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愛不悔 尋醫問藥

作者 ︰ 心素如菊

由于心情長期郁結,顧雅終于病了,病勢凶猛,發展極快,先是四肢無力,不思飲食,很快就臥床不起,劉成忙用自己修煉多年的內丹舍利為她治病,無奈收效甚微。顧氏夫婦聞報忙帶著丫環僕婦前來探視,見女兒面色如雪,一點血色全無,且神氣昏沉,氣息微弱,大家都慌了,忙請了大夫前來診治,大夫看了皆搖頭,稱從沒見過此等疑難病癥,根本查不出病因來,無藥可治。顧夫人大罵庸醫,將大夫趕了出去,又請別的大夫來看,也如此說。汧陽城內各醫館的醫生都請來了,大伙商量著開了個藥方,顧雅吃了藥卻無任何起色,大夫皆說無法,把個顧夫人愁得終日啼哭。眾親友也來看視,有人出主意求神禱告,顧夫人便在家中庭院中設下神位,點上香燭,供上瓜果,帶著眾人磕頭禱告,日夜熬油費火,雪琪和劉成更是圍在顧雅床前寸步不離,連吃飯睡覺都忘了。連過三天,不見好轉,顧雅氣息漸微,合家都以為無指望了,顧夫人和雪琪更是哭得死去活來。顧大人向衙門請了假,在家陪伴病懨懨的女兒,他坐在床邊握著女兒的手一臉愁容,想著膝下只此一女,若女兒有個三長兩短,自己老來無依無靠,不覺老淚縱橫。這時床上顧雅微微一動,睜開雙眼,見父親坐在床邊,輕輕叫了聲「爹。」

顧大人忙湊上前關切地問︰「雅兒,你感覺怎樣?」

顧雅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爹爹,我快要死了。」她的聲音十分微弱,臉色更是白得嚇人。

「女兒切勿胡說,爹一定會遍請名醫,為你治病。」顧雅听後微微一笑,不再說話。如今,汧陽城大街小巷的牆壁已經貼滿了顧府招醫的榜文,若真有能治病的大夫恐怕早來了。

顧大人見女兒不語,也不說話了,心中悲痛難言。劉成見他們如此,心中焦躁,他縱起祥光,駕起雲霧,轉眼到各地各醫館抓了幾百個大夫前來,逼他們給顧雅看病,那些大夫皆被一陣狂風卷至顧府,個個被這奇遇嚇得魂不附體,顧家人少不得好言安慰一番,向他們說明事情原委,求他們為顧雅治病。其中有一個稍膽大的大夫姓張,醫理極精,頗為博學,他見顧家上下人等不象壞人,便大著膽子主動站出來給顧雅診治。顧大人大喜,立刻請他到顧雅閨房,雪琪捧過青緞引枕,將小姐的手放在枕上,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來,將一塊手絹蓋在小姐右手腕上。這大夫方伸手按在右手脈上,調息了至數,凝神細診了片刻,換過左手,亦復如是。診畢了,說道︰「我們外面去說罷。」

顧大人和劉成陪同張大夫到花廳里坐了,丫環端了茶來。顧大人道︰「先生請茶。」茶畢,顧大人問道︰「小女這病,先生看還治得治不得?」

那張大夫手捋胡子,沉吟良久方道︰「六弦俱弦,氣血瘀滯,乃平日郁結所至,此乃情志病也。平素小姐本就血氣虧弱,早有勞怯之癥。據這脈息來看,小姐乃是心性聰明之人,但聰明太過,則勞心而多憂,久之則耗傷心脾氣血,使已匱乏的正氣更加空虛,體內的虛邪賊風日盛。如今小姐五髒受到邪氣的攻擊,肝腎虧損,心氣衰弱,需用‘逍遙散’疏通體內郁滯的肝氣,肝氣通則心血氣皆和,再用一味藥引就能治愈,只是這藥引難求,不知你們能找得到不?」

「是何藥引?」顧大人眼楮亮了亮,忙問。

「小姐體內正氣匱乏,正不勝邪,邪氣羈留不去,必須借用野山參的力量才能扶助正氣,驅除邪氣,如此方能藥到病除。」

顧大人聞言松了口氣︰「這個好辦,咱們若是家中貧窮,吃不起人參也難說了。只要能治好小女,哪怕一天吃一斤都行。」

張大夫搖了搖頭︰「我說的不是普通人參,必須是百年以上野山參,力量足勁,方可做藥引。此參極為稀缺,市面上很難買到。」

顧大人想起劉成當初送了不少人參,即令人取來給大夫過目,誰知那大夫看後搖了搖頭道︰「這參雖好卻不足百年,藥力不夠強勁,現市面上參行賣的參大多不是老年份,都是新參,雖有全枝,他們也必截做幾段,瓖嵌上蘆泡須枝,攙勻了好賣,看不得粗細。必要百年以上的老參原枝,力量足勁,才做得藥引。」

顧大人要派人去參行問問,哪怕多花幾兩銀子務必要買來好參。劉成想起萬年人參精,心中大喜︰萬年參藥力遠勝百年山參,向人參爺爺要幾根胡須,雅兒不就有救了嗎?想到此,他駕雲徑回了雲霞仙山,徑直來到人參爺爺常出沒的地方,高聲叫道︰「老神仙在哪里?晚輩劉成有事相求,請現身一見。」話音剛落,地下便冒出一個小老兒,人參爺爺笑道︰「你小子為何事大呼小叫,驚擾我老頭子?」

劉成恭敬地長施一禮︰「晚輩懇求老神仙大發慈悲,救雅兒一命。」

「她怎麼了?」人參爺爺捻著胡子問。

劉成把事情原由告訴了他,懇求人參爺爺拔幾根胡須給顧雅作藥引。人參爺爺似有為難之色︰「我這胡須乃至寶,凡人得之,百病消除,延年益壽,我不能輕易給人。」

劉成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萬望老神仙慈悲,大開方便之門,我願用千年修煉而成的七轉舍利內丹和您交換。」說著,從口中吐出一顆光彩灼灼的紅丸,雙手捧給人參爺爺,人參爺爺卻未接,只是嘆道︰「這舍利子玲瓏內丹是你花費千年時光修煉而成,為了它你要養精煉氣,調和龍虎,捉坎填離,不知打了多少坐工,煉了多少年磨難,配了幾轉雌雄,費盡工夫才煉成這顆內丹舍利。你真舍得拿它來做交換嗎?」

「是!」劉成堅定地說,「為了雅兒,我什麼都舍得。」

人參爺爺笑了︰「你倒心誠,我老頭子不要你的東西,也罷,就給你幾根胡須,救活了那顧家小姐,也是你的功德。」說著,扯下三根銀白長髯放在劉成手上,只見一道金光閃過,長髯瞬間變成了指頭粗的三根人參,劉成大喜,如甘露滋心一般,心道這下雅兒有救了!他忙向人參爺爺道謝︰「大恩不言謝,容晚生日後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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