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穿制服的年輕男子快步上前,禮貌道,「小姐,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麼?」
「一杯拿鐵,謝謝。」她淡淡地點了個頭。
坐在溫暖的咖啡廳中,慢慢悠悠抬頭,掏出手機。
如她所願,果然回復了。
她嘴角輕輕上揚,點開。
「我十分鐘後趕到。」
只是這麼簡短的一句。
她忽笑,笑得很燦爛很燦爛。
夏輕至,這算什麼?
窗外的人影有些朦朧,她抬指拭去白色的霧氣,見得不遠處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從車上下來,整了整袖口,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
不一會兒,咖啡廳的大門再度被推開。夏輕至朝里望了望,徑直向那個靠窗的座位走去。
「要喝什麼?」林綰清擠出一絲笑,柔聲問道。
夏輕至只是淡淡地倚在座位上,抱臂,開門見山道︰「有什麼目的。」
我們現在就只剩下這些了麼……
林綰清眯眼,場面僵持了約幾十秒,她從隨身攜帶的皮包中掏出一疊文件,摔在他眼前。
「自己看看。」她悠然從桌上拿過那杯咖啡,低頭吹著。
他靜了一下,隨即伸手拿過那疊文件,翻閱起來。
他看文件的速度很快,不知道是不是跟這幾年幫著夏庭笙管理夏氏有關。
一目十行。
見得他表情逐漸陰沉,林綰清倒有種說不出的快意,「輕至,看慢點,最好一句話都別看漏了。」
他唇角微挑,「說吧,怎樣才肯將這份文件銷毀。」
「你的意思是……?」她的指微微撩了眼角,鳳羽一般的線條。
「今天約我在這里見面,將這東西給我——」他似笑非笑,「你的意思,難不成我還看不出麼?」
她低頭只顧品著咖啡,輕言細語,「輕至,這家店的咖啡很好……」
「條件。」他的語氣沒有摻雜任何情感,將手中翻閱完的文件摔在桌上,發出一聲輕響。
原來,真的只剩下這些了。
她忽地抿唇一笑,笑得攝人心魄,「跟她分開。」
「就這個?」挑眉,「綰清,你覺得可能麼?」
他喚她的名字時,語氣還是那麼溫柔。
同往日一般。
可心里那個人,到底還是不是她。
「輕至,如果你願意……」她咬牙,道︰「我們可以像原來一樣。」
「我不願意。」他忽然笑了,如沐春風,「就算我願意分開,老爺子也不會同意的。」
「老爺子那邊,交給我就好。」她蹙眉。
他輕輕仰在椅子上,「不過現在的情況是,我不願意。」
「輕至,別告訴我,」她的臉色陰晴不定,「你對她……」
他修長白皙的食指屈著在咖啡色的西式餐桌上輕輕敲著,發出悅耳的響聲,「綰清,放手了又能怎樣。」
他的語氣似乎是在極耐心極耐心地說服著。
而她,只要陷進去,從今往後就會與他形同陌路。
「輕至,若是我將這份文件交予她——」她笑,「你覺得會怎樣?」
這次,真的是不得已的辦法。
如果放手,今後就真的沒機會了。
「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他收回放在桌上的手,「對你,對我,又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