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那手一離開，卻讓蕭天玨心里一怔，感覺不到手的溫度，可是他的心卻跳動了起來。
是十二卻有不是，他分不清了。
「你是誰？」
她聲音沙啞，帶著微微的歉疚，「我們還是回去吧。」
「不用。挺好的。多日不見這麼好的陽光，多曬曬太陽也是好的，」睿寧甜甜的笑起來，「重華也在，難得我們一家人一起出來。」
「可是我怕嚇壞別人。」她很小聲，說話很吃力，看來是病的不輕。
這個老婦人如此丑陋，為何會做了如此精致的大家小姐的裝扮到底是何深意？蕭天玨不明白。
看著那裝扮，若是瞧著一個背影，必定認為至少是個不超過二十五歲的女人的身段。
這是作秀還是惹人注目？
「怎麼會？我們十二多漂亮？」睿寧笑，「菩薩就在跟前，我們拜了菩薩就回去。」
「睿寧，我不記得該求菩薩什麼？」她抬起手捋發絲，可是這個動作讓蕭天玨邁出去的步子，生生的被拽了回來。
他的十二以前也會這樣攏頭發。到死的那一日，也是這樣的弄頭發，然後喝酒！
喝了他那手中的毒酒！
想到這里，蕭天玨覺得心髒快要炸開，他一把扶住胸口，大步的想要逃開。
如果她是洛十二，他該用什麼理由見她！
他憑什麼見她，
他憑什麼愛他。
到此時此刻，他才覺得自己的等待原來只是枉然。即使她真的活著，她也根本沒有勇氣卻見她。
他沒有臉去見她。
他的愛暗藏著巨大的恨意，這又愛又恨將她拖入萬劫不復的地獄，他不敢想象，他有一天站在她的面前會怎麼樣？他不甘想。
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十二，那麼恨他。
他本來就可恨！他自己也恨自己，他不是人，他是畜生。
他蕭天玨就是混蛋，活該斷子絕孫。
十二舍命生下的孩子，他卻把孩子丟了，他算什麼，連自己的孩子都無法保護，他有何顏面活在這個世界上。
「再想想，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他哄著她，「想想？」
洛十二的胸口涌動，巨大的恨意在跟前流轉，她的心里只有一個字。
恨！
她很面前的這兩個人！
不對！畜生都比他們又人性！
「睿寧，佛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下屠刀真的就能成佛嗎？」
「娘，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
「佛經講求通，講求悟，所謂佛渡有緣人，有緣人自然都是良善之人，如果有人能放下屠刀，便已通悟，既然通誤，只會讓自己墜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翻身！也就是，我們做事兒之前絕對要想清楚，否則有些事情一旦做錯了，就無法再回頭了，這便是苦海無邊，既無邊，和來岸！」
蕭天玨看著那孩子，只覺得眼熟，仿佛很久之前就見過，卻又想不起來。如今听他那麼一說，早已經心涼，他踉蹌的著往前，已看不見前路。
蕭天玨往前走，沒有看著路，一下子就與一個和尚撞在一起。蕭天玨一怔，听著地上叮了一聲，一塊羊脂玉落在地上，摔成了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