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的床前,幾個大夫緊張地給她診治著,氣氛非常的嚴肅。
千玥看著昏迷的千羽的,心中很是焦急,「給我盡全力去醫治,如果小女有半點差池,你們所有人都給我陪葬。」千玥冰冷的話語,讓那些大夫打了個冷顫。
千小姐很明顯地是中了一種慢性毒藥,而且這毒藥非常的難以醫治,以他們的醫術根本就無能為力,可是他們又都不能說,說了就等于承認自己學藝不精,是要給世人唾罵的。可是不說……,他們很是擔心地抹了一把汗。
「老夫,也無能為力。」一位老大夫緊張地說。
看著這些庸醫一副副窩囊的樣子,千玥心里越來越煩躁,恨不得把這些庸醫扔出去喂狗。他生氣地一拂袖子,對著一旁的下人說︰「方神醫,怎麼還沒請到?」
一旁的下人看見他生氣的樣子,個個都嚇的陣陣顫抖,誰還敢去做車前炮呀。一個如坐針氈的站立不安。
「方神醫來了。」正在這時,一位小廝領著方如玉進來了。
方如玉這方出現,無疑像個救世主。所有在場的人都感激的望著他,同時,心里也松了一口氣。
他一身白衣依然風塵僕僕,身上微濕,頭發略顯凌亂,一頭青絲有幾綹散落額前,肩上還背著一方箱子,那一雙溫玉般的眸子,因著大雨,更增添了幾分瑩潤朦朧,卻依舊清冽如昔,沒有絲毫的紊亂。他快速走進屋內,「千老爺。」
「方神醫這是怎麼了?」千玥很是驚異他見到的方如玉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在他的記憶中,方如玉一向是溫文儒雅,干淨俊逸的,可是眼前的方如玉卻是如此的落魄……
「說來話長,回頭再說吧。方某今早送千羽回來後,便到深山里去尋解毒的最後一味藥。剛回來,就听說千羽重病,來不及卸下一身灰塵的衣服,就沖沖趕來了,千羽在哪里?方某這就給她看看。」方如玉在山上忙活了好幾個時辰,冒著雨趕回來,卻有千府的小廝來請,說是千羽病重,他情急之下,也沒顧上自己此刻的形象有多麼地糟糕,就匆忙地趕過來了。
千玥領著方如玉走向千羽,喝退了那一竿子的庸醫,把空間讓給方如玉。
方如玉走去,先用銀針封住了千羽的幾道穴位,而後才按住千羽的縴縴細手,給她把著脈,他的臉色是越來越凝重。
看著方如玉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千玥的心里咯 一下,難道千羽她••••••他不敢再想下去了,「方神醫,怎麼樣了?千羽她••••••」千玥緊張的手心冒汗。
放下千羽的手腕,方如玉陷入沉思。雨,在外面狂嘯不已,千夫人跌跌撞撞的跑進來,「老爺,千羽,我的千羽怎麼了?」千夫人梨花帶淚地撲到千羽床前。
「夫人,你別這樣。」領著她進來的初雪,伸手去扶她。
千夫人一把甩開她,卻是轉向方如玉,「方神醫,你一定能救千羽的,你一定能救她的,是不是?你說呀••••••你說呀••••••」千夫人幾近崩潰,一時情緒失控,就昏厥過去了。
「夫人,夫人••••••」千玥立刻扶住他,心中又是一陣焦躁。
這時,方如玉抬起頭,鄭重的說︰「方某已替千羽封住幾大穴位,她暫時沒有大礙。現在,我給千夫人開一副安神藥,你們去抓來,熬給她服下。然後,再備一浴熱水,我要給千羽準備藥浴。」
按照方如玉的安排,千玥很快就命人將他要的東西準備好了。
方如玉從帶來的箱子里取出幾種藥材,通通都扔進浴桶,最後,是取出一個籠子,那個籠子里的居然是一條赤色小蛇。方如玉將那蛇拿出來,一把刀下,那蛇頭便墜落,一滴滴鮮血滴在浴桶,知道那浴桶冒起白色的煙霧,他才罷手。
修長的手指劃過那翻滾的藥水,「現在,扶千羽過來吧。」吩咐完,他便徒步離開了這個房間。
雨,還在肆意的橫行。方如玉雙手負于後背,望天而立。這毒發作地這麼快,希望千羽能熬的住。
「方神醫。」初雪急匆匆的跑出來,「小姐,小姐她全身冒冷汗,還發抖。」
方如玉一听,沉吟一會,問︰「氣色如何?」
「臉色緋紅。」初雪很是緊張。
「就這樣再泡一個時辰。」方如玉再望望天,「現下,我將配好的藥拿給你,你從明日起,早晚熬一次給她服下。」
頓了頓,他嘆了一氣道︰「你好好照顧她,務必等我回來。」
初雪拼命點點頭,「初雪知道了。」她望著方如玉,一時之間,也就覺得他沒有先前那麼惹人厭了。忽而才感到不妥,抬起頭,有些呆然地問︰「等你回來?你要去哪里?」
「尋藥。」他語氣清淡,然而,卻泄露著無盡地痛楚。
「藥?」初雪激動地捉緊他的衣袖,「小姐的藥不是的找好了嗎?」
方如玉望著她那一副緊張的模樣,內心滑過一絲溫暖,然而,臉上卻是一絲慘淡的笑意,「確實是找好了,可是•••••」他望定初雪,「千羽毒發的太突然了,不用龍元果補補元氣,身體會垮掉的。」
「什麼?」初雪被這個消息驚地目瞪口呆,緊抓著方如玉的手緩緩地松開,整個人仿佛虛月兌一般,滑落坐到地上。
「怎麼會這樣?」淚盈滿眼眶,心撕裂般疼痛。埋首在膝間,初雪不停地重復著這句話。
「初雪。」方如玉不放心地伸出手,卻在快要踫到她時,縮回,眼神堅定地說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她有事的。」
聞言,初雪緩緩地抬頭,「此話當真。」梨花帶淚的臉蛋上,一雙大大的眼楮閃動著迷茫而痛楚的光芒。
方如玉堅定地點頭,其實,他沒說,這世上的龍元果僅有三顆。如今,天下之大,時間之緊,他該去哪里找呀。
但是,眼神望向房內,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有事的,這是他對自己的承諾。
夜,慢慢的降臨了。雨,若有若無的繼續滴答不停。千府上上下下的人,因為千羽的病,而忙碌不已。
子夜時分,神醫方如玉神秘離開千家,初雪一人呆在千羽房內,萬分虔誠地不停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