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過澡,安珂站在地上呆一呆。
心底想要原諒杜諾的情緒很急切,因為怕他等不了,而真的轉身離開。可是內心那抹刺痛她的映像太深刻,她需要時間讓那些印象慢慢淡化掉,需要撫平胸口那股糾結無法順暢的氣息。
需要勇氣去面突生在他們婚姻中間的毒瘤,用力切除。
而現在還沒有辦法面對他,面對這個問題。她想把自己藏起來,好好想想。
準備換件衣服去公司,卻看到了立在衣櫃前的行李箱。
想起幾天前為杜諾準備的那份艷禮,現在覺得,真是個天大的諷刺。
她剛要伸手拽過皮箱,就听外面 啷一聲響,是玻璃瓷器跌碎的聲音。
猛然間驚了一跳,穿好衣服,拉開屋門奔出去。見杜諾陰著臉,立在桌前。一只手還揚在空中,餐桌上的杯碗全被掃落在地。
雪白的地板上,濃濃的稀飯濺的滿處都是。碟子碎了,一盤紅紅綠綠的小菜扣在地上,還冉冉冒著熱氣。
「安珂,咱能不能有事說事,別這麼憋著。你這麼不冷不熱,不死不活的到底是想要怎樣?」
「是,這件事是我做錯在先!可是難道你就沒有半點錯嗎?」
他激憤的雙手揮動,一張白皙溫雅的臉都已漲到紅紫。
「新婚剛過,你就接二連三的出差。周末假期也搶著替別人加班。你什麼時候認真想過我,想過我的感受,我的需求?!」
「黃金周加班,不就——不就為了多掙那三倍的工資嗎?不是說好的嗎,為了買到我們心意的房子,早日有個屬于我們自己的家?」安珂有些茫然的白著臉,瞪大眼楮看著他。
「一直以來,你都是如此。高中畢業,要考大學,你說報那個學校我就得跟著你報那個學校。」
「大學畢業,你說留在這個城市我們就得留在這個城市。」
「你說結婚,我們就得在一無所有時結婚。你說……」
「安珂,都是你說,你說。我是個男人,我也有自尊。」
「你工作順利,收入比我這個窮編輯豐厚。回家就開始擺譜,讓我為你端茶遞水,讓我為你捶背揉腰。百般折騰。」
「可是又偏偏獨立的似不需要我這個男人的存在。」
「我出差在外半個月,你一個人優哉游哉過的很好。和同事K歌,和朋友聚會。」
「家里馬桶壞了你通馬桶。燈泡燒了你換燈泡……」
他的申訴沒有說完,安珂就笑了。
是誰曾經說過,喜歡她的特立獨行。是誰曾說喜歡她的勇敢大膽,不矯揉造作。是誰曾說過享受她對他偶爾的任性胡鬧和依靠??
是誰說過,要一輩子對她好,包容她,對她溫柔,給她幸福?
怎麼只是短短五個月,他就忘了?
曾經他所愛過的種種她的性格、習慣、喜好,此刻都成了他背叛了她的理由,成了不可饒恕的罪過……
「是,都是我的錯。是我讓你在大白天的和那個女人鬼混,是我讓你在結婚剛剛五個月時間,一邊和老婆講著情話一邊和別的女人激烈肉搏。是我讓你工作失意,是我讓你失去男子氣概好了吧!!」
安珂靠在廚房門邊,說到這里,只覺氣結。一把抓起擱在案上的一杯鮮榨橙汁,揚手砸了過去「你這個無恥的混蛋!」。
杜諾身體微微一避,杯子重重砸在牆壁上,黃色的汁液漫流四濺,白色的牆壁印下黃黃的一片。杜諾頃刻間也被濺花了臉,咬牙僵立著,沒有絞碎的橙粒還掛在他的頭發上……
小小的餐桌前,更加狼藉一片。稀飯冷卻糊在地上,碎了的杯子、盤子、瓷碗,還有橫在地上的幾根筷子……
「杜諾,想離婚,你就直接說。別逼我,讓我替你說出這句話來!」
這房間里,她是再多一刻鐘都不想呆下去。怕自己會爆炸,會瘋掉。會連同站在房子里的男人一起焚毀掉。
這次摔門出去的時候,安珂帶上了那個還未來及收拾起來的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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