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茵茵听了事情的經過,笑不可抑。
「真有這麼大方的人,我怎麼就遇不上呢」。語氣是萬分的遺憾。
笑傾喝著果汁,不理睬這個腦子不正常的女人。
可她的厄運似乎還沒有結束。
一聲驚慌的尖叫之後,一杯溫熱的女乃茶就潑在了她的身上。笑傾覺得自己頭頂烏雲滾滾,這是招誰惹誰了?若不是她反應靈活斜了一體,那女乃茶就直接灌在頭上了。
陳茵茵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一時難以回神。
服務員以狼狽的姿勢從地上爬起來,忍著痛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笑傾擺擺手,「沒事!」看到那女子胳膊擦破了皮,有血絲滲出來,她蹙了下眉,「我沒事,你去處理一下自己的傷吧」。
服務員感激的看著她,「謝謝!你的衣服……」。
「待會兒就干了」,眼角余光掃到一個身影出了門,那身形和衣服貌似在哪兒見過。笑傾看著陳茵茵忍笑忍到臉紅,不禁氣惱,「想笑就笑吧」。
陳茵茵‘撲哧’一聲,笑得前仰後合,惹得旁邊的人紛紛轉頭望這邊瞧,陳茵茵自覺失態,忙捂住嘴悶笑。
笑傾懶得管她,拿著咖啡匙輕輕攪著瓷杯里的深棕色液體,她還是不喜歡咖啡苦澀的味道,就算加了糖也是苦的。那些戀人怎麼就覺得在咖啡廳喝咖啡是很有情調的一件事呢?是不是因為心頭甜蜜就不覺得咖啡苦?
她天馬行空的亂想著,手無意識的攪著咖啡。
陳茵茵見她目光茫然沒有焦距,心里的好奇因子暴漲,伸手在笑傾眼前晃了晃,「喂!你怎麼老是發呆呢?都想些什麼啊?」
笑傾搖搖頭,「你哪來那麼多好奇心啊?快點喝完,不然我先走了」。
每個學校都會潛藏著幾個富二代或者官二代,自然還有那些暴發戶的兒女。這類人大都喜歡炫耀自己的身份錢財,這種心理就叫做攀比。
笑傾想不到自己也會遇上這樣的事。看著自己胳膊上挎著的包包,再看看面前擋住去路的女生,視線落在女生身前的包包上。嗯!確實是一模一樣的,只是她的包包上少了三顆鑽石。當時沈意風買回來的時候,她覺得鑽石太耀眼了。其實在心底認為那鑽石是假的。
世界這麼多的人口,廠家總不能給每人都設計一款手提包吧?就是顏色也沒有那麼多。要真那樣的話,設計師恐怕就要少年白頭了。
在女生口沫橫飛下,吸引了不少圍觀者,免費的好戲誰不想看。
笑傾毫不在意的盯著地面,就當沒有听見。
陳茵茵實在听不下去了,比笑傾這個當事人還要生氣,她踏前一步,橫眉豎目,「喂!你有錢了不起啊!不過是花你爸媽的老本,有什麼可神氣的?真以為自己是大小姐呢,看看你這素質,你們家的家教一定爛極了,我都替你爸媽臉紅。依我看,你至多就是個暴發戶的女兒」。
「你誰啊?輪得到你亂叫」,那女生不顧形象的叫道。
笑傾擰起眉,一把拉住準備沖上去揍人的陳茵茵,投去一抹安心的眼神。她抬眼看著濃妝艷抹的女生,似笑非笑,「你說我這包包是仿制貨?」
那女生一听,高傲的仰起頭,輕蔑的看著笑傾,「我這是鱷魚的限量版包包,全世界一共才一百個,五十幾萬元呢,你買得起嗎?」
「哦?」笑傾露出驚訝的表情,她不認為沈意風會買個仿制貨,五十幾萬元對沈意風來說九牛一毛,可對她來說就太奢侈了。她盯著手上毫不起眼的包包,哪里特別了?「啊!那鑽石是真的?」她恍然大悟。
笑傾完全不在狀態了,思緒又跑出了好遠。可惜了!她把鑽石扔哪里了?
陳茵茵一看就知道她已經忘了自己的處境,額頭上唰唰唰的多了三條黑線,拍了她肩膀一下,「笑傾,你又想哪里去了?」
笑傾訕訕一笑,小時候趙言說她性格有點月兌線,那時她還強辯了很久呢。她笑容可掬的望著趾高氣昂的女生,好笑的挑了挑眉,「你真認為這包包是假的?」
女生不屑的哼了一聲。
笑傾微微一笑,將包里的東西全部掏了出來,陳茵茵接過去,好奇的看著笑傾,非常想知道她要做什麼。笑傾一手抓著一個帶子,手上一用力,嘶啦一聲,包包分成了兩半。她松開手指,看也不看掉在地上的皮片,再次微微一笑,「你也不用在這里亂叫了,拿去到專櫃檢驗一下不就知道真假了」。
說完這話,拉著愣住的陳茵茵揚長而去,心里卻極低落,她每次真的生氣,做事便如此偏激。就像那時割破自己的手腕一樣,全然不顧後果。
一進寢室,陳茵茵就迫不及待的問道︰「你那包包是真的嗎?」
笑傾伸了個懶腰,「唉!真累。你要是想知道,自己去驗證吧」。她倒希望那是假的,不然五十幾萬塊錢就被她輕輕松松的撕碎了,想想都覺得心疼。
真假包包事件似乎隔天就被人遺忘了。那個女生是什麼身份,笑傾一無所知,吳佳樂不知從哪里得到小道消息,說那女生是一富翁的獨生女,家里特有錢。笑傾沒興趣,反正偌大的校園,她們還能不能踫上也說不定。
生命中總有一些人,僅是一面之緣而已。而有些人,總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刻再次重逢,或是措手不及,或是冤家路窄,又或是避之不及……
笑傾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感覺是什麼,她只預感到遇見此人肯定麻煩不斷。
「嗨!不認識我了?」
笑傾裝作沒看見而後擦肩而過的決策失敗,人家都開口了,她也不能沒禮貌的無視,迷惑的看著他,裝無辜,「我們應該認識嗎?」
「喲!穿了我的衣服,轉臉就不認人了」。
笑傾皮笑肉不笑,「誰穿你的衣服了?」這話听起來容易讓人誤會。
「你說你小小年紀,想法怎麼就不純潔呢」,某人先發制人。
笑傾一噎,直接將此人定位于油腔滑調不務正業無所事事的公子哥,雖然這只是她個人的偏見。笑傾覺得沒必要廢話,打算走人。
「哎!哎哎哎!幫我個忙吧」。
胳膊被拉住,笑傾只得停下,冷著臉,「別拉拉扯扯的,讓人看到不好」。
「你以為人人的想法都像你……唉!說說而已,你怎麼這麼容易生氣呢?」
笑傾深深後悔自己多說話,「要我幫你什麼?」這人就是一個自來熟。大概是初次見面的場景不愉快,她對這人的印象無法改觀了。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歐陽陌,你呢?」
笑傾忽略掉他伸出的友好之手,轉頭看向別處,「尹笑傾」。右手忽然被人握住,她驚訝的看著他,握手還有強行的?看著被他握住上下搖動的手,她哭笑不得,「哪里有像你這樣賴皮的人」。
歐陽陌收回手,一笑生花,「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笑傾不想去听他的歪理,抬手將風吹亂的頭發理了理,「說吧,什麼事?」
歐陽陌閑閑散散的靠在車上,懶懶的看著她,「就是想和你認識一下」。
听了這話,笑傾稍稍好點兒的心情霎時就沒了,眼神冷峭。若不是在校門口,她一定一拳揍到這人的臉上。
這人吃飽著了撐得慌,沒事跑來消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