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和蘇清河同坐在小教堂里的小鋼琴前,她朝著他溫柔一笑,原本清冷的眼眸里明朗了不少。
伸出手指放在琴鍵上,西雅還清楚的記得院長爸爸一邊彈琴一邊教他們唱Happynewyear的模樣。
手指輕快的跳動了起來,歡快的旋律回響在不大的教堂里,一遍過後,又再次彈奏了起來,她開口跟著旋律輕輕地唱了起來︰「Nomorechampagne,Andthefireworksarethrough,Hereweare,meandyou,Feelinglostandfeelingblue,It‘stheendoftheparty,Andthemorningseemssogrey,Sounlikeyesterday,Now‘sthetimeforustosay,Happynewyear,Happynewyear,Mayweallhaveavisionnowandthen,Ofaworldwhereeveryneighbourisafriend,Happynewyear,Happynewyear,Mayweallhaveourhopes,ourwilltotry,Ifwedon‘twemightaswelllaydownanddie,YouandI,SometimesIsee,Howthebravenewworldarrives,AndIseehowitthrives,Intheashesofourlives,Ohyes,manisafool,Andhethinkshe‘llbeokay,Draggingon,feetofclay,Neverknowinghe‘sastray,Keepsongoinganyway,Happynewyear,Happynewyear,Mayweallhaveavisionnowandthen,Ofaworldwhereeveryneighbourisafriend,Happynewyear,Happynewyear,Mayweallhaveourhopes,ourwilltotryIfwedon‘twemightaswelllaydownanddie,YouandI,Seemstomenow,Thatthedreamswehadbefore,Arealldead,nothingmore,Thanconfettionthefloor,It‘stheendofadecade,Inanothertenyearstime,Whocansaywhatwe‘llfind,Whatlieswaitingdowntheline,Intheendofeighty-nine,Happynewyear,Happynewyear,Mayweallhaveavisionnowandthen,Ofaworldwhereeveryneighbourisafriend,Happynewyear,Happynewyear,Mayweallhaveourhopes,ourwilltotryIfwedon‘twemightaswelllaydownanddie,YouandI。
眼淚不停地掉落,西雅沒有擦掉,她只是抬頭看著聖母瑪利亞。
林雅平和林雅竹走了進來,沒有打擾他們,雙雙落坐在靠近他們的另一側長椅上。
直到夕陽的余暉墜進了教堂里,西雅才停止了動作,她轉頭看著蘇清河,泛紅的眼眶里最後一滴淚流了下來,只叫蘇清河愣愣地看著她。
蘇清河一下子就緩回了神,他伸出手輕輕地抹去她臉上的淚痕。
西雅的聲音有些發顫,她淡淡地說道︰「清河,待會兒陪我去個地方好不好?」
蘇清河點了點頭,輕撫著她的頭發。
西雅閉上了眼,任由他這樣無聲地安慰自己,過了小一會兒,她拉下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轉眼看著林雅平兄妹,她開口說道︰「雅平哥,雅竹,我想讓你們替我辦一件事?」
「西雅,你說吧?」林雅竹溫柔地看著她,眼眸里滿是疼惜。
「幫我在這附近找塊地,我要把他們埋葬在一起,還有那里的所有東西都拿出來。」西雅的話里充滿了無奈,她的眼里盡是哀涼。
「好。」林雅竹點了點頭。
「清河,我們出去走走吧。」西雅月兌下自己的鞋襪,赤腳在冰涼的地上,她拉過他的手,慢慢地走了出去。
林雅竹看著她難受的背影,心里說不出的心疼感。
直到西雅和蘇清河離開了小教堂,老人便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的眼里還是一片冷漠,淡淡地開口,他問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嗯。」林雅竹總覺得這個老人像是知道什麼又像是隱瞞了什麼,不過,她沒有問,因為該疑惑的人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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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黑下來的天空,星星還沒來得及點綴,原本白淨的雲朵也被染黑了不少。
西雅放開了蘇清河的手,她現在沒辦法接受他給予的勇氣,雙手環抱著自己的雙臂,任由有些涼意的風吹散了長發。
蘇清河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開口說什麼,他就這麼靜靜地跟在她的後面,雖然彼此不到一米多的距離,他想,這樣的遠近應該夠她安慰自己了。
西雅的呼吸有些沉重,那一晚清晰的記憶慢慢地纏住了她,像是在訴說那一晚記憶里真相的殘缺。
一步一腳地往山崖邊走去,任腳掌心被石頭摁得生疼。
直到停在山崖邊,西雅的心涼得感受不到被劃破的肌膚血液的滲出,她靜靜地看著迎面撲來的海水。
下一刻,她閉上了眼楮,緩緩地倒了下去。
蘇清河倒吸了一口氣,那一瞬間,他變成大狗的模樣,跟著快要掉進海里的她跳了下去。
原來死也可以算得上是一種解月兌,至少她在死後的世界里不是一個人,那里還有真心疼她的院長爸爸,西雅緩緩地閉上眼楮。
白玉用背部接過快到海水里的人兒,它皺緊了眉頭,輕巧地跳躍在崖下的石頭上,然後跳上了崖邊。
兩人雙雙面對著對方跪在有些不平整的地上。
「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不看著我死?」西雅不停地捶打著已經變回人的白玉。
「你要我看著我喜歡的人去死,不救她嗎?」蘇清河憤怒地大吼。
「我不要你救,不要。」西雅胡亂地生氣,此刻,知曉了真相的她沒辦法冷靜。
「為什麼不要我救,因為我不是黑雲,不是那條讓人憎恨的蛇?」蘇清河的眼里一片陰冷的寒意。
「蘇清河,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不要黑雲,我要的只有你。」西雅的眼淚掉了下來,她直直地看著他。
「那為什麼要去死,就因為知道了那是你媽,那是你爸?」蘇清河指著還能看得到的孤兒院問道。
「可我媽不要我,她不要生下我,而我爸是殺黑郁琳的凶手,你要我怎麼辦,這四年多,我帶著贖罪的心呆在黑宅,他們從來都只是把我當一個外人對待,你知不知道,我看到黑雲變成大黑蛇的樣子,我害怕,我怕我會死掉,我怕我不能為院長爸爸贖罪,可現在,你要我怎麼辦?那是我媽,那是我爸,你要我怎麼做?」西雅揪著他的衣服,大聲地喊道。
蘇清河愣了一下,隨即他的嘴重重地吻住了西雅的嘴,那一瞬間,有什麼加速了變化。
西雅瞪大了眼楮看著近在眼里男人的面孔,這麼近的距離,他黑亮的睫毛微微顫動,她愣住了身體,忘記了反抗,或者說是要更好的接受。
好一會兒。
蘇清河看著呆住的人兒,他笑著看著她問道︰「你不會沒有接過吻吧?」
西雅呆呆地點了點頭。
蘇清河疑惑地問︰「那條蛇沒有吻過你?」
西雅搖了搖頭。
那麼黑雲是為了什麼要她當聖女,不是因為看上她的容貌嗎?難道?厭惡地甩掉剛升起來的想法,他不想再想下去,至少西雅是存在的,他還有可以保護的人。
「西雅,閉上眼楮。」他的聲音里極其充滿了誘惑。
西雅順從的閉上了眼楮。
蘇清河再次吻住了西雅,她生澀的回應,她嘴里的甜蜜,讓他的心髒跳動得有些發狂。
西雅只能憑著原始的本能應著他席卷而來猛烈的吻,那異樣的美好感覺,讓她無法去想其他的事,這樣也好,她環緊了蘇清河,在空隙里,她輕喘出聲︰「清河,這是我的第一個吻哦。」
蘇清河愣了一下,隨即緊緊地抱住了她,加深了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