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魃也沒生氣,仍是說得不緊不慢︰「天弒樓不比你們雲水閣,若是要做生意,便要對對方了解得一清二楚。花千姒和我天弒樓曾經打過交道,所以對她的話,即使不算了解的徹底,也可以說知道的七七八八。至于若兒你麼,」玄夜魃對她笑得邪氣,「是因為我對你很有興趣。不過雲水閣和天弒樓有相近的地方,人都不是很多,因此秘密保守得很嚴,所以要了解若兒你,還真要費一番大功夫才行。」
「你叫我什麼?」楚若影終于感覺出了一些不對勁,呲著牙問他。
「若兒,很好听吧?」
「免了,麻煩叫我名字。」楚若影听得頭皮有些發麻,「我和少主你不熟。」
「是嗎?」玄夜魃突然撐起身來,站在了躺椅前,矮,伸出雙手撐在躺椅的扶手上,把楚若影整個人圈在了躺椅和他的身體之間,他的身體俯的離她又近了幾分,眼中帶笑,口氣卻分外強硬︰「那要怎麼樣才算和你很熟?若兒不如教教我?」
這樣的夜色中的雙眸相對,身體距離雖遠,卻比之前兩個人緊貼在一起的感覺更令人心跳不止,空氣仿佛被壓縮到了極致,玄夜魃身上散發的混著沉香氣的男人氣息讓人窒息,楚若影不由自主的有些氣弱,身體往躺椅中縮了一縮,不情不願的說了句軟話︰「你,別離我這麼近。」
玄夜魃的雙眸瞬間暗沉了一下,呼吸有些急促,又立刻松開了手,站起身來苦笑道︰「我真是自作自受。」
「誒?」楚若影莫明的看著他,有些不明白他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玄夜魃身體的離開,讓她覺得大松了一口氣。
玄夜魃坐回了原處,又仰靠在了石台上,這一次他閉上了眼,半晌沒再說話。
「其實,花千姒的病癥,我倒是很有些興趣。」玄夜魃不出聲,楚若影倒開始有了想說話的**,她眯起眼,拿起薄扇輕輕搖著,「可是,我不想給她診脈,大概就是你說的心病吧。」
「好象你沒給她診治也並不開心。」玄夜魃閉著眼晴,語氣很是不以為然。
「嗯?」楚若影有些恍然,停下了扇扇子的手,偏頭想了一會兒,轉過頭去對玄夜魃笑,「你說的好象沒錯。可是若是我替她診治的話,會不會更不開心?」
玄夜魃睜開眼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那就只能問你自己,別人怎麼會知道?」
「你既然說要陪我聊天,那不如給我一個參考?」楚若影涎了臉皮,執拗的要他說個答案。
「我想,至少會比現在開心些吧,其實,你的心腸很軟。」玄夜魃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里多了些溫情的柔和。
夜風輕輕拂過,頭頂的榕樹枝葉輕踫,發出的聲響如低低的笑聲。
這一幕似曾相識,楚若影心怦怦急跳了兩下,對玄夜魃呲牙︰「心軟嗎?那就讓你看看我的手段有多硬。」
玄夜魃笑出聲來︰「手段硬沒看出來,毒倒是很毒的。」說話間看著她的眼神又變了質,「弄得我想踫你一下,也得要拿出十二分的小心來。」
楚若影得意的輕哼了一身,側過了身子背對著他,睡意陣陣襲來,大概因為藥效的緣故,她撐著一絲清明,聲音低低的道︰「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