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宋儀庭心中雖擔憂無比,但對于金髏水卻是極度的不舍。這東西她收藏了十幾年,就要這麼給拿出來麼?
宋儀庭心中不舍,縱然是對自己的兒子卻也還是舍不得。
但是,她若不拿出來,萬一澤兒真的因此就去了,那她這些年所努力謀劃的一切,她宋家的江山,這一切不就全部都付之一炬了麼?宋儀庭死死地皺了眉。
「是的,他所言極是。」
「並無虛假!」
殿內,那些原本就已經無策的太醫們,紛紛向著鑄刀點頭,眼下他們也不知道這金髏水能不能醫治好皇上。
但是,若是此時燕澤救不回的話,那他們也就都活不成了。
如今,既然有一個方法可以試一試,那他們也自然不想放過。
畢竟,這代表的是他們生的機會。
「去吧,把哀家的東西拿過來吧。」
宋儀庭話音一落,面色卻有些難看,她咬著牙,向著身後的一名老嬤嬤沉聲吩咐道。
隨後,在這夜色漸深的高空之下,全部被黑暗所包圍,看不見丁點星月的影子,卻有幾行人影如期而至。
「通知下去,半刻後,啟程回國。」突然一聲冰冷無比的聲音響在了夜風中,帶著無比的威嚴與華貴。
兩行黑影,靜立,在華磚堆砌的屋檐上,漆漆的黑夜中,讓人無法察覺。
只見,突然一黑影臨空遠去,血夜立定在明樓煙身後,點頭領命。
月,你要等我,我馬上就回去!
明樓煙在心底低語著。他身形偉岸,迎風靜立站在屋頂上,那如墨的黑袍拂著風,他神色有些冷,溫潤的面容上露出凝重的急迫,心底卻又似乎長長的松了口氣。
這金髏水,終于是能到手了。
只是,希望這一切都來得及。
明樓煙紫眸如炬,目光定定的望著殿內,那喬裝為太醫的血衣衛鑄刀,此刻正從宋儀庭手中拿到的金髏水。
風華卓絕的面容上透出絲絲焦急,明樓煙恨不得立馬就飛身而下,搶過金髏水就直奔天漠,去救他心尖上的人兒。
只是,他容色僅僅是一凜,隱斂眸光。靜等著鑄刀的下一步動作,他相信他的屬下,他相信鑄刀的能力。
眼下,還不是攤牌的時候。
明樓煙眸光一眯。瞧著殿內突然走向窗邊的鑄刀,身形突然一躍,速度如閃電般的掠過了那窗前。
電光火石間,如同偷梁換柱般,金髏水終是到了他手上。
在所有人都未曾發覺晉雲皇宮中,一行人就已經如風般遠去,帶著破空的急速。
又將是一日一夜的閃電急馳,明樓煙一襲黑袍如神般風華,他駕著御風速度如飛,紫眸深邃幽暗,他心中焦急無比,比來的速度更加快的朝著天漠趕去。
他眸光之下已經聚滿了疲憊至極的血絲,縱然身體已經累到了虛月兌,卻仍舊強撐著內氣,縱馬狂奔著。
一眾的黑袍血衣衛,個個快馬加鞭,將身後的一群人給遠遠的丟在了後面。
「主子,那些人已經跟我們幾個時辰了,要不要讓血衣衛去?」血夜甩著馬鞭緊隨在身側,眉色冰冷的開口問道。
眸光微微一眯,明樓煙面色陡然有些復雜,他緊握著手中的韁繩,容色間有些難言言喻的情緒。
「算了吧!」明樓煙淡淡的擺了擺手,心底微微一緊。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那個人竟然追來了,他怕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眸光一凝,明樓煙低低地嘆了口氣,畢竟她命定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
如今,又何必做得太絕,就當放他一命吧。
「放他一命,我們繼續趕路!」薄唇輕啟,明樓煙語氣冷冽吐出了幾個字,人便已經臨風而去。
日光遲轉間,已是幾天之後的光景了。
東邊隱隱露出一抹魚肚白,朝陽半露著頭,卻是晴天雨的征兆。
天漠國都,嘉城。
四月間的天氣,細雨緋緋綿延,揚揚灑灑的輕落而下,雨絲落在身上,竟帶著幾分寒意,亦如人此刻的心情。
明月居內,百花盛在雨後的紛芳之下,昭現著一股清艷絕倫的繁盛。
素雅清致的檀木大床上,那淡紫色的帷幔微微輕拂著,徐徐飄動。
秦月目光定定的凝在了床邊的那抹俊顏上,心頭的些迷亂。
她一襲淡紫色華美襦裙,墨發輕挽,一張斂灩如蓮、清靈如玉的面容,氣質清冷中是無人可以忽視的絕代風華!
她清眸晶亮如琉璃,卻似又蒙上了一層水霧,讓人無法看清那眸底的神色。
「師姐,沒事的!他只是太累了,讓他靜靜的睡會,到時自會醒來的。」一襲青衫撫額立在桌前,初聯宇容色有些擔憂的道。
「都已經三日了,究竟還要多久,他才能夠醒過來?」秦月黛眉皺起,聲音清冷如鈴,暗含著幾分焦急。
驀然,她清眸一轉,冰冷的道,容色間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小宇,我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讓他醒過來,否則你知道結果的!」她開口,語氣間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師姐……你?」初聯宇頓時挎下了臉,神色郁悶,心里敢怒不敢言的瞧著秦月,嘴里卻在憤憤不平的嘟囔著。他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玉瓶,小小翼翼的揭開封口,黑眸正正的瞅著手中的藥丸,心中如在滴血般,這玉露丸可是他研究了一年才提煉出來的寶貝。
可是,居然要這麼大材小用。
這簡直就是在暴斂天物。
初聯宇挎著臉,邁著步子慢吞吞地挪向了床邊,卻仍舊不死心的向著秦月開口道︰「師兄他是真沒事,讓他睡夠了就行,師姐,你不用擔心的!」
「嗯?」秦月拖長了尾音,面無表情瞧著他,目光中帶著幾分似笑非笑的意味,見他如此溫吞吞的動作,清眸再瞧著他如此寶貝著懷中的玉瓶,容色一轉,自是猜到了幾分。
「是你自已給他服下,還是我來取?」她眸光一凝,定定瞧著手中的玉瓶,面上是淺淺的笑意,靈動絕美。
初聯宇一咬牙,將玉瓶重重的放在桌上,稍顯稚女敕的女圭女圭臉上,滿是委屈的,說著一甩袖,就大步開了門。
「呵……」秦月見此,輕笑著搖了搖了頭,她目光一轉,繼而望著那躺在床上俊美男子,眸光變得柔和無比,容色間難以言喻的晴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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