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燻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能夠讓白御辰愛她。
哪怕是一年、一季、一個月亦或是一天、一個時辰……
她都願意那一切去換,只是,白御辰從來都不肯去愛她,更不願意把目光在停再她的身上。
不知何時,又開始飄著細細的雪花了,白初燻吸了吸鼻子,沒什麼了不起,她夏侯賞樂現在不也是被白御辰給打到了吏部的牢房里了嗎?
站在鳳棲宮的大門外,白初燻抿嘴回頭看了一眼這座金碧輝煌,宮中最華麗最讓女人向往的宮殿,有什麼了不起嘛,住進去也不一定就能夠得到那個冷酷無情,翻臉更無情的男人的心!
她是一個沒有住進去的例子,夏侯賞樂是一個已經住了進去得例子!
雪,依舊飄飄灑灑地往下落,只是飄著極小的雪瓣,猶如一層霜一樣,落在地上,讓人還來不及看仔細的時候,就已經化為烏有了!
白初燻蹙眉,她就出生在冬季,一直以來都極愛冬天的她,這一年,特別的討厭這個冬天,特別他別的討厭!
帶著有些受傷的心,她轉身就往燻染閣走,翠月一直都沉默地跟在她的身後,她知道,這個皇宮中,也就唯獨翠月是真的待她,真的疼惜她!
白初燻以為她看到白御辰的時候會高興亦或者是他會給她一個笑容,哪怕不是笑,給一個不帶有憤怒的神情也可以,只是沒有,他冷漠無情的跟她說,鳳棲宮不是她能夠來的地方,呵呵……真是一個諷刺啊,她竟然被他列為危險人物,連到鳳棲宮都不可以了!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知道白御辰這麼狠心無情,白初燻就是無法對他徹底的死心,總是抱著一絲希望在心中,還在想著,他總有一天會回心轉意,發現她的好,還像以前那樣對她,愛她!
只是白初燻低估了男人絕情的心,一旦不愛了,就是不愛了,哪怕是你再好,再完美,終究還是敵不過不愛了這三個字!
「好好在你的燻染閣呆著,若是讓朕知道這件事情和你有關,那朕絕對不會輕饒你!」
身後傳來冰冷無情的聲音,白初燻不用回頭都知道那是誰,嘴角滑著一抹苦笑,盈盈轉身,沒有去看白御辰,只是靜靜地望了翠月一眼。
「翠月,你先回燻染閣!」
翠月沒有說話,只是低頭匆匆地從白初燻的身邊走過,白初燻臉上那道傷疤著實刺眼,上次她回歸去來兮的時候,用了易容之術,把臉上的傷疤遮住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想讓那個女人看到她的容顏已經被毀,現在她面對著這個曾經毀她容貌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種難以名狀的平靜。
或許,已經知道了,自己毀容與否,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無所謂……
「皇兄……」
白初燻看著從她身邊即將擦肩而過的白御辰,輕啟朱唇喊出了這兩個本來就不該屬于她的稱呼,也就是這個稱呼,讓她失去了愛白御辰的機會,也失去了白御辰愛她的機會!
白御辰的身子一怔,但只是瞬間就邁步繼續往前走了,誰知道白初燻卻伸手一把拉住了白御辰的手,耳邊隨即響了一句輕輕地呢喃。
「愛我,有那麼難嗎?或者,讓我愛你,真的是那麼難嗎?」
海城無意听到了白初燻的話,立刻大嚇,連忙裝作什麼都沒有听到,低頭往後退了幾步,天吶,他都听到了什麼啊,听到了公主在問皇上,愛她有那麼難嗎?
這可是啊!雖然在皇宮中也有一些這樣的流言傳出,但是白初燻今天可是明目張膽地說了出來啊!
流言只要沒有得到證實,那就永遠都是流言,如今說出來了,那就真的成了事實啊!
白御辰沒有料到白初燻會在這個時候問出這樣一個問題,扭頭看到了一邊低頭眼觀鼻鼻觀心的海城,一把拉住了白初燻的手,把她直接拉到了延壽宮。
只是一進延壽宮的暖閣,白御辰猛地一個用力,就把白初燻甩到了地上。
「你瘋了嗎?你是瘋子嗎?在宮中問朕這樣的問題,你如果瘋了話,擺月兌,別拉著朕跟你一起瘋!」
白初燻捂著磕在了椅子角上的額頭,赫然有血流了出來,她冷笑,瘋子,她最愛的男人居然跟她說,她是一個瘋子!
「哈哈……」
暖閣中回蕩著白初燻悲涼的笑聲,這就是她愛得那麼深的男人跟她說的話,他不但是不愛她,反而覺得她愛他是瘋了,她是一個瘋子!
良久,白初燻從地上站起來,臉上掛著淚珠,嘴角卻掛著苦笑,一步一步走到了白御辰的面前。
「對,我是瘋了,我是一個瘋子,如果我不是瘋子的話,為什麼明知道你對我無情無情,還是那樣義無反顧地愛著你!如果我不是瘋子的話,我就不會心心念念都是想讓你愛我,都是想讓你能夠把眼光落在我的身上,如果我不是瘋子,你毀了我的容,我還是那樣的愛你,從來都不恨你!」
白初燻一邊說,一邊往後退,心中的悲涼和絕望全部都涌了上來,他不愛她,他真的不再愛她了!
這一刻,她終于明白了,白御辰是徹底想要和她劃清界限,是徹徹底底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的瓜葛!
白御辰無奈地看著激動的白初燻,長長舒了一口氣,兩個人弄成這樣,不得不說,白御辰很內疚,可是,他不能夠再錯下去了!
「燻兒,你是朕的皇妹,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的結果,任何你一定要這樣的執迷不悟呢?」
「如果……如果我不是你的妹妹,是不是你就可以愛我,可以和以前一樣對我?」
似乎是看到了希望,白初燻激動地喊了一聲,白御辰只是嘆氣,良久,他才開口。
「燻兒,朕的愛已經給了樂兒,這輩子……不可能再去愛別人,後宮中的那些妃子,只是朕的女人,而不是朕的妻子,只有樂兒,才是朕心愛的妻子,才是能夠陪朕笑看天下的人!」
「呵呵……果然夠絕情,我懂了,以後不會再纏著你!」
也許是心死,也許是心碎,白初燻沒有顧及額頭上的鮮血,只是苦笑著從白御辰身邊走過,走到暖閣門前的時候,回眸冷笑。
「如果你的愛就是讓夏侯賞樂進入吏部大牢,你的愛就是讓她承受無盡的委屈話,那我真替她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