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燕澤大驚,瞪著眸子緊張的開口,他袖下的雙手緊握,神色間似有幾分不可置信的驚慌。
「這不是皇上一直以來就想要的麼?」秦御開口,語氣中帶著極至的嘲諷。只見他手中正隨意的把玩著一枚七星形的兵符,上面龍飛鳳舞般的刻著一個「秦」字他目光望著燕澤,眸色暗紅,帶著難言的恨意。
「你想說什麼?」燕澤緊了緊面色,盯著他手中的兵符,鳳眸中深情有些幽深。
「你覺得呢?」秦御面色沉了沉,眯起眼楮,散發出一股危險地氣息,冷冷道︰「我只是奉主人生前的命令,將這枚兵符將給于你。」
聞言,燕澤面色陡然一變,如那天山上的雪峰,是一望無際的白,毫無半點血色。
「是月的命令?可是……怎麼會?」
燕澤目光死死的盯著那枚兵符,一顆心跌落在了谷底。
他接過兵符,薄唇張張合合著,斷斷續續的呢喃著開口,他用盡全身的力道,摯要將這枚兵符給捏碎了一般,
原來,月什麼都知道,他什麼都知道。
燕澤痛苦的閉了閉雙眼,心底是極致地寒著痛著,可以卻也讓卻無力去掙扎。
沉默半晌,燕澤開口,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悲愴,一股悲澀的痛楚狂涌著襲來。「他可有說過什麼?」
「沒有。」
秦御冷冷搖頭,眉頭微皺,他心思驀地一轉,一聲冷笑凝在唇邊。「燕澤,時至今日,你覺得主人對你還會有什麼好說的嗎?對你,她早已是絕望透頂,不然何以會那般絕決。」
絕望透頂?
燕澤心底驀然一疼,月真的對自己絕望對頂了,真的是了!不然,又何以會那般的絕決。
今夜,這一切都是鐵證般的告訴著他,他錯怪了他。
這所有的證據,在此刻都靜靜的呈放在書案前,無一不是在控訴著他所做的一切,對他而言亦是如此血淋淋地殘忍。
燕澤緊咬著下唇,口腔中是充滿血腥的疼痛,可是卻絲毫不及他心底的哀傷。
這一切,是何其的殘忍?
他心頭至愛萬分的人,那個被他忌憚懷疑,一步步被他自己逼迫到絕望赴死的少年,從頭到尾都只是被人陷害……
秦月,根本就沒有背叛過自己。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多疑,因為他!
是他,害死了他,是他,這一切都是他。
一股漫天的悔意襲卷而來,燕澤鳳眸中突然生出一股血紅,胸口疼痛不已。
他真的就那樣去了麼?
燕澤目光定定的望著秦御,如垂死掙扎的般不願相信的開口,「他真的不在了嗎?」
見此,秦御卻是不語,望著他的目光卻愈來愈冷,瞧著面前這人此刻恍惚而痛若的神色,黑眸眯了一條鋒利的直線。
驀然,他突然飛身上前,欺身而近,速度快如一陣風,令人防不勝防,他單手就砍在了燕澤後腦上。
「怎……」燕澤只覺眼前一黑,隱隱有一陣勁風劃過,陡然間他面色一寒,開口吐出了一個字,人卻已經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不殺你,當真是便宜你了!」秦御面上升起一股殺意,一字一句的咬著牙,語氣森寒,他抬腳就踹了過去,黑眸冰冷萬分。
他目光望著燕澤,眼底是驚人的仇恨,卻只是暗暗了閉了閉眼。
腦海中想起明樓煙的吩咐,秦御一佝身子,就掏出一顆藥丸。
他神色一冷,單手在燕澤胸口一頂,就將那顆藥丸給喂了下去。
靜立在殿內,秦御心中暗暗的掐算著這藥力發作的時間,半響,起身就向著院外喊去。
「來人,皇上發病了!」
突然間,原本一直靜立在殿外的燕魚等人,急急沖了進來。
「這……這怎麼回事?」燕魚最先開口,眸光望向燕澤,想說什麼,但又住了口。
繼而,他神色一轉,望著躺在床上抽搐不已的燕澤,面色就嚇白了。
「啊……趕緊傳太醫,皇上,皇上您怎麼了?」燕魚急急開口高聲沖著殿外喊道︰「傳太醫,趕緊傳太醫……」
一時間,整個展凰殿內,亂作一團,燈火通明中,上上下下聚集了所有人,而原本造成這場亂況的秦御,早已趁亂離去。
「快說,澤兒現在怎麼樣了?」宋儀庭站在床邊,當下也顧不得任何了。
她瞧著渾身抽搐不停的燕澤,語氣嚴厲對著殿內的眾太醫開口道。
「回太後娘娘,皇上……皇上突然發病,臣等無能,診不出病因,只是這脈相太過紊亂,怕……怕這只是……」一年老的太醫忽地就跪在了地上,猶疑的開了口。
「閉嘴,皇上幾個時辰前還是好好的,怎麼發突然這樣,一群廢物,居然連這發病的原因都診不出來,要你們何用?」宋儀庭一掌拍在了桌前,面色猙獰間有些扭曲。
她不敢相信,一直都好好的燕澤,怎麼會突然發此怪病。
「來人,把宮中的所有太醫都宣進來?」驀然,她又急急開口。
是夜,深沉依舊,微風輕拂,卻沒人半分涼意,生生讓人冷汗直流。
展凰殿內,上上下下卻透著一股壓抑的色彩,一屋子的太監、宮女,皆是太氣也不敢出的守著。
一眾的太醫們,焦頭爛額的抹著冷汗,眼下,若是皇上出了什麼問題,他們怕是也活不成了!
眾人圍在燕澤床前,卻也都是束手無策。
「皇上的病,有法子治了?」
只是,卻突然有一位身著太醫服飾的男子緩緩走出。
鑄刀步伐沉穩淡然,眸光隱隱地深了深,他神態平靜無比,突然間就如驚雷般的開了口。
「什麼法子,你快說?」宋儀庭聞言,面色陡然升起一抹希望,極為緊張的開口道。
「據微臣听說,這世間有一種神水叫做金髏水,有醫治百病的功效。」鑄刀說著,面色轉而卻是一暗,看似極為難的道︰「只是這金髏水卻找不到了。這些,也都是很多年以前的傳說了……」
「非得此藥不可嗎?難道就不能用其他的藥來代替?」宋儀庭心底一緊,目光如寒霜般的掃視在殿內的眾太醫身上,冷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