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很感人。」不知什麼時候宇文軒已站在我身後,我不好意思的擾擾頭發,忽的想起什麼,「贏了還是輸了?」
「宇文公子的棋藝在玉某之上,玉某輸了。」玉無緣作揖,雙手奉上玉棋,「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今日玉溪四子悉數敗下陣來,應好好回去修煉才是。」
「小女不才,用了歪門邪道才僥幸獲勝。」我接過玉棋,「至于那九天歌的墨寶,小女實在愧不敢當,小女先行謝過各位公子,告辭了。」
走到人頭涌動的街道上,我樂滋滋的拿著獎品,忽的轉眼看見某人這目不轉楮的看著我,心猛地一緊,忙別過臉去,「干嘛這樣看我?」
「今日蘭兒讓軒大開眼界了。」
我不以為意的笑笑,舌忝了舌忝有些干涸的嘴,「我們先找個地方喝茶吧。」
「也好。」宇文軒應和,拉著我便向一個茶樓走去,手模模腰間的香囊,猶豫要不要送他。腦海中莫名出現N種送香囊的情景。
水若蘭送香囊情景一︰action!
「宇文軒,這是我繡的香囊。」眼淚汪汪,假裝可憐博取同情,「上面繡的是一對鴛鴦,你喜不喜歡?我可是流血流淚又流汗,你一定要接受。」
我靠!太矯情了,太做作了!絕對不行!
水若蘭送香囊情景二︰action
毫不在乎的將手里的香囊往他身上一扔,「我繡的,愛要不要!扔了也行。」
不行,太絕情了!萬一把他惹毛了怎麼辦?
當我正陷入臆想的掙扎時,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
「公子,這個香囊送你……」
一名眉清目秀的女子兩頰酡紅,正手捧香囊遞給我身旁的仁兄。眼里滿是期待,手微微顫抖。
那香囊無比精致,掉著兩串晶瑩的珍珠,繡布上的兩只鴛鴦栩栩如生,仿若在湖中嬉戲。
不過,大嬸,你眼楮瞎了嗎?這里有個大活人你沒看見嗎?!
宇文軒似笑非笑的瞥了我一眼,竟沒有半分要拒絕的意思。
一種莫名的惱怒情緒油然而生。
頭腦一熱,我霸道的挽著宇文軒的手臂,自然地從腰間拿出那個繡的慘不忍睹的香囊,硬塞進了宇文軒的手里,挑釁的看了那姑娘一眼。
宇文軒眼里滿是促狹的笑意,十分自然的,熟門熟路的攬過我的腰仿若天天都會做的一樣。
「抱歉,在下已有妻室了。」
女子羞澀一笑,真誠的帶著濃濃的祝福,說「兩位真是一對璧人,願二位白頭偕老。」
我的臉頓時紅的可滴出血來,抬眼望了身旁的男子一眼,眼中的柔和連自己也不知道。
——煙雨樓的雅間內——
「這個香囊……」宇文軒有些好笑的端詳著手里的香囊,翻來覆去,好像要數清楚上面有多少個結頭。
「怎麼?不想要?還給我!」我伸手去搶。
「你都送我了。」他十分巧妙地避過我的「圍捕」,有些孩子氣得將它放進袖中,復又一副狐狸樣的眯著眼楮,「你知道乞巧節送香囊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我一愣,紅兒清脆的聲音不合適宜的回蕩在腦中,臉一熱,有些欲蓋彌彰的支支吾吾解釋起來。
「上次你不是想要一個嗎?來而不往非禮也。再說,再說我剛剛不是替你解圍來著嗎?如果你閑我壞了你的好事,我下次就站一邊涼快去!」
「就這樣?」手腕仿佛被一塊烙鐵緊緊鎖住,一種炙熱的感覺從手腕蔓延到四肢百骸,「你可知在下在龍灘湖等了你一夜?」
「那,那你想怎樣?」舌頭有點打結,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慌忙掙月兌他的手臂,卻被他順勢一攬,竟將我牢牢禁錮在懷里。
「秋後算賬。」宇文軒輕輕的用下巴蹭著我的發,忽然低頭,吻在我的頭發上。
可惡!又吃我豆腐!混蛋,,婬賊……
那時那日,那情那景,一種溫馨的甜蜜縈繞在心頭,久久揮之不去。
「來喝一杯。」宇文軒遞給我一杯,又自斟一杯,一飲而盡。
我盯著手里的酒,有些遲疑,畢竟,偶的酒量……
仿佛看出了我的遲疑,他自嘲的一笑,「就當作是賠罪。」
在他的逼迫下,我只得喝一口,但立刻就嗆了出來,引來對方的一陣嘲笑。我恨恨得瞪了他幾眼,心一橫,不甘心的一飲而盡,伴隨著一陣又一陣的咳嗽,就連眼淚眼開始發出無聲的抗議,簌簌的流下。
他,絕對是在抱上次的一箭之仇。
小人!
宇文軒輕笑著拍我的背,我氣呼呼的拂開他的手,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不料頭一暈,竟直直的往他懷里摔去。頭重重的撞在他的胸膛上,暈乎乎的,幽幽的梅香沁入心脾。
耳邊傳來宇文軒調笑的聲音,「蘭兒,這可是你第二次投懷送抱了。」
我立即掙扎著要站起來,卻被他緊緊鎖住。瞬間,五髒六腑的灼熱順著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臉火辣辣的燒起來,呼吸也變得異常的沉重。
宇文軒滿意的看著紅暈爬上我的臉頰,眼中溫柔彌漫,語調輕如呢喃。
「郎在十重樓,女在九重閣。郎非黃鷂子,哪得雲中雀?」
他在碎碎念些什麼?是詩嗎?怎麼不押韻?什麼意思?
只听他輕笑出聲,「蘭兒,你真特別。心無城府,比起那些深宮中只知勾心斗角的惡毒女人,簡直有如孩子般純真。究竟是怎樣的土地孕育了你這般特別的女子?」
我撐開朦朧的醉眼,故作神秘的一笑,「我啊,是瑤池仙子下凡。」說著莞爾一笑。幽幽的望著他寶石般閃爍的黑眸。
「瑤池仙子?」微微揚唇,還未等我反應過來,他的嘴唇不知不覺就覆了下來……我條件反射的側轉了臉,那吻不偏不倚的落在我臉頰上。
宇文軒並未在意,嘴里含笑,溫熱的吻一路下移。我的腦袋昏昏沉沉,竟忘了反抗。直到他的唇觸上我的,我才瞪大眼楮踫上他迷亂的眸子。
「閉上眼。」半命令半蠱惑,鬼使神差,我真的乖乖的閉上了眼楮。
他小心翼翼的XR我的唇瓣,舌堂而皇之鑽入我的口中,與我糾纏。濃烈的酒香在唇齒只見彌漫,我一陣暈眩,只能感覺到彼此的越發灼熱的氣息。
我——一定是醉了。
直到我喘不過氣來,他才不舍得松開我的唇。用鼻尖親昵的摩擦著我光滑細致的面頰,冷不防的咬了一下那黑發下的耳朵。灼熱的呼吸帶著濕濕的觸感鑽入我的領子。
「蘭兒,嫁我可好?」
我腦袋里像漿糊一樣,盯著他傻笑,揉了揉干澀的眼楮,,舒服的在他胸口磨蹭兩下,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宇文軒無奈的理了理我的額發,似是自言自語,「你不回答,我就當你答應了。」
看著眼前女子熟睡的面容,男子覺得莫名的安心。輕輕的,帶著無限深情的一吻落在女子的眼瞼上。
眼見微微顫動,女子「嗯」了一聲,兩手緊緊地環上男子的腰,在他胸口蹭了一下,又沉入了夢鄉。
「水若蘭,今生今世你都只能屬于本王。我,宇印凌軒,將竭盡所能保你周全,遠離深宮的勾心斗角,遠離一切的追名逐利。只願有朝一日你能伴我左右與我一同俯瞰天下。」
可是——
男子微微蹙眉,瞳眸中閃現出嗜血的殺氣,那殺氣帶著一陣凌厲的冷風,仿若要鏟除世間忤逆他的一切。一抹冷笑掛在他線條分明的唇角,眸中妖冶的紅幾近血色,醞釀著洶涌澎湃的血腥,慢慢的,沉入無盡的夜色中,仿佛要與周遭的黑色融為一體,從此萬劫不復。
可是,現在還不是擁有你的時候。本王必須掃清所有的障礙,包括府中那些多事的女人。
懷中的女子不安的抖動兩下,兩眉緊蹙,似乎感覺到了男子身上所散發出的肅殺之氣。
垂目,細細凝視懷中的人兒,眸中的血色漸漸退去,換上了寵溺與無奈的笑。胸前早已濡濕一片,一行晶瑩的口水還掛在女子的腮邊,可想而知某人睡得有多香甜,還伴有輕微的打呼嚕的聲音。
她,玩得太累了。
這一夜,我睡得很踏實,很安心。
當我幽幽的醒來,費力的睜開眼楮,不怎麼清醒的打量四周︰雕花窗外透來淡淡的微光,織繡華美的帷幔徐徐垂下,若有若無的梅香味……
這里是……我頓時驚起一身的冷汗︰這里是哪里?
我連忙支起身子,卻仿佛自己的四肢都被困住,難以伸展。
微一側頭,對上一張俊朗猶如神祗的面孔,嘴角掛著純真的笑,如新生嬰兒純真的毫無防備的笑。許是我的響動驚擾了他,他低皺劍眉。我愣了半晌,宿醉讓腦袋卡住了——當機了。
我微微低下眼簾,發現自己被他密密實實的圈在懷里。
宇文軒?
是幻覺?鑒定完畢。
我伸手觸模近在咫尺的俊容,有溫度?有呼吸?……
哇咧咧——是真的!
我瞪大眼楮,「喝」的一聲推開他,抱著被褥攬在身上。
宇文軒微一揚眉,神智剎那間清醒,臉色冰冷,一絲冷酷掠過眼眸。這樣的他,是我所不熟悉的;這樣的他,與我所認識的那個整天陪我玩陪我鬧的男子是同樣一個人嗎?這樣的他,令我打心眼里害怕。
在看到我的一瞬間,那張冷若冰霜的臉,頃刻之間被溫柔所取代。甚至快的讓我以為剛剛的一切都是錯覺。
等等!他,他為什麼只著里衣?那……忙驚慌失措的檢查自己的衣服,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Oh!我的神!我也只著里衣,更糟糕的是白色抹胸現了大半,根本跟沒穿沒什麼兩樣!
「酒後亂性」四字如響雷般「轟隆隆」響徹耳際。完了,我竟然就這樣糊里糊涂的將自己的第一次拱手給了一個半生不熟的人。
啊——蒼天啊,一個響雷劈死我吧!
轟!
老天爺十分配合的給了我一記響雷,我驚叫的抱緊被子,如鴕鳥般將腦袋埋進被中。算了,算了,什麼貞操名節,都抵不過自己的一條小命。
一群烏鴉華麗麗的從某人頭頂飛過。
「放心,我會娶你。」某人語不驚人死不休,听起來就跟現代的「放心,我會負責」一樣,更肯定了我剛剛的想法。
「誰要嫁你?」我大吼。
處亂不驚!處亂不驚!就算真的被怎麼樣了,也不至于要嫁他吧!我還有大好的青春年華,怎麼能浪費在這個古代人手里?這不是擺明了沒事找事嗎?
宇文軒面色一沉,伸手欲來樓我。我一側身躲過了。
懷著那萬分之一的僥幸心里,不親口證實我死不瞑目,試探的問了一句,「我們什麼都沒發生,是不是?」
宇文軒略帶詫異的望了我一眼,抿嘴一笑,竟有種說不出的妖冶之美。
「蘭兒,你非嫁我不可?」
他神情里狼狽被我捕捉到了,哈哈!難道真的什麼也沒有發生?嗚嗚,我的貞操失而復得。以後以後,絕對絕對滴酒不沾。
緊緊裹住被子,我步履蹣跚的跳下床,扯過衣服,快速穿上。第八白零一遍詛咒那該死的衣服,系上最後一根衣帶,我笑盈盈的回頭看懶洋洋坐在床上的男子,得意的說,「誰說我非嫁你不可?」
他苦澀的扯了扯嘴角,「一個女子夜不歸宿,敢問天下男子還有誰敢娶你?」
他的話使我額上的青筋「突突」直冒,就是有他們這些男人根深蒂固的封建男權主義,才使得古代女子背負諸如名節貞操的枷鎖。讓女子的一生都毀在貞節牌坊里。可笑的是,女子在他們眼里充其量不過是生育的工具,附屬品而已。
「你是說‘貞節’‘操守’?那算什麼狗屁東西!我水若蘭根本就不在乎!」我嗤之以鼻,看著臉泛青色的某人,心里超爽,我就是要讓你們這些男人見識見識我們現代女性的觀念,「我沒有讀過《女誡》《女訓》,更不知道三從四德,我只知道,男女平等。我只知道,婦女能頂半邊天!」
宇文軒手背上的青筋冒出來,臉上掛著那副似有似無的笑,「是嗎?」
我白了他一眼,一千多年是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男權在他腦中已經根深蒂固,和他談什麼男女平等,簡直就是對牛彈琴,雞同鴨講!
還未等我回過神來,就已被他攔腰抱起,壓在床上,他強壓著怒意,「這麼說,你並在乎這些東西?」
我瑟縮的看著他,身體因為害怕顫抖著,可為了維護女性的權力,我還是嘴硬地說,「鬼才在乎!」
「既然蘭兒不在乎,我也不能徒然的委屈自己!」
宇文軒咬牙切齒地說著,我現在才意識到自己有多笨,自己錯的有多離譜。不該當著他的面挑戰男性的尊嚴,子硯可以,雲可以,凌宇可以,子墨可以,唯獨他不可以!因為在潛意識里,我仿佛就知道他沒有表面上的那麼簡單。他是把自尊視為高于一切的男人!
火熱的呼吸就把我要說的話堵在嘴里。我拼命側頭避開他瘋狂的吻,試著用雙手推開他健碩的身體,但很快雙手就被牢牢扣在身體兩側。他的吻更加肆無忌憚,我羞惱的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下意思的回應這個完全強迫的吻。
突然,腰間一松,衣物被迅速的解開,吻一路下滑,脖子,鎖骨……
猛然間,他停了下來。震驚的盯著我胸前的紫玉,欣喜的抬眸看早已淚流滿面的我。
緩緩斂去眼里炙熱的**,無比溫柔的擁我入懷,憐惜的為我整理好衣物。
我惱極,張口狠狠地咬上他的肩膀,直到唇齒間有腥甜的味道緩緩流轉開來。怔了怔,我松口。
他仍是毫無所覺一般,依舊充滿憐惜的看著我。
「混蛋……」
「是,我是。」帶了一絲無奈,那個聲音脾氣好得出奇,很難與剛才狂亂的男子聯想在一起。
被強迫的摁坐在銅鏡面前,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宇文軒拿起檀木梳,輕輕的,生疏的,梳理起我的頭發。我微怔的看著銅鏡中的男女,竟有些恍惚。
他的手指溫柔的滑過了我的發間,麻麻的,癢癢的,說不出的愜意,一種柔軟的感覺從我的發端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一剎那間,我似乎產生了一種幻覺,我與他,此時就像是最普通的夫妻……
「看,你真美。」
他如清泉般的聲音令我回過神來,仔細往鏡里一照,頭發已經被一支簪子綰了起來。
簪子是木料做成的,有些粗糙,別在發間卻自有一番韻味。
「我刻的。」
他的笑容恍若三月里的春風,有些獻寶地說著,那雙黑眸熠熠生輝,明亮得仿佛可以照亮世間的一切黑暗。
他的手指順著我的發滑到臉頰上,異樣的觸感讓我渾身猛地一顫。
「喜歡嗎?」
我不加思索的點點頭,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拔下那只簪子,一頭黑發頓時又散了開來。
「我不要。」
「為何?」他的臉上依舊一片平靜,聲音卻帶了一絲壓抑的怒意。
「又有什麼不平等條約?」
想起上次那個香囊事件我就氣得牙癢癢,本以為自己撿了一個多大的便宜,結果在做香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愚蠢。跟現代的十字繡根本就是兩碼事!害得我流汗又流血又流淚,還被紅兒那個小妮子笑話,最後在子硯期待的目光下,逼迫我連夜再趕制了一個出來。
嗚嗚,想我水若蘭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能十全九美,唯一缺憾的便是烹飪與女紅,這一點簡直跟老媽如出一轍。以前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不覺得吃虧,反而認為那些會的人是尤物,現在看來,在這激烈競爭的社會,多一門手藝是多麼重要啊!
「不平等條約?」他有些遲疑,轉而輕笑出聲,「這支簪,只是單純的想送你而已。」
我細細的品味這句話,從銅鏡里看著他生澀的卻小心翼翼的綰起我的發,心上涌過一陣暖流,不自覺地揚起了唇角。
突然,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貫穿耳膜︰你,不屬于這個世界。
我「騰」的一聲從凳上站了起來,直直撞上了宇文軒的下巴。他哀嚎一聲,「蘭兒,你要謀殺親夫嗎?」
我已無心玩笑,臉色蒼白,憂傷的看著一臉寵溺的男子,「宇文軒,我想回家。」
「回家?在下正納悶,蘭兒究竟是何許人也?為何先前在宣羅城,現在又現身京城。」
我不自然的撇開眼,看著銅鏡里熟悉又陌生的人,久違的鑽心的疼開始彌漫開來,「孤苦無依,四海為家,踫巧到京城游玩罷了。」
下巴被溫柔卻堅持的抬起,抬眸對上那雙分明寫著憐惜的眸子,淚水難以控制的溢出眼楮,我緊咬下唇,為什麼每次面對他我都無法像平時一樣假裝堅強?!
拇指溫柔的擦干我的淚痕,「如果蘭兒願意,這座別院便是蘭兒的家。」
我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眸,清清楚楚的看著那墨色的眸中倒映出我略顯震驚的臉。我曾經听說過,如果能在一個人的眼中清楚地看到自己,那證明他心里有你。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用在這深不可測的男子身上。
「不,不用了。」我拒絕,畢竟,對方的底細我根本不清楚,何況,我只是這個世界的過客而已。
宇文軒面有慍色,手微微用力,我的下巴被捏的生疼。我低蹙眉,狠狠的瞪他,無聲的發出抗議。
「你願意的,不是嗎?」那聲音帶著濃濃的蠱惑,讓我幾近就要點頭。但我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宇文軒,我們只是朋友不是嗎?」
「朋友?」黑眸中泛起一陣陰冷的寒光,嘴角勾起漫不經心的笑容。那樣的笑容深深地刺痛了我。為什麼,在看到那樣毫不在意的笑容後我會那麼哀傷?!為什麼,在徹底挑明我們的關系後,我會那麼痛苦?!為什麼……
我不敢想象下去,我害怕。因為,在潛意識里,我已經知道了答案。
「那麼,後會有期,水姑娘。」那樣陌生的口吻,那樣陌生的眼神,那樣陌生的神態,猶如一把利劍直接插入我的身體,身體的某處似乎坍塌了,靈魂一點一點剝離身體。
原來,一直在唱獨角戲的人是我!
無暇顧及這種莫名的強烈痛楚,我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宇文軒,就此別過。」
我走出房門,偷偷的瞥了一眼那溫馨的小屋,那小屋溫馨明媚的讓我挪不開腳步。
明明前一刻還那麼的溫柔,為什麼現在卻要如陌生人一般?明明前一刻我還認為我們是朋友,為什麼現在我的內心卻有了質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