不在一起，連你的一點音訊都沒有，你生活得怎樣？身體還好嗎？」
人人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牽腸掛肚的想你，每晚睡覺前許個願，願在夢中相見吧！然而清晨起來很失望，我就對著照片說︰姐！你是不是把我忘了，為什麼夜間作夢都不和我相見。一會兒我又笑了說︰姐！你沒有把我忘記，我真糊涂美國的夜間是中國的白日呀！我媳婦說我對姐是天籟的痴情。」
高珊听到羅秀的表白感慨萬分說︰「秀，三十多年過去了，姐剛了解你，懂你的心，姐已經人老珠黃了，成為老太婆了，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羅秀說︰「姐，咱倆是鳥與魚的關系，鳥偏偏愛上了魚。鳥不能入淺底，魚不能在空中翱翔，鳥和魚是永遠不會生活在一起的。鳥只想把好吃的，好玩的叼在水面，請魚享受。我只想為姐付出，能經常見到姐，當姐老了，走不動時，我背你去玩，當姐想吃什麼時，我為你下廚房，為你出去買，當姐……。」
高珊听到羅秀這些話，想到自從和羅秀相識以來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心與愛護。她緊緊地抱住羅秀，抓起羅秀的手親吻，眼淚掉在羅秀的手上，羅秀的心劇烈的跳動，火苗終于踫撞出了火花，劉水夫婦、金霽峰異口同聲的說︰「想不到，高珊是羅秀的初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