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大清早的,海珠就在男生宿舍樓下叫我了,叫得怪難听。宿舍里的男生都沒有要起床的意思,朦朧中報怨說叫什麼叫大清早的,又沒有死人。沒辦法,我只得用被子把耳朵捂住。聲音仍然能听到,我管不了了。要是在平時我也許听到有MM在叫,一定會起來听她們指使的。可是今天不能了,我實在是累得不行了。昨天我跟海珠和憐惜在一起,被那個因深受色老師閉門羹而深重劇毒的憐惜折騰得幾乎快死了。
你知道當一個愛慕者,失去對對方愛慕權力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就是死。甚至是比死更為嚴重的打擊。我怕憐惜一時想不通,就像被電孤灼傷了一樣死掉。我現在在憐惜面前只能做一堵絕緣牆,不讓她倒下。因為事情的一半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的話,色老師就不會再次跟憐惜見面的。不管憐惜第一次見到他,對他怎麼的傾情,都另當別論了。看來只怪我自己太倒霉。
憐惜對我來說,只是一把架在脖子上的刀,而海珠就是手拿刀的人,叫我怎樣我就只能怎樣了。我還年輕,連老婆都沒有,能死嗎?面對海珠我很氣憤,心想,好吧,你想做我的老婆我讓你做,我王子木的老婆也不是好做的,你現在不仁,也別怪我將來的不義。就算我嘴斗不過你,我也不會饒了你,就算好男不跟女斗,我把自己變成一把刀總是可以的吧,深入你的體內,讓你見血,讓你肉綻皮開總可以吧,你不是希望我這樣嗎?
死子木,你還不起床,海珠在樓下叫得有些不耐煩了。想想自己將來變成一把刀,伸進海珠體內的樣子,總算有些解氣了。我從床上爬起來,覺得頭腦發漲,有些暈頭轉向。我揉著眼楮說,你叫什麼叫,我的睡眠嚴重不足,我的頭好暈。
死子木,你別放臭屁了好不好。你看通宵的碟偏不頭暈。昨天晚睡了一會兒就叫頭暈。我看你誠心是在搗亂。我自己也覺得奇怪,我在錄像廳里有過坐三天三夜不出場的記錄,而且是三天三夜都不曾合一下眼。這在我們培訓班一百多個男生里面便傳開了。我想海珠也是從培訓班里听來的,不然,她才不會知道我的這些不知道是光榮還是恥辱的過去。
沒辦法,我只得下樓。衣冠不整、頭發亂蓬蓬的,牙沒刷臉也沒洗。當我真跟他們站在一起說話的時候,我覺得我必須馬上就下去。海珠這小妮子再這麼叫下去的話,他們學校的男生一怒之下沖出來把我砍成了肉醬我都不知道。你知道男人最想殺人最沒理智的時候是什麼時候嗎?就是有人吵著他們瞌睡的時候。作為男人我深知這一點。盡管平時,我像女生一樣,用洗面女乃抹臉,用保濕水潤頭發。這天我可顧不了這些了,別人都說女人愛美,男人適當地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也挺重要的。
死子木,我以為你死了,死子木,我以為你耳朵被別人偷走了。我剛走到樓下跟她們迎面的時候,海珠這小妮子對我就是一頓臭罵。
我舉起兩手,閉上你的烏鴉嘴好不好。我有些受不了,你再這麼說下去的話,我一定會當場斃命的。小妮子這才沒說什麼了,因為她很愛我的,我真死了,她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看來她真有些小女人應有的小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