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影有些呆怔的看著他,一時痛恨自己病得喪失了警覺性,一時又不能適應他這樣的柔情似水,舉止有禮。
不過她沒有不適應很久,因為馬上一切都回到了正軌。
「我說過,你穿這一身一定會很美。」他臉湊得近了些,聲音又帶上了那種令人臉熱的曖昧。
今晚洗浴以後,楚若影換了那一套煙霞色紗長衣,原本是很無意的一件事,經他這一說,就似乎帶了幾分不同的意味。想起錦繡閣里的一幕,楚若影不禁臉一紅,咬了咬牙︰「玄夜魃,你再胡亂說,我就喊人了。」
玄夜魃嗤的輕笑了一聲︰「那我不胡亂說,你就讓我陪你說會兒話,可好?」
楚若影哼了一聲,把頭偏向了一邊,免得讓他看到自己紅了臉。
「我不需要人陪著說話,少主你省點力氣吧。」
「你怎麼也會生病?」
見楚若影冷冷的看著自己,玄夜魃笑了笑︰「我看見你房間里的藥碗了。左右看都不象生病的樣子,怕是心病吧?」
楚若影一臉懶得搭理他的樣子,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一次藥沒喝,剛想起身,玄夜魃扇柄在她肩上點了點,一手伸到身後從後面的石台上端了一個碗遞到面前︰「涼得差不多了,喝吧。」
服務細致周到得讓人反應不過來,楚若影又被他成功糊弄得愣了半晌。玄夜魃笑得聲音有些啞︰「怎麼,要我喂嗎?」
「滾。」楚若影終于月兌口而出的罵了一句粗話,奪過藥碗來一口氣的喝了下去。
玄夜魃被罵了一句笑得倒似更開心,見她喝完伸手去接碗,楚若影也不客氣直接把碗塞到他手里。
「你把我的人怎麼樣了?」楚若影接過玄夜魃再次遞過來的手帕,隨便拭了拭嘴角,又塞回給他,大大咧咧的隨口一問。
「什麼怎麼樣?」玄夜魃把手帕放好,背靠著石台,雙肘曲起向後撐在台面上,聲音很是不以為然,「殺了他們?你該不會不知道我天弒樓殺一個人的價錢可不便宜,好歹我也是天弒樓的少主,你以為我會閑成那樣麼?」
「我看你就是很閑,不然為什麼天天晚上看見你。」楚若影不屑的嗤了一聲。
「就是因為要拿時間來見你,所以怎麼會閑?」玄夜魃又開始語帶曖昧,楚若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很識相的調開了頭。
「昨天晚上的宴上不開心惹了心病吧?」
楚若影轉頭看著他,玄夜魃說這話的時候,仰看著天,如同在自言自語。
「喂,你到底是誰?」楚若影不假思索的沖口而問,「你是不是根本就一直在我周圍?」
他對自己的事就好象無所不知一樣,讓人不能不懷疑他的身份,可是晚宴上她把人逐個排查了一遍,結果仍是一無所獲,令人有些惱火。
「呵,不是說了摘下我的面具就可以了嗎?」玄夜魃直起了身子,臉靠近她,低下頭定定的看著她,「摘下來,你就知道我是誰了。你不想知道嗎?」
「不想。」他這樣由下而下的俯視,氣息吹拂在楚若影的臉上,兩個人頭頸間的空氣也被烘得溽熱,令人有些氣短,楚若影別開臉**的答了一句,「沒興趣。」
玄夜魃輕笑了一聲,又向後靠回了石台︰「其實,為什麼不想為花千姒診脈?不太象你啊。」
「你和花千姒很熟嗎?和我很熟嗎?我是怎麼樣的,你以為你很了解嗎?」楚若影對他說話一點也不留余地,任性蠻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