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孽妃傳 成趾直言勸父親 成都曖昧別祛之

作者 ︰ 宇文耘織

「你說什麼?你們瘋了?」宇文化及听到成趾所言,滿臉怒色說道︰「這定是那羅成奸計,他見祛之拒絕了他,便千方百計誘騙祛之逃婚,這樣他便可與祛之在一起。這樣低級的計策你們竟也輕信?」

「不是的,爹,羅少保所言極是啊。難道您真的想眼睜睜地看著姐姐嫁給漢王,從此怏怏不樂嗎?漢王的狼子野心,爹難道真的不知曉?姐姐對他而言,只不過是他向太子炫耀的工具,如若真的嫁給他,還不知道他會怎樣折磨姐姐呢!」成趾勸道。

「話雖如此,為父卻也不能讓祛之跟羅成走。羅成這黃口小兒,敢帶我女兒遠走高飛,想都別想!」

「爹與靖邊侯同為臣子,起了爭執也是在所難免。但爹執意遷怒于羅少保,未免太過不公。依兒所見,羅少保卻是真心待姐姐。兒不是讓姐姐與羅少保在一起,只是讓姐姐暫且避過這場浩劫,日後還是如她所願得以與太子廝守。羅少保決不會傷害姐姐的。」

「你懂個屁!」宇文化及怒言︰「哪個男人沒有半分歪心思,只一心一意待一個女人?我女兒國色天香,誰能擔保羅成不起色心?若他一時難以自持傷害了祛之,祛之哪里受得了這樣的屈辱?」

「爹不覺得正是您對姐姐保護太多,把姐姐囚禁在一個金碧輝煌的地牢里,才使得姐姐落得如此下場嗎?」

「畜生,你說什麼?」宇文化及怒意更甚︰「為父對你姐姐百般疼愛、呵護備至,她自幼喜愛音律,為父遍請名師教習。除此外,禮儀舉止、詩書經典皆無半分怠慢,而你卻說是為父囚禁了她?」

「難道不是嗎?父親從不讓姐姐跟男人接觸,府中侍衛奴僕皆相貌丑陋、粗鄙不堪。太子殿下算是與姐姐交流過的第一個男人吧,他那麼出眾,所以姐姐才會一見鐘情為其淪陷。後來她的生命里又出現了羅成,我相信她也為他有一瞬的心動,只是她沒有過多經驗,根本分不清自己對羅成又是哪種感覺,所以她拒絕了羅成選擇了太子。姐姐就是那樣的人,一旦認準了一件事,是死也不會放棄的。這次也一樣,她雖然嘴上說不願牽絆太子,但是她一直在想方設法改變命運,她想與太子一生一世在一起啊!」

宇文化及有些踟躇,成趾又道︰「這是最好的辦法,只要父親不說,一定能夠瞞天過海。他日太子登基我自會將姐姐去處告知,那時他們便可大大方方在一起,而父親又一躍成為國丈,這難道不是兩全其美?」

宇文化及仔細思索著,他側首看著成趾,竟覺這個向來胡作非為的兒子突然懂事許多,看來也是時候在朝中為他謀得一官半職了。

「就這樣辦吧,為父現在便入宮向皇上言明祛之突生怪病。皇上知道你母親就是生了一種治不好的病陡然離世,因此也應該不會懷疑祛之。」

「哥哥說,姐姐長得跟娘很像,是嗎?」

「是。只是為父希望她不會跟你娘一樣無福。」宇文化及仰首一嘆,他的嘆息讓人聞到太多淒涼的意味。成趾也不再言語,只是盯著地上發愣,不知在沉思些什麼。

「這計策不錯啊,羅成確實事事為你考慮。」宇文成都看著端坐在瑤琴旁的祛之,淺笑著說道。

「哥哥答應得如此爽快,倒使得祛之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祛之心中想做之事,從小到大我從未阻攔過。即便是你當初執意不听我所言與羅成在一起,我不也還是成全你了麼?」成都說罷,徑自走到瑤琴前,伸手輕輕撫弄琴弦,又道︰「要我派人暗中保護你麼?」

「不用,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說我是與羅成一起,他會保護我的。」

「你不怕他對你有所圖?你不怕自己移情別戀?」

「我什麼都不怕。」祛之神情變得倔強,她細聲道︰「我只怕失去他。」

「真是痴心女。」成都所言不知是褒是貶,他又隨意撥弄了一番,細細听來,竟是那首《玉樹後庭花》。

「祛之從不知曉,哥哥彈琴竟有如此造詣。」

「哪里哪里,」成都嘴角浮起一絲微笑︰「我哪敢與你和成趾相比,只是因為你和成趾都喜歡彈琴,我時常耳濡目染,自然也得到一些升華。」

「那這把玉琴便贈予哥哥了。反正,我也許再也不能撫弦了。」她的口吻透露著淺淺的淒意,成都竟聞之一疼,低聲說道︰「別這麼說,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來,讓哥哥看看你的手恢復的如何。」

祛之起身走到成都身側,顫抖著伸出手,卻被成都一把抓住皓腕。他細細觀察著她的每一根玉指,見它們不復白皙滑女敕,心中略苦,說道︰「此仇哥哥一定會替你報,以後任何人膽敢傷害我妹妹,我一定會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不管他是誰。」

祛之陡然一驚,抬首望著成都,他的眼中迸射出不屬于他的陰鷙和孤冷。他是何時變成這樣的?這是他只有在面對對手時才會顯露出的那種令人生畏的目光,而那從來不是在面對自己時。是自她被施以酷刑之後嗎?是她沉浸在與楊廣甜蜜的海浪里,忽略了他太久太久嗎?

「哥哥,我走了以後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萬不可沖動行事。還有……我不能帶言姝走,你替我好好照顧她,等我的事情過去了,便對父親進言迎娶言姝吧。」祛之說道。

「好,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你放心,這宇文府中任何一個人,我都會義不容辭地保護他們。」

看著他的眼里又重新覆上了那層溫和的色澤,祛之頗感欣慰。忽然她像幼時那樣一頭扎進成都懷中,這令成都手足無措。畢竟她已不是當初黃發垂髫的小姑娘,她是那麼的迷人柔美,這樣親密無間的距離只讓他茫然又興奮。

「哥哥,我一定會想你的。」祛之好像並未察覺他有何異樣,抱了他好一陣後,祛之離開了他溫熱的懷抱,但卻被成都不顧一切地粗暴將其再次攬入懷中。

感受到他對自己的感情不再是那麼純粹和無暇,祛之有些驚慌,她睜大雙目,看著他堅毅的臉龐,帶著一絲驚怕,問道︰「怎麼了,哥哥?」

「沒什麼,想到可能有段日子不能見你,有些悵然罷了。」成都松開她,溫柔問道︰「我沒弄痛你吧?」

祛之搖搖頭,成都也覺得方才自己的舉動頗為失禮,不禁覺得尷尬,便又叮囑她數語後借故離去。祛之倍覺莫名其妙,她看著他急促慌亂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成都一出房門便遇上了靜立在此的言姝。見他神情緊張,心中疑慮頓起。她微一欠身,問道︰「將軍與小姐閑話家常,何至如此驚慌?」

成都以最快的速度收斂起自己的不自然,說道︰「沒什麼,只是見她終日滿月復惆悵,我心里自然也不悅。無奈我又不會安慰人,一時與她起了爭執,她便趕我走了。」

成都牽強的理由聰明的言姝又怎會輕信。她本就覺得兄妹二人之間有不可告人之事,現在見成都這般,便更覺二人感情不一般。突有萬般醋意襲來,言姝道︰「小姐身心皆傷,一時半刻難以恢復是肯定的。再加上小姐本就多愁善感,將軍又不似二公子巧舌如簧,如若有一句話說錯則會引起小姐更大的煩憂。將軍還是不要日日與小姐見面,言姝相信小姐這般堅強,自會撫平創傷。」

「你說的有道理,」成都道︰「也許她長大了,不再需要我了。」

「每個人在不同年齡時,自然會有不同的需要。你給了小姐那麼多的保護,但小姐那麼與眾不同,終有一天她會折去你給她的羽翼。」

「是。」成都眸中滲出幾縷落寞︰「她那麼與眾不同,即便沒有羽翼也能愜意翱翔。」

成都說罷,便低嘆一聲轉身而去。言姝欲追,卻在走出數步後直直定在原處。看著他疾步離開的身影,忽然之間她便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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