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愛不悔 心生隔閡

作者 ︰ 心素如菊

劉成自然明白這個「他」指的是誰,自從他見到王少白,見他相貌俊逸,卓爾不凡,和自己相比並不遜色,他心中就已經在打鼓,生怕顧雅會看上他。對少白他懷著深深的自卑和嫉妒的心情,現在見顧雅如此關心他,劉成的心里早浸著一缸醋在內了,愛意和醋意交織在一起沖昏了他的頭腦,他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難受,面上卻不動聲色,他甚至露出了詭異的微笑,對顧雅道︰「怎麼?雅兒這樣關心他?」

顧雅見他面色有異,唯恐他想歪了,急忙搖頭︰「不是!我只是覺得對不起他,郎君,希望你不要傷害他。」

劉成墨色的眼眸一暗,沉聲道︰「娘子放心,只要他不來干擾我們,我是不會動他的。」

顧雅聞言松了口氣,卻不知劉成的心里是越想越氣,他想雅兒居然為王少白求情,可見她心里始終有他這個「未婚夫」一席之地,自己畢竟不是她光明正大的原配,她恐怕也覺得和他在一起是偷偷模模,是見不得光的,想到此,他悶悶地垂頭不語,顧雅也不好多說,兩人自此沒有再交談,一路沉默著回到了家。

且說王少白回府後,把自己關在屋中閉門不出獨自生著悶氣,他今日應朋友之約去赴宴,想不到在回家路上會遇到顧雅,他看見她時先是一喜,隨後就看見了她身旁那個俊美的男子,立即明白了他的身份,頓時新仇舊恨一起堆上心來,直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見顧雅居然與妖怪舉止親密,那溫馨的場面刺痛了他的雙眼。少白心頭既惱怒又苦澀,深恨顧雅少不更事,輕易就被妖怪哄上了手,干出此等敗壞綱常,破壞人倫風氣的事來,看她居然一付幸福滿足樂不思蜀的小女人樣,少白既哀其不幸,又怒其不爭。他帶著敵視的目光審視著劉成,不想對方絲毫沒有畏懼之色,反而平靜地與他對視,劉成的泰然自若,處變不驚,倒讓少白心中一驚,這妖怪倒是個人物!此時他漸漸從紛亂的思緒中冷靜下來,覺得不應責怪顧雅,她年少無知,倒是那妖怪處心積慮,強娶豪奪,實在可惡!但自己一介凡人怎能與他抗衡呢?少白深思苦想,不勝煩惱。但他很快就從父親那里听到一個好消息,顧大人已找到了能降妖的法師,很快就能收妖除魔,一雪恥辱了!少白高興萬分,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之火。

顧雅一回到家,憑直覺感到家中氣氛異常,下人們個個屏聲斂氣,表情沉重,進了屋,丫環雪琪一臉驚惶地迎了上來,拉著顧雅在她耳邊悄悄地說︰「老爺一早就回來了,听說你和劉公子出去逛街,老爺發了好大的火,樣子好嚇人。幸虧被夫人勸住了,這會子還在屋里生悶氣呢!小姐須小心行事。」

顧雅心想必是父親從母親嘴里得知了自己的事,故而發怒。該來的躲不掉,父親想怎樣處罰自己就隨他吧!想到此,她平靜地對雪琪說︰「知道了,我要休息一會,你出去吧。」

雪琪見小姐鎮定自若跟沒事人一樣,心中奇怪,又見劉成臉色不好,兩人之間似乎發生了什麼事,她也不敢多問,只得答應一聲匆匆走出。事情確實如顧雅所想,顧大人一早興沖沖地回到家,正想將找到法師捉妖的事告訴夫人,卻見屋中靜悄悄,一個下人皆無,獨有顧夫人哭喪著臉,坐在椅上長吁短嘆。顧大人不禁問道︰「夫人何事這般煩惱?」

顧夫人見丈夫詢問,一股怒氣直往心頭涌,咬牙怒罵︰「還不是你那寶貝女兒做的好事!真是氣殺我也!」

顧大人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見夫人面露慍色,便坐在她身邊椅子上听她細講原委。顧夫人將女兒與劉成已成真夫妻之事說了,把個顧大人氣得眉毛倒豎,臉色鐵青,目瞪口呆老半天說不出話來,半響方怒道︰「把那不孝女叫來!」

顧夫人道︰「她一早和劉成去街市了。」

「啥?他們居然敢大模大樣在街市露面,這不是成心丟我老顧家的臉麼!」顧大人越說越氣,啪地一拍桌子,桌邊一只五彩茶杯被震得滾落下地摔得粉碎,茶水和碎瓷片頓時濺了一地。顧夫人見丈夫氣成這樣,怕惹出事來,忙拉著他道︰「老爺息怒,現在罵她也無濟于事,此事還需從長計較。」

顧大人猛地甩開她,瞪著眼楮吼道︰「平時都是你嬌慣女兒,對她百般縱容,才讓她無法無天,干出這等下流無恥的勾當!今番我要清理門戶,待那孽障回來,我就一劍刺死她,免得丟人現眼,辱沒先人!」說著就去取牆上掛著的青鋒寶劍,嚇得顧夫人一把抱住他哭道︰「女兒雖不孝,可她是被妖怪迷了心智,情有可原,罪不至死。如今我倆都已年過半百,膝下只有此女,若弄死了她,將來我倆老了依靠誰呢!」說著大哭起來,顧大人听了夫人此言,不覺長嘆一聲,也淚如雨下,兩口子對泣著心里如刀割般難受。此番鬧騰早已驚動了下人們,眾人在門外早把事情原委听得清楚明白,但誰也不敢進去勸說,皆在房門外探頭探腦地張望。

半響顧氏夫婦情緒才漸漸平穩,顧大人擰著眉恨聲道︰「今番就饒了這個不孝女,但我以後不想見她,告訴她以後不必來請安,早中晚三頓飯都讓廚房給他們送去,讓他倆在房內自己吃去。」顧夫人只好點頭稱是。

顧雅听了母親差人傳的話,知道父親不肯原諒自己,心中悲痛難言。劉成倒無所謂,對他來說,不見顧氏夫婦正中他的下懷,他想到再也不用每天面對他們的冰塊臉,心中很是高興,但見顧雅悶悶不樂,他也不好喜形于色,于是安慰了她幾句,兩人吃了晚飯後,各懷心思,沒有多做交談就早早上了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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