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廂不情願 我若離去,後會無期(1)

作者 ︰ 銀單鞋

「喂,臨君,我是林初,晚上六點中南路明月,我們見個面。」

「知道了,我會準時到的。」

放下電話的時候穆臨君的心中忽然彌漫上了一股深深的哀傷,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只是突然間心髒猛烈地伸縮,有什麼事情,是要硬生生的抽離出他的身體。

昨天晚上會叫太遲,又忘記關窗,今早起來感覺不舒服,估計有些感冒,走路都搖晃起來。

「不舒服?怎麼感覺臉色不太好。」李新揚適時的扶住了上樓梯還在晃著身體的林初。

「沒事,就是頭有點暈,可能昨天夜里著涼了。」雖說現在天氣漸漸暖和了,可到了晚上氣溫還是有些低,李新揚月兌上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新揚,一會兒,我自己進去吧,你在外面等著,完了你送我回去好不好?」李新揚盯著她的眼楮看了好久,他無法用語言表現出林初此時的眼神,只是有種感覺,他如果不同意而堅持要進去,她或許會很是失望。

可是楊阿姨叮囑過,要自己陪在她身邊,楊阿姨一定知道林初太心軟,面對穆臨君時又總是唯唯諾諾,他們都怕她會有什麼委屈。可是林初她不想他在身邊,其實他又何嘗不知道她的想法,即使到最後,她不想做的仍然是保證穆臨君所謂的尊嚴,避免他的尷尬,林初啊林初,換做除了穆臨君的任何一個男人,你都不會委屈如此!

「我答應過楊阿姨要一直陪著你、、、」林初垂下了頭表示無奈︰「不過,既然你要自己一個人面對,我也應該尊重你。」

見她感激的看看自己李新揚覺得他是更無奈的人了︰「我答應你不進去,但你要同意我站在外面,包廂我已經訂好了,到時候我站在門外,你若有什麼需要一定要叫我,好不好?」

穆臨君到達林初約定的中南路明月酒樓的時候已經接近六點,來的路上他也猜測她找她有什麼事,或許是楊英的事情,或許她知道六年前林遠對他父母做了什麼,也或許她要求他放過中匯。

假如真的是因為中匯的事情,他到底會不會答應,中匯的發展正在以勢不可當的勢頭前進,結果是好是壞他都有把握掌控好,那麼到時候他會怎麼做呢?

服務員一路引領他到指定的包廂,並打開門讓他進去,很意外的竟然只有林初一個人,見他進來示意他先坐。

林初向服務員點點頭,服務員將菜單送給剛剛進來的這位先生,穆臨君揚揚手,將菜單推掉。林初只好接過菜單點了幾樣不辣不麻的菜,還加了一杯牛女乃。

「有什麼事情還是直說吧,不用這麼繞彎子。」林初也不在意他的話︰「我們好久沒好好在一起吃頓飯了,今晚我做東,我們平靜的吃個飯,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很難說的!」

穆臨君習慣性的皺起眉頭,林初自然知道他生氣了,他這個人不喜歡別人忤逆他,而她也是第一次當著他的面這麼明目張膽的不顧他的意見,可是這一次,她不想真的就這樣一頓飯都來不及吃就分開了。

穆臨君對自己的了解並沒有林初來的深,他只是直覺的不喜歡林初剛剛說的話。

等菜的時間並不長,期間穆臨君也沒有露出不耐煩,兩人難得的心平氣和,只偶爾听得見筷子和碗相踫的聲音,穆臨君的胃口還不錯,靜靜的吃著飯,林初卻因為懷孕和感冒吃得很少,可是顧忌穆臨君也始終拿著筷子。

「臨君,這個給你,你看看。」說完將張律師擬好剛剛送過來的離婚協議書,那字白皙的手將那份協議推到自己面前的時候,穆臨君的目光從離婚協議移至林初的手上,再到胳膊上,最後到達臉上。

女人的臉色實在太蒼白,目光甚至有些渙散,可是他很奇怪為什麼說出來的話卻是斬釘截鐵的,到底是誰給了她這樣的權力,給了她這樣的能耐。

林初特地帶了隱形眼鏡,所以她清晰地看到穆臨君的眼神,陰翳、寒冷死死地攝住她的靈魂幾乎要把她永生永世的凍結。

「你看看有沒有什麼還需要改的,我能做的也只有那麼多,如果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再打電話,我,會盡我所能再去改。」

「林初,你憑什麼,十年前、六年前、四年前,還有今天,是誰給你這樣的權力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到底有沒有心,啊?」

林初怔然,她以為他的目的也只是如此,如今終于可以月兌身,想不到換來的竟是質問。

她有沒有心,她沒有心嗎,在穆臨君的心目中,她林初原來是沒有心的。

穆臨君不管她的想法︰「哼,你倒是會做人,也對,你們林家這麼多年一向如此,這麼多年了我早就看清,如今這般,好像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林初你以為這樣就完了嗎,我告訴你遠遠沒完呢、、、、、、」

感冒癥狀似乎就是在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林初覺得耳邊嗡嗡的想,眼楮也模糊了,一模才知道都是眼淚,然後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她想鎮定下來緊緊地抓住身邊的椅子,可是一會兒椅子也開始搖晃起來,桌布也快被自己抓的掉下來,然後听見乒乒乓乓碗碟落地的聲音。

穆臨君沒有預料到她的反應,想過去扶起她,卻突然沖出來另一個身影及時穩住了將要跌落的林初。

「小初,小初你怎麼樣啊,堅持住,我馬上送你進醫院,撐住了我們走、、、、、、」穆臨君很快恢復鎮靜︰「先把她給我,你去開車,抓緊時間。」李新揚此時也管不了太多,按照穆臨君的指示去開車。

迷迷糊糊中,林初感覺到溫暖的氣息,是誰擁抱著她,是臨君嗎,不可能,他說她沒有心,又怎麼會抱她呢︰「新揚、、、新揚、、、」抱著她的男人頎長的身軀猛地顫抖,林初,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念著的是別的男人?

「新揚,臨君說我沒有心,他說我沒有心,我沒有心啊,可是我分明感覺得到我的心可憐的顫抖,怎麼會沒有心呢?」

抱著懷中女人的男人卻像是被掏空了力氣,不斷地顫抖起來,看到你顫抖,我的身體也顫抖了,可是林初你看不到我的掙扎,並且自主權從來都是你的,每一次甚至來不及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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