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龍?不是補天嗎?」
「對于天界來說,他們當然是要求我們補天,可,我們卻是來屠龍!我上天界的第一天就見到了鐘散人,當時他正在與別人賭喝酒!當時我的酒癮也犯了,所以我也過去,問他們如何一個賭法!誰知他們看著我好半天,才問我是從哪里來的!」
「我想鐘散人應該沒有問!」
乞兒巴盯著肖無瀨,點點頭道︰「不錯,他的確沒有問,當時我也沒有回答,只是將那酒搶過來就喝了起來,誰知那壺酒越喝越有,直把我給喝糊涂了!」
肖無瀨大笑起來,道︰「定是他們用仙術將那壺酒變得如長江之水樣,永無止境!」
乞兒巴尷尬的笑了笑,道︰「不錯,他們為了懲罰我不明事理才這樣做的。當然,我後來明白了後,就將這酒壺給扔掉了!」
「可惜!」肖無瀨搖頭頭道。
「呵呵,這次你錯了!他們只是笑著看著我,都沒有說話,看著我,直到等我說出來意時,他們才告訴我,他們就是在等著我來的。後來的事,鐘散人基本上都跟你說了!」
肖無瀨皺著眉頭道︰「你是怎麼與他們打起來的?」
乞兒巴搖了搖頭道︰「真正的原因,我只是在猜測,這是一個陰謀,但不知道哪方是對的!」
「哦?」肖無瀨認真地問道,「是怎麼回事?」
乞兒巴面露愧色,道︰「自從我與渾氏兄弟上來天界後,發現在我們西極的上空,竟盤踞著一條青龍!青龍在我們西極的上空,翻雲騰霧,變化莫測,極具霸王氣概!要知道,天魔兩界早就約定過,各自的上空都不能出現龍的蹤跡,因為,在這兩界里,如果說有一界在另一界的上空有龍的出現,那麼,就等于是在宣戰!
于是,我並去向天帝述說這事,他也知道這事干系很大,要我嚴厲查勘,並讓鐘散人與我們三人一道。可是,經過我們多處的打听,終于發現,那條青龍,竟是天帝的坐騎,也就是天界的聖龍!也就在我們四人剛獲得這個消息時,鐘散人發現有人跟蹤我們,于是,他便悄悄地跟我說,要我趕快下去,回到魔界!」
肖無瀨雖然知道以後他在大鬧天界的情形,可是,他的心依舊提到了嗓子眼,急急地道︰「那你還不回去?」
乞兒巴點點頭,道︰「我也知道這事態嚴重,所以,我們三人立刻與鐘散人告辭,正準備回去時,我忽然發現,我們賴以通天入地的五顆‘月魄追魂’不見兩顆了!」
「不見了?」肖無瀨也吃驚地問道,「怎麼會不見了?」
乞兒巴搖著頭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見了,好在‘天煞魔眼星’上還有一顆!」
「一共有六顆‘月魄追魂’?」
「是的,一共六顆,將刀拿出來,你仔細看那條金線的中間,是不是有一個小手指大凹陷的地方?」
肖無瀨將刀拿了出來,認真的看著,這時才發出,真的有一個小手指大凹陷處!難道這「月魄追魂」就是這麼一小顆嗎?
乞兒巴接著道︰「沒有這‘月魄追魂’,我們縱有本領也回不西極,再說了,我也不允許這些我們魔界的東西遺留在天界。于是,我們三人冒險去見天帝,向他陣清這事,並且跟他說了這有關天上顯露真龍的事!當時,天帝很重視這事,並說,一定要來懲這事,一定查出真凶來,還我們魔界一個說法!」
「看來天帝還是個講理的主啊!」
乞兒巴似乎已經感到疲倦了,半閉著眼楮,一種滄桑與落寞便隨即爬到眼角!
他點了點頭輕輕地道︰「不錯!我們听從天帝的意見,先行來到人間!我們在人間尋找了近半年的時光,天界並沒有派人來與我們聯系,而且,我發現渾氏兄弟里有一個已經變心了,但是,我卻不知道是哪一個!」
「啊?!」肖無瀨吃驚地叫起來,道,「他出賣了你?」
「不錯!就在我正想再次到天界去見天帝時,渾刑星這個畜生,竟然趁我不注意,先用重手將我打傷,還偷了我一顆‘月魄追魂’,不知所蹤!我一氣之下,竟差點將渾刑天給打死!」乞兒巴喘著粗氣,聲音有點不平起來,「當時我雖然怒火中燒,但我頭腦卻清醒了,于是,我想到了一個辦法,給了他一顆‘月魄追魂’,並對他說,如果感覺不妙,就找人幫忙托給‘天欲宮’的宮主宮叔忠!」
肖無瀨睜大眼楮凝視著他,蠕動著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自己則帶著兩顆繼續來到天界,可是,等待我的卻是天羅地網!哈哈哈!」乞兒巴卻沒有過多的說那一戰,因為,那一戰已輝煌過,光輝過。這可以從他的笑聲中听出來,那是得意的笑,那是驕傲的笑,自豪的笑!
笑聲停止了,笑臉卻還在,笑意仍在!
「最後我沒有敵過他們,所以,我就被關在這里,而鐘散人卻自願要求做我的監獄官!唉!這百多年來,真是多虧了他!」音落嘆息聲起。他唏噓片刻,忽然問道,「你是不是得到了許多的奇福?」
肖無瀨于是將自已如何斬紅鱗怪蛇、劈上古盤蜃星蜍、饕餮與巨蛛,飲其血食其寶珠以及「萬年浮萍」,都說了出來,然後不解地問道︰「為什麼現在會有這麼多的毒物出來?」
乞兒巴點點頭道︰「是的啊,你想想,天下又有多少人想修練成仙的?呵呵!這可是要以萬計啊!無論是天界還是魔界,由于這個天洞還沒有補好,所以靈氣泄露很多,所以,在這樣的名澤大山里,才會有這麼多的一心想修練成仙的怪物,只不過,怪物終究是怪物,無認怎麼修練,都難改變其本性!」因激動而停頓一下道,「當年,我敗在他們手下時,曾遺落最後一顆‘月魄追魂’,唉,真不知道以後怎麼辦啊!」
肖無瀨也搖了搖頭,突然問道︰「這些‘月魄追魂’都有記號嗎?你遺落的那顆是代表哪個方向?」
乞兒巴嘆息道︰「每一顆都有記號,是用我們魔界的文字所寫明的方向,而我遺落的那一顆正好是代表西方!我們自己國家的方向啊!」他說到最後,竟然帶著哭泣的聲!
肖無瀨听他說完之後,從懷里顫抖地捧出一顆泛著光芒的珠子,然後慎重地問道︰「是不是這顆?」
乞兒巴吃驚地盯著他手里的「月魄追魂」,忽然仰天狂嘯,只听得洞中沙石飛揚,巨索狂鳴!肖無瀨吃驚地退到洞壁處,半眯縫著眼楮看著乞兒巴在狂嘯!
他的嘯聲,猶如來自九天之外,又如狂龍吟猛虎嘯,直可撼天地崩山岳!
百年的牢獄竟沒有磨滅他的意志!
狂嘯聲過,肖無瀨的面前竟多了一個人,一個帶著鐵索,滿身還在流血的人!
魔界第一勇士乞兒巴!
他竟掙月兌了這鐵索的束縛,雙手慎重又崇拜的舉起這顆「月魄追魂」,激動的喃喃自語著「啵啦多!啵啦多!啵啦多!啵啦多!……」他就像是一個出了故障的機器樣,不停地反復著說著同樣的幾個字,而且越說就越高興,最後竟是大笑著!
肖無瀨看著他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情知他有點心緒不穩!不過,他卻皺著眉跟著念著︰「啵啦多!啵啦多!」卻不明白這三個字是代表什麼,難道就是指「月魄追魂」?
正在他深思時,只見乞兒巴倒在地上,一陣抽搐!
肖無瀨跑了過去,著急的問道︰「怎麼了?乞兒巴!」並伸手想將他扶起!
誰料,乞兒巴打開他的手,自己硬生生地又站了起來,只不過,他臉色變得更蒼白嚇人,雖說沒有見到陽光也會變成這副模樣,可是,他這種蒼白,卻是透明樣,你幾乎可以看到他臉上的骨頭!被鐵索穿過的地方,血流不止!可是,乞兒巴還是站了起來,雖只有幾秒鐘,這短暫的幾秒過後,他又跌落到地上,但他畢竟還是站起來過!
乞兒巴嘆息著對肖無瀨道︰「你過來,我為你開‘聖眼’,傳你‘聖魔心法’,你一定要為我重回天界,找齊另外四顆‘月魄追魂’,向我們魔王復命!」
這麼簡單幾句話,他說完後竟吐了灘血!
血腥的臭味又激起了肖無瀨內心的豪氣!他只是對著乞兒巴磕著頭,然後恭恭敬敬的畢恭畢敬的坐在他對面!
乞兒巴點了點頭,忽然伸出雙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手蓋住他的「百會穴」,另一手卻從他的「丹田」至「太乙」「天突」,最後也落在「百會」上,口中卻不斷地念著一些魔語。肖無瀨體內竟有一股熱氣騰騰的浪潮跟著他的手流走,不過,每走一個穴道,他全身就覺得舒服!忽听見他大吼一聲,肖無瀨全身抖動一下!睜開眼楮,只見乞兒巴滿臉的汗水!
「我們……」
乞兒巴搖著頭,道︰「我是硬靠著幾百年的基元在固守著,不礙事!听著我們‘聖魔心法’的要旨︰魔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刀出神鬼驚,血染九州紅……」
肖無瀨心中一動,暗道︰「好深沉的殺機……」
只听向數接著吟道︰「寶刀出鞘,一擊斷魂,法繼絕學,魔界至尊。」
肖無瀨心頭怦然一跳,忖道︰「好大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