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傾瞪著女兒,見她眼里滿是委屈,一副受了極大冤枉的神情,可憐兮兮的讓人看了就心軟。她狠狠地撇開頭,咬牙道︰「知道錯了沒?」
語氣顯然軟了下來,沒一點威懾力。
「媽媽」,沈天愛又是委屈又是害怕,聲音軟軟的听著格外惹人心憐。
笑傾一口氣憋在胸口,打不得罵不得,一眼瞧見出現在廚房門口的男人,終于有了出氣筒,眼里火花四濺,發出開始河東獅吼功,「沈意風,你怎麼教育女兒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們合起來把我當傻瓜耍啊」。
沈天愛怯怯的拽著笑傾的衣擺,冒著挨罵的危險替爸爸洗刷冤情,「媽媽,不關爸爸的事,媽媽不要生爸爸的氣」。
笑傾怒瞪女兒,「閉嘴!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
沈天愛縮縮脖子,暗道媽媽發脾氣好可怕哦!但是,若是不幫爸爸,爸爸以後一定會施加小報復的,那她就慘了。沈天愛小小心思千回百轉,還是決定跟爸爸站同一戰線,「媽媽,爸爸真的不知道」。
笑傾冷哼一聲,抓起手機上樓去了,沒看到父女二人在背後互使眼色,打出一個勝利的姿勢,笑得活像是兩只狡詐的狐狸。
沈天愛蹭到沈意風跟前,揚起可愛的笑臉。沈意風不失所望的夸贊道︰「做得好」。給女兒一塊新出爐的蛋糕當做獎勵。
沈天愛笑得見牙不見眼,很無良的賣母求榮。
笑傾直直的躺倒在床上,欲哭無淚。她本來只想領了結婚證,然後再去教堂舉行一個簡簡單單的儀式就成。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隆重舉辦婚禮,更沒想過要請親朋好友。雖然沈意風是想大辦婚禮,她可沒有答應過他。
沒想到天愛居然拿著她的手機給那幾個為數不多的朋友打電話,把她與沈意風結婚的事告訴了他們。
以莫多語和余欣的性子,一定會高調的昭告天下︰沈意風要與尹笑傾結婚了。
不要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沒有沈意風在背後支招,天愛還是個孩子,哪能想到這麼絕妙的主意。不,是損招!
人家父女同氣連枝,剩她孤兒寡母難以招架。
一想到兒子,笑傾一個鯉魚打挺翻下床,跑到隔壁的房間和兒子培養感情。這兩年時間和兒子相處時間太少,以致于兒子與她也不怎麼親近。
「天任,你要快快長大哦」。她捏捏兒子粉女敕的臉蛋。突然想起自己一時興起拿以前的照片給天愛看,結果天愛指著她小時候的照片看了半響,一臉驚奇的叫道︰「這個姐姐好黑哦,好像猴子哦」。氣得她把相冊收起來,再不給女兒看了。
沈意風當時笑得肚子都痛了,那次大概是他笑得最暢快的一次了,褪去了所有的偽裝,像個大男孩一樣。
笑傾不自覺的揚起唇角,忽然期待起了婚後的生活。
沈意風在門口看著母子兩互動,听到天任這兩字,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一下。
笑傾將女兒的名字理解為天降大愛,于是給兒子取名天任,美名其曰,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寓意志存高遠。
等笑傾注意到沈意風時,她已經被他摟在懷里。笑傾擔心吵醒兒子,胳膊肘捅了捅他,小聲道︰「有什麼事出去說吧」。
沈意風松開手臂,改為牽著她的手,回到房中,他直截了當的說道︰「笑笑,你不肯辦婚禮,是不是覺得曾經的那些事對你來說是恥辱,讓你很難堪?」
笑傾吶吶不能言,又做起了縮頭烏龜。
沈意風一看她這神情,恨得連掐死她的心都有了,許久沒有發過的暴脾氣又涌了出來,暴吼一聲,「尹笑傾,你怎麼這麼死心眼啊」。
笑傾嚇得跳離他身邊,躲到安全地帶,「沈意風,你知不知道別人會怎麼想,他們會說是我貪圖你的家產,爬上哥哥的床。沈意風,我根本不在乎別人的說法,可兩個孩子怎麼辦?難道要他們別人說他們是兄妹**所生的?我們是沒有血緣關系,可名義上卻是兄妹啊」。
沈意風皺眉,笑傾接著說道︰「他們或許不會當著你我的面說,可在背地里誰知道怎麼編排」。想起那時把身份說出後,不少女生偷偷托自己給沈意風傳遞情書,而且還收了不少的禮物呢。
沈意風嘆息一聲,「笑笑,你真是……」,他瞧著笑傾眼里的淚光,無力的扶額,下了結語,「想象力真豐富」。
笑傾一瞪眼,「我說的話可是有根有據的」。怎麼被他說得像是胡思亂想一樣。她為此可是憂慮了好久了。
「你呀……」,沈意風揉揉她的發頂,「我們一家人的事,別人怎麼說與我們有什麼關系,不理他就是了。再說,咱們的女兒是那麼不懂事的孩子嗎?你對天愛太沒信心了吧。有些話傳著傳著就沒意思了,不會太久的」。
笑傾想想也是,找不出什麼理由反駁,自個兒生起了悶氣。原來這事兒真不算大事 ,她是不是太杞人憂天了點呢。
沈意風拍拍她的後腦勺,「別想太多了,這兩天好好睡覺,我可不想看到你頂著黑眼圈拍結婚照」。
「啊?」笑傾一听要拍結婚照,剛彎起的嘴角即可維持不住,愁眉苦臉的看著沈意風,心思轉了轉,貌似沒有理由不拍照片。
他希望給她一個完美的婚禮,這份好意她接受就是了。
接下來笑傾才了解到結婚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誰讓他們兩人都是孤家寡人,沒有一個長輩幫忙操持。還好婚慶公司的負責人是沈意風的朋友,承擔了大半的工作。反正朋友就是用來壓榨的免費勞工。
「沈意風,別鬧了,我都累死了」。
笑傾翻身背對他,還是躲不開騷擾,無奈的翻白眼。這男人精力旺盛,也不體諒體諒她。笑傾忽略掉在身上撩撥的大手,考慮著要不要分房睡。
沈意風哼了一聲,「我可看不出來你很累,大半夜的還去見舊情人」。
好濃的醋味!
笑傾忍不住笑起來,抓住沈意風是手放到臉上,「洛雲清的那個老婆很有趣,看著冷冰冰的,其實很有人情味。依我看,洛雲清已經開始喜歡他老婆了呢」。
天長地久的感情是需要兩個人一起努力堅持的。若是只剩一個人,再深厚的情意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淡。
不能說是薄情寡義,也不是移情別戀,更不是花心。每段感情都是人生寶貴的經歷,拿得起,也要放得下,才能不辜負短暫的生命。
洛雲清能夠幸福,她也徹底放下心了。
「那他還來見你干什麼?」
笑傾翻身抱住他,「炫耀唄,人家夫妻秀恩愛也不可以啊」。
沈意風只當這事是小插曲,依然沒有忘記正事,薄唇貼著她的耳朵,「我們也秀一下恩愛」。他曖昧一笑,笑傾愣神之際,已經讓他得逞。
笑傾蹙著眉,自從做了結扎手術,沈意風更加肆無忌憚了。笑傾其實對手術不是很信任,畢竟結扎過的女人還是有懷孕的例子。想到此處,她威脅道︰「沈意風,你要是再讓我懷孕,以後就別想踫我一下」。
可惜那染上**的聲音柔媚如水,根本就沒有一點威脅力。
沈意風只當听笑話,心里對她此時還能分神亂想生出惱意。薄唇微勾,彎出一抹邪肆的弧度。笑傾感覺到一股寒氣從脊背散開,腦中閃過一些事。
貌似,每次有種感覺,都會被他整得很慘,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