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棄了那份穿珍珠的工作,不是為自己,是為了維持卓堯的尊嚴,我不能讓別人在卓堯背後指指點點,說他養不活自己的妻兒,要嬌妻做粗活生計。
決意要把那幾本法律相關的書再熟讀一遍,每晚小黎回睡著後,我就看看書,寫寫做記錄,等卓堯的電話。
他的電話每晚都會如期而至,他沒有給我準確的回程日期,言語間有些躲閃,他不在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只是叫我不要擔心,通話的時間也變得短暫,總是匆忙掛斷。
卓堯,你已經離開了我十天,我每天都要用十分鐘來教孩子喊爸爸,起初我還怕你等你回來的時候他還不會喊爸爸,不過現在,我怕的是他會喊爸爸了而你沒有回來。
我照舊等他的電話,這一晚,我的手機和家里固定電話都沒有響過。
我竟一夜未睡,我沒有給他打電話,他如果不忙,他一定會打給我的。
卓堯,你知道嗎,那一晚的曼君是有多麼的卑微,迷茫。我握著手機盯著你的號碼,幾次想打給你,最後都按了返回鍵,我像偷偷模模的第三者,不敢闖入你回家後的生活,我只能等你的消息。
過了一天,這恍恍惚惚過去的一天,我把孩子穿好衣服,喂飽後,就坐在床上發呆,心里很急,怕你出事,我決定再等一天,倘若卓堯還沒有聯系我,我就打電話給他。
黃昏的時候,我在陽台收衣服,听到手機在房間里響,我飛奔回房間,顧不得去撿一件掉在地上的衣服,我接了電話就說︰「卓堯,你還好嗎?」
「我很好,我是你的舊相好——」一個陌生,陰沉的聲音。
馮伯文!
我甩不掉的噩夢,他出現了,只要他出現,就有不好的事要發生,我厭惡他,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反感,他的聲音一跳出來,我瞬間怒火中燒。
「你想怎麼樣?」我凶巴巴地叫喊,他寫匿名信舉報佟氏企業稅有問題,目的都是要報復卓堯,愛過這種男人,是我的污點,他報復卓堯,就是在報復我。
「我不想怎樣就是想和你敘敘舊,你當初要是跟著我,現在也用不著做粗活呀,可惜了你那雙蔥白手。」馮伯文厚顏無恥地調笑。
「你跟蹤我?你有完沒完,你還嫌你害我不夠慘嗎!你別來騷擾我,否則我會報警。」我憤怒了,這個該死的魔鬼。
馮伯文在電話那頭囂張地笑,笑得我全身發麻。
「我不過是請了一個私家偵探,佟太太何必動怒,我現在是良好市民,我在做一個市民應盡的義務,舉報偷稅納稅的人,哎呀,你是律師,你猜猜佟氏集團的總裁要對他的偷稅漏稅付出什麼代價呢。」馮伯文說完,補上一句︰「不知道明早商報頭條上刊登你在珍珠場做粗活的照片後,佟卓堯會臉黑成什麼樣呢,我拭目以待!」
「你真卑鄙!」我咬牙切齒道。
「好戲還在後面,誰叫他好奪人之美,我這一次,要讓他江山美人都輸精光,看在你我一段舊情上,我算給你提一個醒,照顧好你兒子,電視上說最近人販子出沒頻繁。」他句句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