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並不覺得痛,只是那樣不深不淺的看著我,嘴角的笑容淡的仿佛看不出。我嘴里有他鮮血的味道,苦澀中帶著一點點腥氣。嘴角和牙齒上的鮮血被我用袖子抹去,鵝黃色的袖口頓時多出幾朵鮮紅的小花。那樣刺眼,卻又奪目。
我抿唇緊緊盯著他,我知道自己的眼神肯定是不善的。
他看著我忽然就笑了起來,我心中的怒火不由「噌」的一下被他點燃,恨恨道︰「笑屁呀!」
「呦!」他的笑容愈發得燦爛,「想不到我們的大小姐,急了不僅會像小狗一樣去咬人,還會罵髒話呢!」
他的口氣盡是調侃的意味,笑容更是氣得惱人,我恨不得跳起來再狠狠咬他一口,咬得他不會說話不會笑了才好。
他和蕭歌雖然是兩個類型的人,但卻都有讓我又恨又氣的本事。
在酒色場所混慣,我一向自詡有淡定自若的本事。可無論是孤寂落寞的蕭歌,還是瀟灑懶散的紀天涯,我都時時會被他們氣得跳腳。他們則仍是原來那副不冷不熱、不咸不淡的樣子看著我,似乎見我這樣,他們覺得很有趣一樣。
蕭歌?我的心顫了下,我怎麼又想起了他?
看來遺忘並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尤其是讓你忘記一個曾經摯愛的人。我不禁有些悵然。
紀天涯仿佛看出些什麼,收回他那嬉皮笑臉的樣子,在我耳邊很輕地說道︰「我只是同情她。」
靠的那樣近,那樣近,他的唇幾乎已貼到我的耳垂,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側臉,身上郁金香花的淡雅香氣繚繞在我鼻尖,我的心砰砰而跳,仿佛鑼鼓一樣敲得震天響,臉也跟著燒了起來。
他低沉曖昧的聲音像小蟲子一樣一點點傳入我的耳朵,「所以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酥酥麻麻癢癢的感覺,整顆心都沉淪在他那樣曖昧的語氣中。
突然想起什麼?
呃?他知道,他居然知道,知道我為什麼生氣?真可惡!又被他看穿了!怪不得看見我氣得跳腳,他卻笑得那樣開懷?
我氣得咬了咬嘴唇,他溫暖的指尖撫上我的唇,挺秀的眉峰皺了皺,「怎麼總是咬唇?」我這才意識到生氣時咬唇已經成了我的一個習慣。可這個習慣是什麼時候養成的呢?
他有些粗糙的指月復沾到我唇邊的一滴血,眉頭蹙得更緊,「居然咬破了!」
發現自己的嘴唇並不痛,而後才想起我剛才沒擦干淨,這血是他的。我正要說這血並不是我的,他的唇便沒有預兆地覆了下來,在我的唇上輾轉碾壓、溫柔嚙咬,似乎想將我的傷痛撫平,又似乎想要懲罰我的任性。
我們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彼此,我嘴里嗚嗚亂叫著,在這一群死人堆里,煙雪在旁邊待著,做這樣的親密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