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瞧了下尸體上的傷口,咽喉上致命的兩寸傷口,殷紅的血還來不及流出,他們便已咽氣。又想到雙刀門和蝶花宮為破壞莫柳兩家的聯姻,殺人殘忍,手段狠辣,背脊不覺就有股寒意直到腳底。
這些人何其無辜,卻做了莫柳兩家的陪葬。
眼角余光忽然瞥見煙雪呆呆地站在那里,臉色蒼白,嘴唇發紫,身子還在微微地顫抖。
我知道她在害怕,她這樣一個楚楚可憐的弱女子,哪兒見過這等可怖的場面。走過去,拍了拍她柔弱的肩,努力勾起抹微笑安慰她。
她顫著嘴唇,不停地搖著頭,「這……這太可怕了!」她就像個受驚的小孩子一樣蜷著身子,用力包住自己,想將自己隔絕在這可怖的場景之外。
紀天涯憐憫地瞧著他,目光溫和又充滿同情,他有力的雙臂將煙雪從冰冷的地面拉起,動作自然卻又親切地撫著她的縴柔的後背,就像捧著一個瓷女圭女圭那樣謹慎小心,深恐一不小心就將她給打碎。
對于這樣可憐卻又受驚的煙雪,我本不該嫉妒的,可我的心卻好痛,那種感覺就像有一把重重的鐵錘一錘一錘敲在自己的心上,那樣痛,那樣痛!而我卻只能微笑著,用力地微笑著,直到嘴角的微笑僵硬了,我卻還只能微笑著。
樹上的黃鶯不知時地叫了幾聲,我仰起頭微笑,讓自己眸子氤氳的水汽一點點倒流回去,盯著那只和我穿同色衣裳的黃鶯笑著,他叫我小黃鶯,可是我哪里有你這般歡快呢?
眸子中的水汽終于被我硬生生地收回去了,我慢慢低下頭,觸到紀天涯清亮的星眸,在他漆黑的瞳孔中我勉強的勾著唇,那樣的笑或許是刺痛了他吧!我看到他眸子明顯黯淡下去,就像明亮的星突然失去了光芒,讓我的心也不由一痛。
煙雪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紀天涯放開她,看向我,我卻故意避開他的視線,听到他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我們走吧。」
我知道他這句話是對我說的,可我卻並沒有搭腔。
他忽然走來過,拉住我的手,緊緊地不容我掙月兌,銳利的目光逼視著我,那種威嚴的氣勢讓我有了種想要妥協的**。
轉念想到他對別的女孩子也這樣親熱過,我咬了咬唇,倔強地凝視他,「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他只是這樣握著,仿佛沒听到我的話。我的火氣一下上來,低頭便狠狠咬上了他的手,听到他「嘶」的倒抽了口冷氣,松開了我的手。
「沒想到你是屬狗的,還會咬人啊?」他半諷刺半調侃地說,左手上的那圈齒痕很是深,殷紅的血一點點流出。
他仿佛並不覺得痛,只是那樣不深不淺的看著我,嘴角的笑容淡的仿佛看不出。我嘴里有他鮮血的味道,苦澀中帶著一點點腥氣。嘴角和牙齒上的鮮血被我用袖子抹去,鵝黃色的袖口頓時多出幾朵鮮紅的小花。那樣刺眼,卻又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