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風,乖乖上去,好好呆著。」漠然地聲音淡淡開口,紫眸深處帶著無法言喻的冷意。
明樓煙舉臂一提,抬手就將納蘭明風給送到的面前一顆大樹的頂上。
「啊……不要啊!不要……好高啊……」
伴隨著一陣陣驚天的急呼,納蘭明風面色突然一白。
下一刻,他身子就一輕,人已經被扔到了樹頂上。
閉著眼楮,納蘭明風哭喪著臉,面上仍是掛著幾滴晶瑩,他神色委屈地嚷嚷道︰「二哥,我怕高啊!怎麼辦?」
大樹直直參天,高聳入雲間,是讓人無法觸及的高度。
納蘭明風死死的抱著樹干,容色慘白坐在枝丫上。
許久,他才敢開睜了眼,微瞪著眸光,繼而卻又神色一變,開始神色炯炯的望著樹下的一切。
只見那在金色的陽光下,明樓煙一襲紫衫,染盡萬般血色,如奪目的星辰般,吸盡萬千風華。
他一手執著劍,一手抱著已然昏睡過去的秦月,面容上一片無比的森冷,他氣質綽然,整個人看著是如此的飄緲清雅。
風華無鑄的面容上帶著摧毀一切、撼動一切的絕決,明樓煙目光緊緊地盯視著納蘭明析,一向溫潤淡漠的眸光中,頭一次出現了肅殺的寒意。
劍尖上滴著血,他身形如電的出擊著,一招一式快如飄緲的狂風,如無影無蹤的鬼魅般,可望而不可及。
他所過之處,周遭的大內侍衛直直倒地而去。
鮮血橫流遍地間,伏尸累累,不由得讓人心驚。
如此鮮血淋灕的一幕,陡然間令人心生一股寒意,帶著從頭淋到腳徹骨冰冷。
長劍一揮,又是一撥倒地的尸體,明樓煙步步向前,逼向納蘭明析,暗含著莫名的壓迫。
明樓煙眸中深如萬年的寒潭,讓人不敢逼視。
「來人,愉!快……攔住他,攔住他!」
納蘭明析面色陡然一白,高挑的眸光中神采劇變,他冷聲向著四周命令道。
「哼……找死!」
明樓煙見此,面色不變,淡淡地一聲冷哼,眸底深處滿是寒意,彌漫著讓人說不出的戾氣,那眉眼深處燃燒著的火焰,鐵血而瘋狂吞噬著一切。
傾刻間,又是數十道黑影朝著他襲來,刀光劍影交錯間,皆是紛紛擊向他的。
無數身影交錯,明樓煙與其亂戰在成一團。
他神色凝重,一舉一動卻仍舊死死的護著懷中的秦月,小心翼翼的不肯放手,亦不願讓其受到半分傷害。
「駕駕駕……」
突然間,急馳而來的陣陣馬蹄聲劃過這冰冷靜寂的氛圍,一行幾千余名正裝的血衣衛急步而來,步伐間帶著訓練有素的從容嚴謹,為首的是身便裝匆匆奔來的血夜。
「屬下來遲,還請主人責罰!」血夜半跪在地上,語氣恭敬的開口,神色嚴肅莊重之極。
「一個不留!殺無赦,」明樓煙抬眸,淡淡地掃了眼血夜,語氣平靜的開口。
他眸光中沒有半分溫度,看著面前已經與血衣衛交戰在一起的大內侍衛,神色冰冷得如在看待一群死尸般。
「遵命!」血夜躬身,點頭領命道。
他眸光望向一旁的三殿下納蘭明析,再轉頭望著一身森冷的主人,心底木然間是駭人的暗驚。
主人,發怒了!
怒了,這一次是徹底的怒了。
二十年如一日,亦是他從未見到過的怒意與寒冷
血夜眼底升起一抹復雜的思緒,目光觸及到明樓煙懷中抱著的那抹淡紫色裙角,神色一轉,面色中頗有幾分了然。
然,明樓煙突然吹起一陣悠揚的笛聲,就只見御風如閃電般至叢林深處中奔來。
「走,回山谷。」明樓煙眸光觸及到御風,眼底的冰冷微微淡了幾分,淡淡道。
他縱身一躍,抱著秦月落定在馬上,衣袍臨風間,絕塵而去。
「照顧好四殿下,納蘭明析押解入牢,待審!」
忽的,淡漠的聲音透過沉沉的內氣從風中遠遠飄來,帶著不容人置疑的命令森冷。
血夜聞言,神色緊了緊,他一揮手,就向著眾人下達的命令。
「主人有令,留三殿下活口,其他人等,一個不留。來人,放火!」血夜開口,面色有些沉重。
「不要!二哥,別走啊!二哥,我還在樹上!你不要扔下明同啊……嗚嗚……」
聞言,血夜面色卻是一變,自己怎麼把納蘭明風給忽略了。
他極為懊惱的仰頭,望著那參天大樹上的納蘭明風,頭痛地撫了撫額。
誰能告訴他,他要怎麼將四殿下給弄下來。偏偏這個人,還是主人最疼愛的親弟弟,血夜禁不住對天長嘆。
半晌,他手一揮,就有幾行血衣暗衛高舉著火把上行。
「啊……不要!不要啊!」
陡然間,那些大內侍衛間一片嘩然,心底惶恐至極。
春意盎然的西郊,此刻卻是蔓延著一股無邊的血腥與死亡氣息。
這方圓里之間,全是一望無際的草叢,這些灌樹草木,一旦燒起來。
只要借著風勢,那速度恐怕是令人無法想象,野火燎原,星星小火就可燒光整個草原,還不說這山草茂盛之地。
叢林深處的片片火江,如燎原的星火般,染透半邊天空,一時間,整個西郊都已經快要燃燒起來。
陣陣的狂風吹來,使得這原本還是星星小火的叢林,愈發地開始洶涌的燃燒了起來。
火紅的的顏色翻滾其上,蜂擁著向四周蔓延,密密麻麻。在晝亮的日光之下,如噬人的魔鬼一般,透著沉沉的殺意。
「三殿下,請吧。」
血夜望著納蘭明析冷冷開口,心底亦是對其沒有半分好感。
好好的一個男人,竟長得比女人還魅惑,還要俊美妖嬈,
血夜暗暗地撇嘴,同時他手一揮,立刻就有人上前來。
「哼!」納蘭明析微皺了皺眉,抬眸望著眼此刻的局勢。
人為刀殂,我為魚肉!
此刻,真的是無力回天,但願,他還能有機會。
納蘭明析眼底深得劃過一絲暗深,神色間亦有幾分沉沉的不甘,他面色難看無比,卻還是任人將自已給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