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在這個時候,他難道不應該說,我也愛你嗎?虧我一個女生,大剌剌的向他吐露情話,他卻毫不領情的顧左右而言他!還有,究竟是那個殺千刀的庸醫說我必須要躺一個月?!
「可是子硯說,我生性好動,半個月就可以下床了。」
他的手微微用力,薄唇緊抿,「別提其他男人!」
醋壇子又打翻了,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只要一听子硯的名字就會抓狂。
我一臉委屈,「人家只是就事論事嘛。」
「可是現在才七天而已。」宇印凌軒的語氣稍稍柔和,「身子好些了嗎?」
我擺了一個大力水手的pose,「打老虎都沒問題!」
「呵呵,」他輕笑,唇附在我的耳朵上,「既然打老虎都沒有問題,那侍寢應該更不在話下。」
我的臉立馬燒起來,徹底啞火了。這家伙,整天就想著這檔子事?!
「既然不行,就好好給我養著。」他的唇邊揚起一抹算計的狡黠,「如果再有什麼差池,那些伺候你的宮女我決不會放過!」
我只能應聲點頭。誰叫我天生死穴一大堆!
高遠的空際清淡如水。天空中遠遠地浮著幾縷煙氣,凝頓成雲。
今天,是一個難得的晴天。今天,也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就在這樣蔚藍的天幕下,我的孩子,紫雲國的第一皇子——宇印君瑞,將在萬民的見證中正式受封為太子。而今天,他才剛剛滿月。
宇印凌軒單手抱著襁褓中的孩子,另一只手伸在半空中,站在巍峨的城樓上。如天神一般肅穆的面龐,在冬日絢爛的金光下,耀眼的令人睜不開眼楮。金色的線勾勒著他的劍眉,勾勒著如希臘雕塑一般高挺的鼻梁,勾勒著他線條分明的薄唇。他渾身都閃著耀眼的金茫,仿若從天而降的遠古戰神,俊美絕倫,不可逼視。
「朕,受封于天命,在位期間東征西討,伐敵撫眾,廣納良才,輕徭薄稅,自問政治清明。今蒙上天恩賜,喜獲麟兒。朕順應天命,封此兒為皇儲。望其能夠完成歷代先王夙願,一統雪英大陸。」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城中的百姓高喊,聲音如排山倒海般壓來,充斥在整個天幕下。
他微微勾起唇角,側目看著站在角落中的我,一模動人的微笑在他的唇邊蕩開。此時的他,一身黃袍的立于城牆邊,仿佛與身後那炫目的金光融為一體,即便是說出這等激昂之話,他的聲音依舊是平靜溫雅,他的神情依然是一片淡然卻又似是胸有成竹君臨天下的王者那般超然自信。
不知怎的,我的眼角微微潤濕。看著瞪大眼楮好奇俯視萬物的孩子,不由的喜憂參半。喜的是赤帝子終于回歸自己的命格,憂的是我的孩子永遠也擺月兌不了他的宿命了。
瑞兒,我的孩子,他的一生已經有了特定的軌跡。這樣,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幸的是,他將一生榮華富貴,萬千寵愛集于一身。不幸的是,他注定不能擁有普通人的生活,注定不能擁有童年的樂趣,他的一生,都將在名利權欲中度過。
這樣的生活,是我所不希望的。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丈夫和孩子是這個世界最最平凡的人。每天清晨,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著早餐,喝著新鮮的牛女乃,談論一些生活的小事。送丈夫出門前嘮叨幾句,替他系上領帶,領著孩子上學。買菜,做飯,打掃清潔,等著孩子放學,等著丈夫回家…
可是,這樣簡單的,我曾經無數次覺得枯燥的生活,永遠也不會屬于我了。我的丈夫,心系天下,是紫雲國的皇上,是命中注定一統雪英大陸的人。我的孩子,是紫雲國的太子,是傳聞中能夠結束亂世,開創一番盛事的赤帝子。他們注定不平凡,他們注定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若若。」一只手輕捏我的肩膀,我愣住,將眼淚生生憋回去。
「子硯。」我回頭,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綻開一抹苦笑。
「怎麼呢,不開心嗎?」子硯微微蹙眉,眼波柔和,在和煦的冬日下,散發著溫潤似玉,淡雅如水的書生氣息。
我搖頭,勉強綻開笑靨,「子墨和扶桑怎樣?」
「若若似乎很關心他們?」
我怎能不關心?子墨于我而言,就如親弟弟一般,但卻因為我的出現,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扶桑,是我欣賞的女子,我自然比誰都希望他們得到幸福!
「扶桑姑娘依舊守在心湖聖境。」
「如此佳人,難道子墨就一點也不心動?」我愕然,那小鬼當真是木頭人不成,還是早已看破紅塵,想要得到成仙?
子硯搖搖頭,似是惋惜的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